鶴語低頭看著手中一大包的李子，連連點頭，“也太多了。”

謝夔：“沒事，到時候還可以帶回靈州。”

經過謝夔這麽一說，鶴語算了算日子，才恍然意識到自己這一次出來好像已經有些時日了。

謝夔見臉有異，“怎麽了？”

鶴語坐在了岸邊的一塊看起來還算是平整的石頭上，“也不知道下一次出來是什麽時候。”垂著頭有些悶悶開口說。

最開始離開靈州城，的確是有那麽幾分跟謝夔置氣的意思。可是到了現在，鶴語是覺得天下那麽大，沒有去過的地方還有很多。若是日後一輩子都拘泥在後宅的小小一方天地中，實在是有些白來這世間走一遭。

但，世間的子都是如此，即便是公主，嫁了人，整日裏還想著往外跑的話，聽起來也沒什麽道理。

鶴語隻是忽然有些慨，說說而已。

可一旁的謝夔聽了這話後，卻是沉默了半晌。

“日後，我陪你。”謝夔說，“隻要殿下想要什麽時候出門去看看，我來安排。”

鶴語驚訝回頭，“你不忙嗎？”

謝夔淡笑，手中的事務的確很多，但公務也總有能理完的一天。若是想要陪著鶴語出門走走，大不了在出行前後辛苦些，將空閑的時間都留給鶴語便好。

“嗯，忙。”謝夔說，他的目看向了前麵的碧波海子，“但對殿下總是有時間的。”

兩人爬山上來後，都有些了。

先吃了點李子，謝夔很快生火，開始烤。

他帶的食材有不，在無傷城時，他特意詢問了青船這幾日鶴語的行蹤。在聽見那日鶴語跟唐堅等人在山頂烤全羊時，謝夔心底就有了計較。

在山頂的樹蔭下吃著紅柳枝烤牛羊，看著眼前這一片被他們獨的山林和湖泊，本就是一種。

當落日的餘暉灑滿山頭時，鶴語已經吃飽喝足，靠在了謝夔的懷中。

上一次，可沒能在山頂看一場日落。

“我們不忙著回去嗎？”鶴語一邊看著眼前的落日景，一邊問謝夔。

這聲音裏聽不出來半點可能回不去的擔憂，鶴語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麽時候，就對謝夔變得這麽信任。

謝夔：“嗯，不著急。”

聽著謝夔這麽說，鶴語點頭，也不多問，隻管舒舒服服地靠在了謝夔的懷中，欣賞了一場山頂的落日。金黃的芒和紅的輝織在一起，在蒼穹之上，變幻莫測，雲卷雲舒，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鶴語的眼裏出現驚歎，持續到烏金墜落後的那一瞬。

山頂的線已經變得昏暗了很多，可沒到害怕。後的人溫熱的膛，驅散了黑暗的霾。

“走。”謝夔太跌落山頭後，一把就將懷裏的鶴語抱了起來，朝著海子的另一頭走去。

隨後沒太久，在兩人跟前，就出現了一座小小的木屋。

鶴語很驚訝，顯然謝夔是早就知道山頂有這麽一小房子的，所以他從最開始就沒有擔心過在夜裏下山有危險的事。

鶴語推門進去，謝夔已經在後給點了火折子，並且準確地找到了燭臺的位置，頓時房間裏變得明亮起來。

鶴語也才得以看清楚木屋的布局。

這就是一間普通的小木屋，一眼就能得到頭。房間裏一床一桌一櫃子，兩隻凳子，便什麽都沒有了，看起來格外簡陋。

謝夔在後將門關上，大步朝著床榻走過去，從旁邊的櫃子裏取出被褥等，解釋說：“這木屋是當年我發現此地後，砍柴自己搭建的。平日裏，這裏沒有人過來，所以裏麵也沒什麽東西。被褥什麽的，都還算是幹淨，今夜，就要勞煩殿下將就一番。”

鶴語直愣愣地看著謝夔在床邊忙碌的影，眨著眼睛消化著剛才自己聽見的話。

“你是說，這房子是你搭建的，那這些床和桌子，也是你自己做的嗎？”鶴語是真驚訝了，雖然說早就知道謝夔早年進了軍營，學了一世家子怎麽都接不到的本事，但沒想過，這本事裏竟然還包括搭建房子。

謝夔“嗯”了聲，“今日帶你去的那牧民家裏，大哥便是曾經的朔方軍，從前是林北城的一名木工，我這手藝，便是跟他學的。”

鶴語咋舌。

“好了，過來躺躺，看看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謝夔轉過，衝著鶴語招手。

他當年隻是一個人來這山頂，那時候也算是年心，大過年的，軍中也多了歡聲笑語。離家近的，還有休沐的有假日的人，自然早早回了家。而他倒是積攢了很多休息日，隻不過沒了可以歸家的地方。他無可去，信馬由韁，偶然登山頂，發現了此地，便伐木造房，搭建了這麽一隻屬於自己的小木屋。

謝夔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帶鶴語來這曾經放逐自己的地方。

鶴語躺上去，忍不住覺得床板太。

“不太舒服。”蹙眉，“不過，也行。”

謝夔將從床上拉起來，又將兩件披風鋪在了床板上，這樣了許多。

山上條件可不怎麽好，也沒有熱水，謝夔從屋外的海子裏打了水，伺候著鶴語洗漱後，自己隨意洗了洗，這才上床。

夜間，山上的溫度會低很多。

當謝夔上床時，到的便是鶴語帶著涼意的手腳。

他直接將人抱在了自己懷中，“還冷嗎？”謝夔問。

這張床很小，小到兩人擁在一塊兒睡覺，都像是占據了整個床板。

鶴語小小的一隻，在被謝夔抱在懷中時，渾上下似乎都暖和了起來。

搖頭，“現在好多了。”

在說這話時，用自己雪白的小腳踩在了謝夔的小上，取暖。

謝夔一頓。

鶴語還不知道自己現在這作有什麽不妥當，反正找到了熱源，腳下暖和了，也就覺得舒服了不，還舒服地了自己的腳趾頭。

謝夔便在這一刻覺到踩在自己上那隻的小腳，在輕輕地像是撓著自己的小。

他本來就已經有好些時日沒有過鶴語，現在又被後者這般無意識地撥，若是沒有半點反應的話，那才真是不對勁。

“別。”謝夔啞著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