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語到了茶樓時,曾百崎已經在二樓的窗戶那一桌等著了。
在看見鶴語時,曾百崎已經衝著揮了揮手。
“崎娘。”鶴語上樓,看見自家好友時,上前跟對方抱了抱,“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在宮門口的時候,遇見了太子哥哥,耽誤了一會兒。”鶴語解釋說。
曾百崎才沒將晚到的事放在心上,“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拉著鶴語坐回在了位置上,今日來茶樓時,已經沒了包房,隻能定到這臨窗的位置,“還不是怪你那三哥,非得在這時候辦什麽蹴鞠比賽。喏,地兒就在這茶樓的後麵,今日樓上的包間,可都早早被人定了下來。不然,我哪裏會訂不到?”
說這話的時候癟了癟,眉宇間一片生。
鶴語觀之,心頭頓時鬆了下來。再見到這麽靈的好友,就知道即便是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曾百崎也過得很好。
“蹴鞠比賽?”鶴語抓住了曾百崎話裏的重點,“三哥在後麵舉辦嗎?”
這條街的後麵,的確是有一塊空地
平日裏,這地方沒什麽用,主要是過節時,夜不閉市,那塊空地是小販們做買賣的地方。尋常時候,自然沒什麽用,沒想到的現在被三哥用來做蹴鞠的比賽場地,聽起來的確是有幾分意思。
“對啊。”曾百崎點頭,“你想去看看嗎?”
鶴語搖頭,“這先不著急,你不是要我陪你去書齋轉轉?眼下這茶樓的人看著是越來越多,不如,現在我們就過去?”
這話是沒錯,想來有不人聽說了後街有蹴鞠比賽,現在鶴語們所在的茶樓,觀看後街那片空地上的比賽,視野最好。
這京城裏,不論是年輕的男子,還是俏的姑娘,都一腦過來看熱鬧。
蹴鞠是大鄴皇朝盛行的玩樂比賽,年輕的男子們大多很喜歡,何況,有人聽說了今日這一場比賽,是由三皇子牽頭,勢必會有不王公貴族出現,也引得那些答答的懷春前來觀看。
大鄴民風開放,年輕的姑娘和郎君在街上看對眼,再去提親,也不是什麽稀罕事兒。
但這種事對於鶴語和曾百崎而言,反而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
上京城裏的俊俏年郎,鶴語在出嫁之前,就看過了,這不是選了這些人裏麵自己覺得最順眼的謝夔嗎?不相信今日來參加蹴鞠比賽的,還有人的容貌能越過謝夔去。
至於曾百崎,就更沒什麽興趣。今日約著鶴語一同出門,去書齋就是想挑選些大鄴各地的民俗風的地方誌,準備著明年離開京城,出門遊曆。
兩人一拍即合,很快離開了茶館。
走到書齋時,鶴語已經知道了曾百崎的計劃,“你考慮好了嗎?就這麽出門,家裏人能放心嗎?”
曾百崎今日穿著一件金的比甲,下麵是月白的百迭,模樣看起來就是上京城裏中規中矩的世家大小姐的模樣,但此刻低聲跟鶴語講出來的那些話,若是讓人聽見,那便會掀起軒然大波。
乍聽聞,驚世駭俗得很。
“有什麽不放心?不過就是不放心我這麽大年紀,還一直嫁不出去。”曾百崎說這話的時候,表看起來毫不在意,就算是心裏有些想法,但都已經兩三年過去,不是用別人的錯懲罰自己的人,“當年我去一意孤行去退婚,怕是不人都認定了我是胡攪蠻纏不講理也不好控製的人。這幾年雖然有人上門提親,都是些歪瓜裂棗。祖父都看不上眼,更何況我了。自打我那些話本子在書齋賣得極好後,我就有了些別的想法。要我說,這退婚一事,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若是讓我這輩子順風順水就守在後宅裏的那方天地裏,還不如風塵仆仆地一直走在路上。見見那些書本裏描繪的山河,就算是被看做異類又如何?在後宅中順遂,那是被安排的一生,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那才是我曾百崎的一生。”
鶴語聽到好友這話時候,眼眸不由一亮。
不會勸說好友留下來,“需要護衛嗎?我手裏其實有不人。”至,能保護好友在外的安全。
“那也不必。”曾百崎衝著鶴語眨了眨眼睛,“其實祖父已允我離去,也從家中護院中挑選了好手,你不用為我擔心。”
鶴語:“既如此,那就算了。你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告訴我。”
“這是自然。”曾百崎說,“我已經規劃好了路線,從上京出發,然後一路南下,去看看海上的綢之路的起點。然後再向西而去,再北上,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還會在朔方相遇。”
“這聽起來不錯,你若是來了朔方,可要提前寫信告知於我。”鶴語興衝衝說,不得現在就將自己在朔方找到的那些境全都告訴曾百崎,相信對方一定會興趣。
兩人說說笑笑到了書齋,又選了不書籍,這才付了銀子準備離開。
不料剛離開書齋,在外麵時,曾百崎就撞上了一個從長街後麵跑來的婦人。
曾百崎下意識想要手將人扶起來,沒想到後者沒抬頭就先倒打一耙,“誰這麽不長眼睛?”
曾百崎聽見對方聲音時就已經擰眉,果然,當看清楚來人是誰後,頓時鬆開了自己扶著對方的雙手。
今日還這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看著麵前的婦人,差點氣笑了。
“崎娘?你沒事吧?”鶴語並不認識對方,即便是當年曾百崎去齊家退親時,還在宮,沒能跟好友一塊兒上門。所以,現在也不知道這時候撞上來的人究竟是誰。
曾百崎搖頭,示意鶴語站在自己後,不用搭理麵前這人。
還沒說話,在對麵的婦人已經怪氣地開口:“喲,原來是曾小姐,難怪今日我這左眼皮一直跳著呢,敢是出門遇見你這麽個喪門星。”
曾百崎的父親早逝,母親因為難產也早早離開了,幾乎是祖父祖母養長大,這句“喪門星”差不多就是在朝著曾百崎心窩裏捅刀。
曾百崎眼神一冷,可不是什麽不要逞口舌之快的子,和氣為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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