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在鶴語從位置上站起來，準備向前兩步走去欄桿，看得更清楚些時，忽然後的曾百崎傳來一聲驚呼，“他們手了！”曾百崎的聲音落進鶴語和裴城的耳中。

現在在程豫鋒那一頭，高品被齊敏踢了一腳小，很快被後的那群紈絝子又推到了地上。

一群人一擁而上，就算是踩，也很容易出人命。

程豫鋒了拳頭，他知道眼前這群人都是衝著自己來的。

剛才擋在自己麵前的高品不過是了自己的牽連。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有的人是你能隨便的嗎？”說這話的人是在齊敏旁邊的謝敬元，上京城裏有幾個年不曾慕過容薇那樣的絕子？在他看來，能配得上容薇這樣份的，必然都是有名的大家的公子爺。但誰都沒有想到，居然就在幾日前，容薇竟然親自去宮門口，給一個小小的前侍衛送吃食。

一打聽，居然還是寒門弟子。

憑什麽？

謝敬元這麽一開口，周圍不人都附和上了。

有的人也是因為心裏喜歡著容薇，有的人則是純粹想要附和這一群有權有勢的公子哥。

高品不過站出來替程豫鋒說了兩句話，就被推到了地上。

但高品說的就是事實，程豫鋒本來就對容薇沒什麽想法，更別提什麽蓄意引這位將軍府的大小姐。

程豫鋒在看見高品在被推開時，就已經手。

可距離他最近的齊敏見狀，直接用擋住了程豫鋒的那隻手。

隻要現在程豫鋒出手，他就能作勢倒在地上。

他現在跟著的可是英國公府的二公子，到時候自然有人會替他討回公道。

程豫鋒也看出來了眼前這群人的打算，他冷著臉。在比賽場地上，他沒有出手，不過就是想著多一事不如一事，不想跟這一群紈絝子弟有什麽牽連。可是現在，在看見高品被人推在地上後，他便不想忍了。

就在程豫鋒心頭一橫，準備直接手時，也是在這一刻，那幾個差點直接踩到高品上的人，就這麽憑空倒飛了出去。

隨後幾聲或高或低的哭嚎聲，就這麽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

齊敏和謝敬元也不由抬頭朝著現在出事的方向看去。

謝夔站在人群的盡頭，哪怕現在他不說話，但存在也極強。

“喲，我這妹夫還是有點用的嘛。”裴城站在鶴語邊，看著下麵的一群人，笑瞇瞇開口。

自打剛才曾百崎的那聲驚呼傳出來後，裴城就立馬了人下去看看。

今日的蹴鞠賽是他牽頭，玩鬧歸玩鬧，但真要出什麽事，卻是不能的。就為了懶得惹一，他也不可能讓任何意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

裴城從位置上站起來，就走到了欄桿。

剛才出手的人，可不就是謝夔？

鶴語沉默著看著下麵的人，那雙放在欄桿上的手，了小拳頭。

先前是沒有看見謝敬元，對著英國公府的人並不悉。但現在，謝夔出現後，才想起來這人是謝夔同父異母的弟弟，雖然這一點似乎謝夔並不承認。

想到先前謝夔不願意上場，鶴語擰著眉頭想，這其中是不是也有這個原因？

“今日這個蹴鞠賽是怎麽分隊？程大人他們還有替補的隊員嗎？”鶴語問。

裴城搖頭，“沒呢，今天就是約了一群人來玩兒。想上場的，都在場上，不想上場的，呶，不都在旁邊看戲嗎？”裴城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就算是有，估計也沒人想去程豫鋒那一隊。即便也有人看不上這一群二世祖，但也不想跟這群人惡，誰會想惹得一腥？所以，事發展現在這樣，估計沒人願意加程豫鋒那一隊。

不過……

裴城看著此刻換了一勁裝，外麵套著一件紅的馬甲的謝夔，倒是挑了挑眉。

謝夔倒是個例外。

他是個不怕的。

是衝著這一點，裴城覺得自己這妹夫，還真是跟旁人不太一樣。

“給我也準備一服。”鶴語在這時候開口。

聽出來了裴城話裏的意思，也很清楚，現在即便是有謝夔的加，不過場上應該也沒有幾個人願意冒風險出頭站隊。畢竟，謝夔在這上京城裏能停留多長時間，大家心裏又不是沒數。謝夔再有權勢，那也是在邊塞。他自己在京城裏不怕，但旁人的顧慮就比他多多了。

曾百崎也聽見了鶴語這話，剛才就看見在上半場，紅隊這方已經有一個人被抬了下去，現在又摔了一個，還不知道能不能上場。

“也算我一個。”曾百崎說。

謝敬元此刻有些呆滯，他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謝夔，一時間沒能回神。

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在謝夔麵前，他天生到氣短。

尤其是現在謝夔份早就不一樣，即便是不依靠著英國公的世子爺的頭銜，在上京城裏，也很有名聲，他就是怕謝夔。

“鬧什麽？”謝夔換好了服走出來時，正好看見一群人欺負一個麵生的年郎，他冷聲問。

跟這一群隻會浮誇沒什麽真功夫的世家子，跟他不一樣，他出手，那就是一招致命。

謝夔剛才也是看見幾個人沒什麽輕重想要對地上的人下腳，這才了手。不過，他也是有分寸的，隻是把人拎著後背心給扔了出去，也不會缺胳膊斷兒，頂多吃點苦頭，沒什麽大不了。

謝夔雖然很在上京城裏，但剛才謝夔過來時，是跟著裴城一道兒。即便是不認識他現在模樣的人，也早就打聽了清楚。

不論是他是英國公的世子爺，還是朔方節度使，又或是是永樂公主的駙馬，哪個份，都足夠讓眼前這一群人在想做什麽事之前，好生掂量掂量。

“大哥。”謝敬元反應過來，咽了咽口水，看著謝夔喊道。

隻不過在他開口這瞬間，謝夔就蹙了蹙眉頭。

“我們其實就是鬧著玩，鬧著玩而已。這小兄弟，自己沒站穩腳，不小心摔了下去。”謝敬元說。

他對謝夔的實在是很矛盾，一方麵懼怕，一方麵又厭惡得很。

恨這個已經離開了英國公府的人，不肯出世子之位。又厭這人明明都沒有在上京，但卻能為上京城裏的話題。可偏偏自己沒本事，他倒是想幹出一番事業，住謝夔的風頭，奈何半路折戟，甚至還了家裏的關係才擺平。

恨得很，又幹不掉，謝敬元心裏哪裏能不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