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看起來是真的喜歡。

一星半點也不曾嫌棄過。

謝長臨低頭，輕吻的額角，角輕扯，“娘娘晚膳可用了？”

“還未呢。”

“那先用膳，晚些再洗吧。”

江妧乖乖點頭，著他堅的膛著道，“都聽長臨的。”

抱著的力道不由得加重。

謝長臨不愿撒手，心間險些枯萎的花被哄了幾句又生機的綻放。

還計較什麼呢？

去見誰，要做什麼，答應了桓芷何事，都不重要了。

反正他早已將自己的命拱手奉上。

要。

隨時可以取。

只是舍不得。

很想多陪些日子的。

.....嘖，沒良心的小東西。

第121章 從前沒有

江妧連日來深切到了謝長臨的變化。

他沒了什麼需要理的事務，日日待在長樂宮中，不得時時刻刻粘在江妧上。

從晨起睜眼，就能看到那雙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見醒了，會暈開點點笑意，然后附親吻的角，輕聲道，“娘娘萬福金安。”

他會悉心伺候江妧盥洗，挽發，替準備好一日三膳，若理事務，謝長臨便在旁撐著太懶洋洋的瞧著，不時捻起瓜果點心往里喂。

白日二人會對坐下棋飲茶，亦會在傍晚奏幾曲琵琶，淡漠如水的眸中只剩下靈俏皮的舞姿和笑。

晚膳后，他常將頭枕在江妧的上闔著眸聽小里說著一些平日里常說的閑言潑語，例如，“本宮忽的想起來，許久沒有做點心和大漠菜給你吃了。”

“長臨，你平日不會想吃嗎？”

“你想吃的話怎麼不會告訴本宮呢？你說了本宮肯定記得給你做的。”

“問你呢？不回答便是不想吃？行，本宮就知道，定是嫌棄本宮手藝，從前送去瞿宮的那些，可都是你拿去喂狗了？”

一邊口中作鬧著，手上的作不停，剝著果子一粒一粒喂進他里，不時還會傾湊上前吃個豆腐。

而謝長臨就任，慵懶愜意到都不愿一下。

已是開春，院中大大小小的花爭先恐后開了個遍，艷名貴的品種的確很，同樣也更為氣，因謝長臨不讓花匠在晚間收回廊下，就在院中晚風一刮，混雜著桃花花瓣一同跟著風飄向各，偶爾會落到二人上。

江妧每每這時都會抬頭一眼流蘇樹，“這樹怎的脾氣這般大，快四月了也沒見它冒個花苞出來給本宮瞅瞅。”

謝長臨總算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慢悠悠翻，側著將腦袋埋在江妧的腰間，手隨意的圈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好似很隨意道，“許是方花匠伺候不周，把他宰了吧。”

“你已經是第八次想要方花匠的小命了。”

他依然時常滿要砍要殺，可周已經很久沒殺意，摒除上煞氣之后，他便只剩波瀾不驚的湖面了。

唯有江妧能掀起他一縷縷的波瀾漣漪。

“也是娘娘第八次在咱家跟前念叨流蘇不開花了。”

他的腦袋輕輕蹭了下，尾音微微上揚，“娘娘若不是怪方花匠，那便是怨咱家？”

江妧垂眸，纖指一下下著他的墨發，目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變得有些傷，語氣卻如常的岔開話茬，“長臨，外頭的事你都不管了嗎？這幾日怎的賴在長樂宮？”

謝長臨很久沒說話，半晌才坐起，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襟褶皺，“事已經全部代給了凌川，日后的事他可以全權理。”

江妧倏地紅了眼。

這幾日他們二人好似心照不宣的，從未提過此事，他現在面不改，原是早就做好準備了。

他在等江妧給他判死刑。

他在抓最后的時間同溫存。

江妧眼淚沒忍住落了下來，那雙微涼的手替輕的拂去，“倒是有些日子沒見娘娘掉金豆了。”

“你一直陪在旁，哪還有事值得本宮掉眼淚？”

哽咽了一聲，好似帶著一賭氣，質問他，“你是肯定本宮會將你出去嗎？”

“那娘娘該如何呢？”他談起自己的生死，神也沒有毫變化，“咱家早想過有這麼一天，只是來得早了些。”

“是娘娘送咱家走，該是咱家賺了。”

“咱家不會怪你，只求娘娘日后偶爾能想起有過咱家這麼個人就好。”

原來他還知道自己應了桓芷，一定會將他帶過去。

卻就這麼平靜的接赴死，甚至在這樣的前提下說不怪。

——別忘了他。

他許久不是初見般紅似了，總著一襲白衫，將最最不可示人的一面通通展現給江妧。

月灑在他肩上，眉目如畫，清冷絕塵。

他將永遠是江妧心尖上風霽月的年郎。

江妧咬著，不愿被他再看到自己哭，仰著頭向月亮，晦艱難的開口，“一直沒問過，長臨可還有什麼愿沒實現的？”

“從前沒有。”

“現在呢？”

他定定看著江妧的側，片刻，輕彎起，“希娘娘喜樂順遂吧。”

祝愿的話翻來倒去總的也就那麼回事兒，最簡單才是最由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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