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和葉清染,裴尋確實對倆隻有同門師兄妹之。
前世的葉死得很慘,自以為很了不起,加上裴尋的一路直升讓覺得自己有了依仗,越發自大,最後招惹了凡界的長公主,被以極刑,死不瞑目。
裴尋當時得知消息的時候還在魔界,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
葉清染一向是會察言觀的,一路跟在裴尋邊,知道裴尋不喜旁人靠近,便也很好地與裴尋保持了距離,以師妹的份跟裴尋相。
但是後來也不知道誰傳出了金玉,青梅竹馬之說,便因此乘風而起,也算是憑借裴尋爬上了不小的高位。
不過裴尋跟早就講清楚過,而且葉清染能看得出來,那個清冷寡言的師兄無聲之對蘇汐的,便也沒有過分逾矩,也算是很會做人了。
“至於宋樂知……”裴尋皺眉,下意識地不想提他,連帶著攥著蘇汐手腕的手都了:“我印象裏,當年凡界國運折損嚴重,他的母親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最後師父看百姓流離失所,無奈之下一劍滅了冷宮所有失去理智的殘魂。”
那一年發,戰爭,荒,洪水,蝗災,疫病,凡界皇室終於瞞不住國運被斬之事,老皇帝拖著最後一口氣給蘇有擇行了個高禮,希他能出手相助,拯救天下百姓。
蘇有擇去到冷宮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怨氣早已經侵蝕完所有殘魂的神智,就算是無塵大師也不能度化,最後在無奈之下,蘇有擇一劍斬滅了冷宮,保住了最後一點國運,給了這個國家一線生機,讓百姓還有息之時。
“還有前世取沉燁的時候,我被困在裏麵困了七日。”裴尋低嘲道:“差點沒出來。”
有些東西太久不見天日,所以被拉出來的時候會讓他自己都迷茫無措,陷在裏麵,無法自拔。
蘇汐聞言,偏頭向他:“煙瑤和沉構的幻境困你七日?”
應該還有別的才對。
果然,裴尋搖頭:“還有它單獨給我造的幻境。”
“沉燁是劍。”裴尋垂眸:“它最擅長捕捉人的,而且沉構的一生,最後悔的兩件事,都和有關。”
一件是天雷來之前,他沒來得及娶下煙瑤,一件是和他沒攔住,讓替他擋了神劫。
一個人神,無無,一個人殘魄盡毀,卻至死永記憾。
緣斷未了,最為可悲可笑。
“那個時候……”裴尋啞了聲:“這種試煉對我來說,實在有點難。”
有些人天生就是種,刻在骨子裏的重,得總是刻骨銘心,那是沒辦法的事。
“還有妖境,我把修士之用了,也算是九死一生了,靈力也倒退了不……”說到這,他指尖微微用力,挲過蘇汐的腕骨:“然而比起這一世,我覺得前世好的。”
不該給他渡的。
他寧願自己九死一生,也不想經曆那種被拋下的覺。
太難熬了。
“梁申複仇複得困難的,那餘毒厲害,我當時把他從尚書府帶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毒骨髓了,可他仍然堅持複完仇再去解毒。”
“期間我找過很多醫修幫他看過,但是因為拖得太久,治標不治本,後來他修煉也一直因為這個而格外困難。”
“還有厭璃,倒是沒什麽變化。”裴尋想了下:“我記得前世遇見,本就是一場意外,一生戍守邊疆,我也隻是偶爾見到而已。”
“隻不過前世,雖然豪爽,但是似乎總是有些別人看不的心事,沉沉的著……”
一個人扛著這麽多責任與力,無傾訴的時候,再堅強的人,也會有脆弱崩潰的時候吧。
厭璃有的誓言,的信仰,的命注定會獻給邊疆荒無人煙的土地,那是戰士的榮耀。
但再勇往無前的人,也會有偶爾勇氣耗盡的時刻,想要歇一歇,躲一躲,找個人聊一聊。
可惜厭璃回過頭,能看見萬家燈火,卻看不見屬於的家;能看見營帳裏無數的兄弟,卻也看得見戰場上無數的英魂。
選擇扛起這個重擔,應該也就想過會一輩子也卸不下吧。
蘇汐一直沒怎麽話,聽著裴尋一件又一件,講著他前世記憶裏的事。
說到最後,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
前世的蘇汐管得事,那幾個人,都是裴尋在無數次下凡理事的時候偶然遇到,然後結緣深的。
隻是在一些特殊的時候才會見到他們,所以了解的其實並不多,在前世的記憶裏,確實隻有寥寥幾麵的印象。
夜晚天涼,風裏也帶了些濃厚的意,裴尋淡聲道:“回殿裏吧。”
蘇汐任由裴尋把拉到了殿,玉石帶著沁人的涼意,裴尋結微,手扯了的發帶,如瀑的青一瞬間順地落下。
蘇汐微微挑了下眼角,那雙丹眼顯得格外勾人,裴尋啞聲道:“你還想去哪兒,明日帶你去。”
可他的眼底明顯已經帶上了。
燭火搖曳著,紅蠟一點點燃燒。
“鬼界吧。”蘇汐道:“我想去見見那個鬼界公主。”
“那得準備準備。”裴尋垂眸看向的腳腕,上麵有著一圈紅印,他挲了一下,低啞著聲線:“後日吧。”
他指尖用得力氣不大,但是紅了的腳踝被這麽一挲,反而像破皮一般,更加泛紅。
蘇汐在事之上一直是很縱容裴尋的,他平時遮掩的占有會在每一個晚上發,然後毫不留地宣泄告知於。
他總是喜歡在深的時候扣住的手腕,然後用染了的嗓音在耳邊低聲細語,反複告訴,是他的。
一遍又一遍,在這方麵,他總是帶著與平常不一樣的霸道,像護食的狼狗似的,看看得,護也護得。
蘇汐知道,裴尋之所以現在沒,是在等的回答。
“嗯。”應道。
白皙的與冰涼的玉石親接,烏發三千,如瀑落下。
燭火搖曳熄滅,月華普照大地,雲海翻湧,月明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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