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泳池, 水波翻滾。

厲橙屏住呼吸，在攝像機的注視下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相同的作。

端坐在監控後的導演並不知道，鏡頭裡的男主角, 心思早就飛到食堂裡去了。

「很好, 卡！」

終於, 最後一個鏡頭拍攝完了！

厲橙在水下靈巧地翻了個，雙手劃開水波，向著岸邊遊去。

他雙手撐住池壁，借著浮力往上一跳, 便輕巧地攀到了岸上。等候在旁的工作人員笑嗬嗬地給他遞上巾，讓這位小男主角乾。

他說了聲謝謝, 那工作人員問：「聽說你是省冠軍？」

厲橙自豪的：「嗯, 現在是省冠軍。」至於以後, 他會是全國冠軍、世界冠軍的。

「你遊得可真好。」工作人員看了一眼他勁瘦的腹，再了自己凸出來的肚腩, 頗為可惜的嘆, 「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 也是個運健將呢。可惜工作之後重飆升，現在跑也跑不了，籃球也不會打了，如果把我扔水池子裡, 估計剛一下水就要沉底……」

厲橙不假思索地說：「長胖確實會影響跑步, 但是遊泳和重沒關係啊。」他就像是個復讀機, 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印刻在腦海裡的句子一字不差地複述出來，「據阿基米德原理, 浮力等於重力，隻要你學過遊泳, 知道手腳怎麼配合，就算你長到兩百斤你也能浮起來的！」

工作人員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看來你理學的很好啊。」

厲橙臉一紅，話都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害，全怪蕭以恆。

想起蕭以恆，厲橙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又（又=3）把他放了鴿子的事。

他心虛地抖了抖，裹了上的巾，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表――其實不用看錶他也知道現在幾點了，因為就在他上岸之前，他清楚地聽到了回在校園的早自習鈴聲。

七點了，七點了！

厲哥這個渣O又一次玩弄了alpha那顆純潔的心！

就在這時，站在監控後的吳教練招手喚他：「厲橙，你磨蹭什麼呢？快過來謝謝導演。」

厲橙趕忙回，披著巾走向了導演的方向。

導演年輕看上去不大，絕對不到三十歲，妝容緻，上噴著濃鬱的香水，讓人看不出來究竟是ABO三種別之中的那一種。

一直端坐在監控後，眼神犀利，不茍言笑。

厲橙從昨天到今天被連續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打心眼裡特別怵。

「謝謝導演，辛苦您了。」厲橙鸚鵡學舌，教練讓他怎麼說，他就怎麼說。

導演眼神掃了過來，語氣波瀾不驚：「為了錢，不辛苦。」

「……」厲橙心想這tm也太拽了吧，再差一點點就要趕上我了！

這位導演雖然很挑剔，但的掌鏡水平確實配得上的挑剔。厲橙站在那個小小的監控後麵，看著螢幕中央的自己，覺又新奇又――他如一尾魚，打破平靜的水麵，麵向朝，金紅的芒灑滿他漂亮的，水花一滴滴灑落……

在逐漸推近的鏡頭下，水中年的一舉一都被賦予了真正的學意義。

這又像是在照鏡子，這又不像是在照鏡子。明明是自己看自己，但厲橙看著看著，不知怎麼有些臉紅。

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一遍又一遍地反覆看著這段鏡頭，忍不住問：「導演，這個宣傳片什麼時候能剪好啊？在哪兒播啊？能在電視上看到嗎？」

這個問題導演還沒有回答，旁邊的吳教練搶先敲了他腦袋一下。

「在電視上播？你看徐校長像是那種捨得花廣告費的人嗎？」吳教練說，「這是留著在校慶上放的！你要想看，可以上學校網，估計招生季的時候會放出來。」

校慶？招生季？那都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厲橙被敲疼的腦袋，轉嚮導演：「導演，您剪輯完了之後，能給我發一份嗎？」

「？」導演沒說話，隻用眼神表示疑問。

厲橙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這是我第一次拍這麼帥的視訊，我想讓我妹妹看看。」

其實厲橙本不是給柚柚看，他是想拿去給他男朋友看！他過幾天就要去首都了，一走好幾個月，親也親不到，抱也抱不到，不如出發之前給蕭以恆留個視訊，這樣蕭以恆想他了，就能翻出來看看……害，這世上真是沒有比他更會疼老婆（？）的人了。

因為厲橙及時扯出妹妹大旗，理由冠冕堂皇，導演自然不會拒絕。這支宣傳片前期素材拍的很足，後期剪輯很快，不到一個星期就能製作完。厲橙留下了自己的郵箱，又加了導演sns好友，沒一會兒的功夫，稱呼就從「導演」升級為了「學姐」。

吳教練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厲橙這個刺兒頭什麼時候這麼甜了。

……

攝製組那邊還有些收尾工作要做，厲橙哼著小曲，一個人搖搖晃晃走進了更室。

遊泳館的更室和浴室是連在一起的，為了保障**，浴室都是一個一個的小隔間。泳池因為會放一點消毒水，所以每次遊完泳，頭髮上都會有一怪味，於是厲橙養了每次遊泳後都要洗頭的好習慣。

他拿了換洗服，隨便挑了一個隔間走了進去。反正現在整間浴室隻有他一個人，他就沒鎖門，直接背過，準備下泳。

薄薄的彈力布料攏住他的雙，他的手指勾住腰，往下褪去――忽然，一個人影拉開了隔間的小門，強地進了這狹窄的空間裡。

聽到後傳來的聲音，厲橙嚇了一跳，正要回頭，後那人卻出乎意料的了上來，按住他的腰，就這樣把他向了牆壁。

冰涼的牆麵抵住男孩赤-的，的與白的瓷磚之間沒有一隙，男孩上兩粒櫻紅的li在下迅速立，人採擷。

一直埋伏在這裡的「襲者」借著高優勢，死死地把厲橙在牆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厲橙的耳畔。

沒人知道，在這狹小的浴室隔間裡，正在上演一幕如此激烈的場景。

悉的味道席捲而來，厲橙結微，因為視角限，他隻能用餘去捕捉後那道影。

「蕭以恆……你你你你你放開老子！」厲橙想禿了也想不到，蕭以恆這傢夥居然不上早自習，專程埋伏在浴室裡等著他！至於進出的鑰匙是誰給的，厲橙用腳猜都猜得到是黃葉倫那個二五仔！

「放開你？」alpha的笑聲自後傳來，「橙橙，我放開你之前，不如你先向我解釋一下，連續放我三天鴿子的事？」

「……」厲橙心虛了。

蕭以恆掐住他勁瘦的腰肢，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拇指搔弄著男孩腰側最敏的地方，帶去陣陣戰慄。

他上糙的校服布料著厲橙在外的，蕭以恆把下搭在厲橙肩膀，慢條斯理地問：「還有，前兩次失約算是突發況，但是今天你明明有機會解釋，可你卻沒和我打一聲招呼，直接你那群小弟來『陪』我吃早餐……你難道覺得，我會喜歡這份『驚喜』嗎？」

說到「驚喜」二字時，蕭以恆居然擰了厲橙的腰際一下！其實這一下說不上多用力，但厲橙猝不及防，還是沒忍住喚了一聲。

「我……」厲橙隻能幹地吐出實話，「……我本來以為能趕上的，後來，後來我發現趕不上了，又不敢跟你說……」

「然後你就想出來這麼一個蠢招數來『補償』我？」

在外麵威風八麵的厲哥徹徹底底了個妻管嚴，立刻討饒：「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嘛。」

「哦？所以你覺得我現在很開心？」蕭以恆的語氣沉甸甸的，若是放在厲橙經常玩的那些電腦遊戲裡，這明顯就是boss黑化前積存大招的前奏啊！

厲橙心尖了：哎，隻聽說朋友需要哄，誰想到男朋友更要哄啊！他費力地背過手去，用自己的手去蕭以恆的手，像是個小貓爪子一樣，一會兒撓撓alpha的手背，一會兒勾勾alpha的手指，開始打出政策，想要讓蕭以恆再讀原諒他。

可惜一而再再而三犯錯的渣男，是沒有信譽可言的。

蕭以恆本不上他的當，兩隻手掌製住他作的手，語氣淡淡的：「厲橙，容我提醒，犯了錯，那就要付出代價――你連續三天放我鴿子，有沒有想好怎麼償還？」

厲橙差點被口水嗆死：「怎、怎麼償還？」

蕭以恆側頭，牙齒輕輕咬住厲橙的耳垂，口中吐出兩個字――「償。」

「？？？？？」厲橙瞬間臉紅，「這不好吧？咱倆還沒年呢，就、就做這種事，也太不符合核心價值觀了吧？」

蕭以恆淺笑一聲，拉長聲音說：「哦……原來厲哥在期待那種事啊。」

蕭以恆忽然鬆開桎梏住厲橙的手，把他轉了過來，讓他麵朝自己。

「很可惜，我所說的償可不是指那種事。我缺一個人模特，畫別人不如畫你。」蕭以恆與他得是那樣的近，近到厲橙幾乎可以數清蕭以恆的睫有，「怎麼樣橙橙，要不要當我的人模特？」

「……」厲橙艱難地維繫住自己的理智，「是穿服那種，還是不穿服那種？」

「暫時是穿服的，」蕭以恆低聲笑，眼睫一眨，像是小扇子掃過厲橙的心尖。「等你拿了世界冠軍回來，再畫不穿服的。」

厲橙：「……」這臭流氓！

蕭以恆從他眼中讀出了他的鬆，刻意又問了一遍：「嗯，行不行？」

那聲「嗯？」聽得厲橙全都了，他迷迷糊糊地點了頭，本意識不到自己簽下了怎樣的賣契。

見魚兒上鉤，蕭以恆笑了笑：「那好，見麵時間我寫在這個紙條裡了，記得準時到，這次不準再爽約了。」

厲橙奇怪，正要問他為什麼不直接說，而是要寫在紙條裡？結果蕭以恆居然拉、開、了、他、的、泳、，把那張小小的紙條夾在了他的泳裡！

alpha手指一鬆，泳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啪」，彈回了厲橙的腰上。

厲橙：「……」

他傻傻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泳間夾著的那張紙條，又抬頭看向蕭以恆雲淡風輕的表。

……這tm到底是什麼H game的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