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柚接到警局打來的電話時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反複的確認幾遍,才敢確認傅聞州是真被抓了。
宋常見臉不對,不由問道:“小姐,怎麽了?”
宋青柚從牙裏出幾個字:“常叔,開車去警局。”
宋常嚇了一跳:“發生什麽事了?”
宋青柚蹙眉道:“傅聞州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宋遠和宋微打進醫院了。”
宋常:“……”這小傅總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車子勻速開到警局,外麵飄起了小雪,宋常先下車撐傘,宋青柚裹著茸茸的披肩,纖細的影在傘下,一顰一皆是風。
進去的時候,傅聞州就坐在長椅上曲指點煙,雙眸習慣的瞇起,打火機縈繞的幽藍火焰在他銀白的手銬上跳躍一瞬,火滅時,他漫不經心地把煙從口拿下來。
一旁的局長汗流浹背,一邊是宋董事長,一邊是小傅總,哪個他都得罪不起。
餘瞧見門口的倩影,他眼睛一亮,跟看見救世主似的迎過去:“宋小姐,您來了。”
一聲宋小姐,驚的傅聞州條件反般掐滅了煙,方才閑散懶倦的模樣消失的一幹二淨,眼底浮上見的慌,像個做錯事怕被主人煩的大狗。
“柚……”傅聞州出聲。
宋青柚朝他輕睨一眼,他立刻噤聲了。
警察局長在他們之間來回打量。
這小傅總剛才在警局還一副大爺姿態,怎麽見了這位,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這世上竟還有小傅總怕的人,真是活見鬼了!
警察局長心中驚悚,麵上卻不分毫,他剛開口,就見那抹倩影從邊掠過,徑直走想後的男人。
宋青柚垂眸看向傅聞州。
傅聞州結滾了滾,解釋:“我沒惹事,都是宋遠自找的。”
他心裏有點煩,不知道為什麽警局的人會打電話給宋青柚,這事他自己能解決,本就沒打算告訴。
怕生氣,又補了一句:“打了就打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大不了老子讓他打回來。”
宋青柚看到他腕間銀白的手銬,擰了擰眉:“手。”
傅聞州聽話的攤開手。
宋青柚蔥白的手指在他掌心之間來回檢查。
一直不說話,傅聞州心裏沒底,試探地開口:“你不高興嗎?”
宋青柚沒理他,仔細地看他手腕,見沒有勒出的痕跡才稍稍鬆了口氣。
傅聞州坐如針氈。
他倏地睨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警察局長,語氣鷙:“誰讓你給打電話的!”
局長頓時額頭冒汗,趕忙道:“您手機裏聯係人就隻有宋小姐,我們讓您給別人打您也不願意啊……”
話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不敢反駁。
宋青柚輕飄飄地抬眼:“你打人,你還有理了?”
傅聞州:“……”
他收回氣焰,又變委屈的大型犬抓著主人的角,眼睛漉漉地:“柚柚,別生我氣……”
宋青柚問:“疼嗎?”
傅聞州哼了聲:“不疼,我拿鐵錘砸的,沒親自手。”
宋青柚聽到鐵錘兩個字倒吸一口涼氣,來之前隻知道傅聞州把宋遠兩條胳膊打廢了,沒想到是用鐵錘打的。
鐵錘……還真是這瘋狗能幹出來的事。
宋青柚了角,想到宋遠挨揍,心裏莫名覺得暢快。
手了傅聞州的臉頰,“沒有下次了。”
打一頓宋遠沒什麽要,宋青柚擔心傅聞州傷著自己。
傅聞州勾笑了:“好。”
警察局長看著也們,一怪異的覺躥了上來。
怎麽這麽像他夫人訓家裏那條藏獒?
宋青柚轉過頭看向警察局長,微微頷首,“給您添麻煩了。”
“宋小姐哪裏的話,隻是小傅總他……”警察局長頗為尷尬的說:“打的是您父親,要是宋董不和解,我們這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人。”
宋青柚道:“我是他兒,和解書我簽字就行。”
“這……”警察局長看上去很為難:“萬一要是後麵宋總說什麽的話,我們這不太好代啊。”
傅聞州冷嗤了聲,懶散不羈:“王俊,你現在能耐啊。”
警察局長被人直呼大名也不敢生氣,在這局裏他是老大,在京城,傅家手指頭他們這小小的警察局就得翻個天。
可宋家也不是好惹的,這位爺把人宋董手臂都給砸爛了,那兩條胳膊要是廢了,就是故意傷人,宋家真追究起來得坐牢的。
宋青柚嗓子,捂咳了幾聲,“宋董那邊有我,您不用擔心。”
王俊等的就是這句話,傅聞州這燙手山芋誰要誰要去,他這座小廟可供不起這尊大佛。
“,您去簽個字,我們這邊立馬放人。”
宋青柚應了聲“好。”
剛出警局,傅聞州便黏了上來,“柚柚,我想照顧你。”
“怎麽照顧。”宋青柚隨口一問。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距離的很近。
傅聞州嚨吞咽了下,“搬去你家。”
宋青柚定住腳步,回眸看他,“你不是就住在我家對麵?”
傅聞州眸很暗:“不一樣。”
宋青柚看他兩眼,重新邁開腳步。
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但在傅聞州眼裏,沒拒絕就是同意,他眼角眉梢都著愉悅。
“我要去趟醫院,你自己回去吧。”宋青柚道。
傅聞州角弧度斂了斂,皺眉道:“你去醫院做什麽?看宋遠?不許去!”
他剛打完人,宋青柚這個時候去,難保宋遠不會對做什麽。
宋青柚說:“和解書的事得跟他說一聲,另外我找宋微有事。”
傅聞州沉著臉,“不、許、去。”
才一次沒看住他,胳膊上就帶了傷回來,他怎麽敢再讓去見宋遠。
宋青柚沒搭理他,轉上了車:“常叔,開車。”
宋常車子剛啟,車裏就進來個人。
他訝然:“小傅總?”
傅聞州黑著臉說:“開車。”
宋常過後視鏡看向宋青柚,後者輕歎了聲氣,說:“開吧。”
宋常這才踩了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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