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昭心中百轉千回,最後止不住在心裏安自己。
未嫁給他之前是千金小姐,就算做了,任的也是文職,又不是去的太醫院,對醫理不通倒也是很正常。
劉允之見他不說話,心中也知道是自己買的那些補藥出了問題,心中很是愧疚。
輕輕開口:“抱歉,是我的錯。”
“不怪你。”裴鶴昭反而笑了笑,“你又不是有意的。”
他這麽一說,反而讓劉允之更加過意不去。
因此,連公文都不看了,一直待在他側陪著,弄得裴鶴昭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病膏肓,你不必如此。”
見不說話,他悠悠開口:“若你真心過意不去,我有件事讓你去辦,就當補償。”
劉允之神一振:“你說。”
“去用膳。”
這三個字一說出來,劉允之愣了愣。
“早上你便未曾用膳,眼下都近午時了,你不?”
裴鶴昭倚坐在床上,如此說道。
因為喝藥的緣故,大夫囑咐他到晚間才能用膳。
卻不想劉允之一直陪著他,也沒有去用膳的意思。
剛想說自己不,肚子就發出一聲“咕嚕”。
“……”
房中一時寂靜,片刻後,裴鶴昭忍著笑意:“去吧,不用管我。”
劉允之到底是沒繼續留在這裏,乖乖去用膳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裴鶴昭調養的藥,總是親自喂他,聊表歉意。
對此,裴鶴昭一開始還有些拘謹,到後麵很是用。
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麽陛下跟陳將軍那麽早就婚了,有娘子的覺真的很好。
幾日後,他總算是恢複如常了。
見他大好,劉允之很是高興,喜笑開。
見開心,裴鶴昭也隨之出個笑。
“太好了,你沒什麽大礙了,我就可以去史臺了,這幾天積攢了很多公文呢,估計要在那的舍住幾天才能理完。”
鬆了口氣,如此說道。
裴鶴昭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好的太快了點?
劉允之迅速收拾了裝,匆匆出門:“從前我給你買的那些藥就不要喝了,你替我跟爹娘說一聲,我先走了。”
“唉,夫人……”
裴鶴昭下意識想住,結果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人已經走了。
“……”
自劉允之去史臺舍暫住後,裴鶴昭在家中越發無聊,隻覺得日子過得沒意思極了。
他倒是去過史臺兩次,結果人家專注看公文,本沒搭理他。
這日一早,裴鶴昭穿戴整齊進了宮。
他還得給皇子公主授課呢。
書閣。
“太傅太傅,你終於來啦。”
陸淮言眨著眼,很是開心。
陸星瑤則是問道:“我聽說太傅你病了,現在可好些了?”
“多謝殿下關心,臣已無大礙。”裴鶴昭笑著說道,接著為他們授課。
但很快,他發現一件事。
那就是皇子跟公主,好像又吵架了。
兩個人在課上互懟就算了,還差點起手來。
陸淮言又打不過公主,哭哭啼啼拉陳時晏一起結盟反抗陸星瑤。
最後陳時晏反水,陸淮言就被陸星瑤暴揍了。
看著三個孩子哭鬧,裴鶴昭微微挑眉。
他不由得想,若是當初在書院時他能跟劉允之投意合,再訂親,眼下孩子也這般大了吧?
待出宮時,裴鶴昭將近來皇子公主們功課況寫折子,送到勤政殿。
陸景寒向來在意孩子們的功課,把他的折子看完,得知自家兩個兔崽子近來還算安分,這才放心。
他正去找阿寧用膳,就見裴鶴昭站在下方,還沒有退出去,一副糾結模樣。
陸景寒平淡開口:“還有事?”
裴鶴昭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陛下,臣聽聞當年您對皇後娘娘有意時,娘娘並不喜歡您……”
如刀的目掃過他,他瞬間改口:“娘娘並沒有把心思放在一事上。”
陸景寒這才收斂住眼中冷意:“所以?”
“臣想問問,您是如何讓皇後娘娘心悅您的?”
裴鶴昭想過了,他於之事上,並不擅長。
但陛下很擅長啊,他記得很清楚,當初趙清寧到了婚齡,可沒考慮過嫁給陛下。
結果帝後二人現在好的如漆似膠,這中間陛下沒耍心眼子他可不信。
畢竟這位是能把潛在敵派到西北練兵的人。
陸景寒準抓到重點:“你喜歡劉大人,不喜歡你。”
裴鶴昭:“……”
嘶,陛下說話太直白,他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不過都來前請教了,他也就大大方方認了:“是。”
陸景寒眉頭微挑,沒說什麽。
及至臨走前,才丟下三個字。
“苦計。”
裴鶴昭一怔。
出宮的時候,他反複琢磨這三個字。
等到了宮門口,又遇到了來接孩子的陳晉寶。
裴鶴昭打量著他。
當初在書院,陳晉寶出了名的缺心眼。
哪怕是後來當了大將軍,上說話都不把門的,若不是立了軍功,怕是娶妻都難。
結果這位把當朝之首的沈祁玉娶走了,對方還是自願的。
思及此,裴鶴昭熱地迎了上去。
片刻後,他就套出了陳晉寶當年追求沈祁玉時做的一切。
主打四個字:真心付出。
等回了府上,派去史臺的小廝告知他,劉允之已經看完了公文,隻需再稍作整理,明日便可回來了。
裴鶴昭若有所思。
他當然是不會打擾幹正事的。
不過眼下公文看完了,整理的事史臺其他的員也不是不能幹……
思及此,他將小廝喚了進來。
片刻後,小廝匆匆出門,請了大夫。
大夫來了之後,一診脈,人有些遲疑:“公子並無大礙啊。”
裴鶴昭半靠在床上,慢悠悠出一錠金子:“大夫,我因為喝了太多龍虎猛的補藥,虛多病,渾無力,短期好不了了,可明白?”
大夫瞬間明白了:“是,小人清楚。”
他還給裴鶴昭開了個方子,弄得跟真的一樣。
待到送走大夫,裴鶴昭慢條斯理地把被子蓋在自己上,生生捂出汗來,這才把小廝進門。
黃昏時分,史臺舍。
“裴鶴昭病重?”
劉允之一聽這話,急忙吩咐下屬整理公文,自己起回府。
那一世,父親為她戰死殺場,萬箭穿死,大姐為她護清白,賠儘一世而她為他素手調香,為他斂儘天下財富。更為他逼死大哥,令大哥被五馬分屍,死無全屍他卻砍斷她的十指,斷她手腕,將她亂棍打死。娘說,孃的小阿凝,娘希望這一世會有被人如寶似珠的對你,為你擋去所有的疼痛,為你遮去所有的風雨,娘更希望你一生都是不知道何為疼痛,可是她卻全身骨頭碎裂,皮肉之下,仍可見那截斷碗中的森森白骨。
上一世顧年愛錯渣男,為別人付出一切最后落了個滿門抄斬的結局。 這一世顧年重生歸來,身邊有了他。你要的江山我給,你要的復仇我陪。
蕭山是個獵戶,一天,他從人販子手里買下一個小女奴。 小女奴半邊臉毀了容,卻依然千嬌百媚,讓人愛不釋手。 小女奴失憶了,他給她取名,洗澡,放手心嬌養著。 有一天,小女奴的臉突然好了,美的不敢讓人直視,然后不見了。 他重披戰甲,上了戰場,只為奪回那個小女奴 傳言中,那個被押送突厥和親的靈瑤公主。
明朗被送進容國公府做沖喜娘子時,有人羨,有人嘆。 羨的是若非大病,那光風霽月前程無限的京城第一公子輪得到她這個庶女? 嘆的是他病入膏肓,生死未卜…… 大夫人在明朗耳邊咬牙啓齒:“無論死活,你都別再回來。” 幾個月後,皇宮盛宴上,容翡身側坐了個小姑娘,嬌嬌憨憨,不太愛說話。 那一晚,容翡也沒怎麼說話。 全程只顧着幫小姑娘夾菜,添湯,擦嘴。 一雙清風明月般的眸子裏只有那小姑娘。 小姑娘一笑,他的眼裏便真的有了月亮。 *** 容翡病中時,耳邊總有一個聲音,小貓般軟軟糯糯,絮絮叨叨。 一會兒說:”今日下雪了,好漂亮,你要不要看?” 一會兒說:“今日的湯好好喝,你要嚐嚐嗎?” 一會兒說:“我給你留了一塊糖,你起來吃呀。” 容翡醒後,女孩兒明明很怕他,卻白着一張小臉,湊上來,輕輕握住他的手指,軟着聲音哀求:“哥哥,我會很乖,很聽話,別送我走。” 冷面冷心的容翡心一軟。 想,先養着吧。 這一養,就給自己養了個嬌滴滴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