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趕在除夕夜能夠到邊城,裴靜安這一路可是吃了不苦頭。
雪天路,馬車不能跑得太快,以至于一路都不敢停下來歇息,可以說這幾日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
綠蕪是跟著一起出宮伺候著的,此番到邊城也不知道幾時才能回來,時間又太趕了,裴靜安也只是隨行帶了些,其它貴重的東西都沒有帶上。
可是倒不覺得委屈,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袁錚了,越往后的日子心里頭就越激。
終于在除夕這一天下午,馬車到了元國的邊城,柳城。
到了客棧前,裴靜安從馬車上下來,一的鮮亮麗讓柳城的百姓忍不住都朝著看來,這是哪來的俊俏娘子,竟是如此的氣質非凡。
“公主,打聽到了,將軍此時正在城外軍營中呢!”綠蕪氣吁吁跑了過來,對裴靜安道。
今兒個是除夕,現在還在軍營中?
裴靜安撇撇,這當大將軍也沒什麼好的嘛!竟然這麼勞累!
“公主,是不是要去軍營?”
“不乘馬車了,這些日子坐的我頭昏腦脹的!你去給我找匹馬,我自個兒去尋將軍!”
“公主,這怕是有不妥,我們剛來柳城,人生地不的……”
“如今瓦刺已經被攻下,你瞧瞧這滿大街都是咱們元國的兵將,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你忘了那些跟了我們一路的暗衛了嘛?本公主不是不帶著你,是有事讓你去辦的!”裴靜安拍了拍綠蕪的肩膀,朝著眨了眨眼。
不一會兒,底下的人牽來了一匹駿馬,裴靜安問清了路線之后,翻而上,一聲“駕——”之后,便騎著馬馳騁而去。
出了城門后再騎上一段路便是軍營所在之地。
眼瞧著軍營越來越近,裴靜安心中歡喜,誰知道,原本跑的好好的駿馬在聽見了前方兵將們大喊一聲:“何人在那?”之后,驚嚇到了,忽然狂奔而去。
裴靜安措手不及,無人教過要如何馴服這突然發瘋的馬兒啊!后的暗衛紛紛現,想要追上公主,可是卻本趕不上駿馬奔馳的速度。
裴靜安今日穿的大氅是紅狐貍的皮制的,遠遠去,就像一匹駿馬攜著一團火球奔向了軍營,再加上后十幾個暗衛一起追趕著,這場面就像敵軍突襲那般!
“大將軍,不好了,敵軍突襲軍營了!”有人匆匆走進帳篷同袁錚稟報,袁錚先是一愣,這個時候哪來的敵軍?
但是立刻抓起一旁的長矛,大喊一聲:“備戰!”
誰知道剛走出軍營,就聽見了由遠至近的喊聲:“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袁錚!將軍救我啊!”
袁錚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怎麼會是公主的聲音?
他急忙跑到了前面,就看到了一個子匍匐在馬背上,抱住了馬兒的脖頸不肯放下,袁錚的呼吸一窒,不可置信看著不遠的影!
就在這時,周遭的兵將們早已經拿出了弓箭,做好了擊準備,袁錚急得怒吼一聲:“都放下!不要傷了人!”
隨后丟下手中的長矛,快步朝著駿馬跑了過去,只見他足尖點地,隨后一個旋轉,翻上了那匹馬,一只手提住了裴靜安的領往上一提,另一只手抓了韁繩,輕而易舉勒住了馬……
圍在軍營前的兵將們都目瞪口呆了,他們跟在大將軍邊多年了,知曉他的脾,定然不是那種會英雄救的人,今兒個是怎麼回事?
馬兒終于慢慢停了下來,裴靜安瞧瞧咽了咽口水,緩緩回過頭,看到的就是袁錚甚是沉黑的面,的心如今還跳的厲害,卻還是出手,輕輕晃了晃:“嗨,夫君,好久不見!”
夫君?
夫君?!
那子大將軍夫君,那豈不是……靜安公主?
袁錚一聲不吭從馬背上翻而下,將裴靜安也了下來。
后的暗衛都跟了上來,就聽見袁錚開口怒斥道:“一群人都保護不了公主,你們到底干什麼吃的?”
暗衛們自知自己失職,立刻下跪:“大將軍恕罪!”
裴靜安從未見過袁錚生這麼大的氣,脖子了,袁錚低眸就看到了靜安公主雙眸紅紅的,又帶著些委屈,袁錚皺了皺眉,自己又沒有兇,怎麼這般模樣?
袁錚剛要開口,裴靜安的眼淚已經落下來了:“夫君這樣兇看著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這馬兒會突然不控制?我這才剛到柳城就趕來見你,我……阿啾!阿啾!阿啾!”
一陣寒風吹過,裴靜安連打了幾個噴嚏,忽然子一暖,夾雜著悉的男子氣息的黑大氅已經落在上,本就穿了一件狐貍的,人又小,如今再套上袁錚的那件,只出了一個小腦袋瓜,甚是可。
“公主到柳城來,怎麼不先告知我一聲?”袁錚看到面前日思夜想的人兒心中早已經按耐不住的欣喜,他原本是想說若是早些知道要來,便先出城去接上,也不會發生這樣讓他心驚膽戰的事了。
可是這話聽到靜安耳朵里,卻是另一番意思,袁錚什麼意思?千里迢迢來尋夫,如今他竟然還不領?
這姑娘家的脾氣一上來了,裴靜安朝著袁錚喊道:“夫君既然這麼不待見我,我走就是了!”說完就用手背了眼淚,隨后真的轉就要離開。
袁錚:???
看到小媳婦兒鬧脾氣了,他二話不說,上前將人一把扛到了肩上,裴靜安忽然懸空,尖了一聲:“你干什麼?那麼多人看著!”
袁錚抬眼去,那些看熱鬧的兵將們立刻散開,有的人還捂笑。
袁錚大步一直接將人帶回了自己的帳篷里,小心翼翼將裴靜安放到了自己的床塌上,又從“咕嚕咕嚕”直冒煙的水壺中倒了一盆熱水,裴靜安還在生著悶氣。
面前的袁錚一戎裝,薄輕抿,這段日子不見,他冷峻的臉頰又瘦了些,一想到他在邊城保家衛國,裴靜安的委屈也就消散了些。
袁錚已經將水放在了地上,隨后材高大的大將軍在公主面前緩緩單膝跪地,抓起了的腳。
“你做什麼?”裴靜安想要將腳回,卻被袁錚抓住,為下了鞋子,褪去了長:“冰天雪地的,泡泡腳,我去給你煮壺姜茶,暖暖子先!”
袁錚手捧著裴靜安的腳丫,慢慢放進了熱水里,他的大手長年握著兵,都是老繭,裴靜安看著他這般,角早已經輕輕勾起了,明明就是想的,竟然如此別扭!
袁錚剛要起,裴靜安手拉住了他的手:“夫君!”
多日的思念化了這聲纏綿的音調,讓袁錚的結忍不住了,裴靜安向來是個膽大的,又晃了晃袁錚的手:“夫君,你就不想靜安嗎?”
袁錚哪里得了這般撒,低眸看了看公主,想,怎麼會不想?
大婚之后不久他就來了邊城,戰事重要,他每日都奔波在軍營中,只有偶爾的閑暇之余才能拿起公主的家書細細看著,的一手小楷甚是漂亮,袁錚看著那些家書,才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
“夫君……”靜安見他不回應,有些失落,自言自語道:“靜安想你了!很想很想……”
話音未落,的雙已被袁錚封住了,多日來在路上的奔波還有思念在這一刻化作了眼角的一滴淚,緩緩落在了袁錚撐在床榻上的手背上,袁錚一頓,另一只手托住了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靜安手要去他的裳,卻被袁錚按住了那只小手,他緩緩松開,眸子里皆是,低啞著聲音道:“這兒不可!你乖乖泡腳,待會子暖和了,我送你回府去。”
他又看著靜安的雙眸,忽然笑了笑,聲道:“想你,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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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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