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下的位置,是在聶辭家小區的一個拐角。
紀衡下了車,點了煙靠在車門上,他的視角剛好能看到進進出出的小區大門。
十一月了,天黑得快。
紀衡著煙,瞇著眼睛看那邊。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只是在看到那條視頻評論區里的一條留言看那個樣,真想把綁起來強x死!哈哈哈……想想就興!老子說什麼也要弄一次!他就想都沒想地過來了。
沒過多大一會,聶辭從咖啡店打工回來,從王斯伯的車里下來,回頭對著他道謝。
王斯伯下了車,不舍的,“姐姐,以后我來接你上班好不好?反正也是順路……”
這時趙縉探出頭,“你可拉倒吧!你那還順路?一個住城西,一個住城東,你都快繞半個地球了!”
王斯伯紅了臉,“啊!閉閉,不用你管。”
紀衡冷眼看著,角嘲弄上揚,之前,周姜凜敢跑到他面前宣示主權,現在又有小跟班隨隨到!真是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不寂寞啊!
紀衡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余來這,他煩躁地拉開車門就要坐進去,余倏爾瞥到綠化帶那邊有個鬼鬼祟祟的影……
聶辭告別王斯伯和趙縉就要往回走,突然被人從后撞了一下。
回過頭,一架相機差點懟到臉上!
男人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舉起相機就是對著猛拍,不像普通記者,更像瘋狂的私生飯。
男人一邊拍一邊說“看看你這個樣!”
聶辭被得退后,“你是誰?別再拍了!我要報警了!”
保安那邊聽到靜,連忙出來喝止“干嘛呢?別跑……”
男人用力推了把聶辭,然后抱著相機掉頭就跑
!
直到一口氣跑進馬路對面的巷子里,男人才不屑朝地上啐一口,然后低頭檢查剛才的戰利品。
“好看嗎?”
后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男人手抖了下,差點摔了相機。
“誰?!”
他慌忙轉,看到巷子口的男人,西裝黑襯衫,慵懶的姿態卻是姿拔。
紀衡一手著香煙,送到邊吸一口后,吐出白煙圈,漫不經心地從地上撿起一子……
男人一看,撒就跑!
才剛跑兩步,彎就被一子砸中,男人直接雙跪地朝前撲去。
相機摔了出去,還沒等他手就夠,手背就被人狠狠踩了上去——
紀衡蹲下去,煙霧吹到男人臉上,笑瞇瞇地問“我問你,好、看、嗎?!”
時間不大,紀衡從里面出來了,抬起手臂看一眼,上面一道口子。
他倒不是很在意,比起這點傷,那個混蛋要慘得多。
他黑著臉抬起頭,突然怔下。
聶辭就站在對面,眼神復雜地看他,不知來了多久。
沉默兩秒,低著頭走過去,什麼也沒說,抓過他的手臂看一眼。
好像還微微嘆了口氣,轉過“跟我上去。”
紀衡皺眉了,很不喜歡這種命令的口吻,他可是從來就沒有被人這樣子命令過……
回頭
看他,聲音高了些“還不走?”
紀衡雙手進子口袋,一副并不在意的樣子跟在后。
聶辭的心很復雜。
這一路,都沒有回頭看他,已經開始后悔了,直接打電話給賈肅就好,干嘛要把他帶回家清理傷口?
這男人屬狗的,萬一……
很快又撇開這個想法,都傷了,還能怎樣?
就這麼糾結著,打開了房門,然后從鞋柜里取出一雙男士拖鞋。
想到這個男人很計較,生地補充一句“新的。”
紀衡揚眉,犀利的目看,聶辭有點扛不住了,沒好氣道“便利店搞活,買一送一,只限款!”
聽了的話,紀衡的眉頭這才舒展。
換了鞋他走進客廳,聶辭去取醫藥箱。
獨居的原因,醫藥箱里配備還算齊全。
聶辭拿著棉簽為他清理傷口,像是玻璃劃傷的,好在傷口不深不需要合。
聚會神的,細長的手指著棉簽給他傷口消毒,由于靠得很近,他甚至能覺到小心翼翼的呼吸,帶了幾許咖啡香息。
紀衡垂眸,睨著的睫,的眉眼,還有好看翹的鼻,微微張著的小……
他的眸逐漸加深,甚至都忘記了傷口的疼。
興許是他的眼神太過關注,又或者是氣氛太過尷尬,聶辭打破沉默,“那個人呢?”
紀衡瞥一眼,“你別管了。”
聶辭皺眉,不贊同道“起因在我,我總得知道他是誰想干嘛吧?”
“呵呵,想干嘛?”
一提起這個紀衡就來氣,另一只手突然住的臉蛋,“你說一個男人纏著你,能有什麼事?就算對你說再多的甜言語,最后還不都是想睡你!”
聶辭甩開他的手,“你不用一桿子打翻一船人,總有人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講真心?”他嗤笑“聶辭,你不小了,也該學會分辨男人好壞了,別什麼垃圾都回收!”
聶辭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他。
覺察到他把自己也圈了進去,紀衡有點煩躁,嫌棄道“手腳這麼慢,沒吃飯嗎?”
好像是為了應景,對面小姑娘肚子突然傳來“咕嚕”一聲。
聶辭臉頰一紅,放學就直接去咖啡店,哪有時間吃晚飯?
低著頭假裝不是自己,手上作加快。
紀衡挑眉,緒又莫名被安了一樣,另一手撐著腦袋就這麼歪著頭看。
“他著你了嗎?”
聶辭一怔,抬眸看他,最后搖頭“沒有。”
很快就將傷口包扎好,松了口氣,然后就像趕瘟神一樣期待道“你可以走了。”
紀衡一點點抬起目,突然笑了,“有你這麼快過河拆橋的嗎?”
聶辭嘗試著禮貌地解釋“你在這里不大方便。”
“不方便?”紀衡站了起來,眼神慢慢變得冰冷,“那誰方便?周姜凜?還是你那個咖啡店小弟?”
聶辭蹙眉看他,不想跟他吵架,側頭調開視線,“我的私事不到你管,管好你自己的吧……”
說話聲音不大,對紀衡到底還是有點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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