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霜沉沉呼了一口氣,看著男人,一抹無比平靜卻又無比釋懷的笑,淡淡說,“我會祝你長命百歲。”
說完,開男人的手。
轉離開,想去看看廚房給阿姐熬的藥。
陸清衍站在原地,靈魂像是有瞬間消失,軀愣神許久,才緩過來,靈魂也跟著歸位,腦海和心口都不停回著葉寒霜轉前說的那句話——‘會祝他長命百歲。’
不會為他掉眼淚,但祝他長命百歲。
這算什麼?
陸清衍心口再次被狠狠扎了一刀,無聲卻鮮淋漓。此刻過于異常的平靜,甚至讓他有些懷念當初兩人‘針鋒相對’‘爾虞我詐’的時。他終于明白,有時候大吵大鬧都比眼前的一潭死水的平靜,來得痛快。
至曾經還有吵鬧與恨意作為羈絆。
可如今,連羈絆都沒有之后,剩下的,便是無能為力下的鎮靜與淡然。
陸清衍掌心輕輕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靈魂在此刻虛至極。
屋。
安靜與死寂充斥整個房間,陸清旭能聽到自己砰砰跳,抖至極的心聲。因為躺在床上的人,看上去太過虛弱,喝了藥也不見氣好起來,更不要蘇醒,一直都這樣昏昏沉沉睡著。
他也以為在幽州養的這段時日,子好多了。
初見時氣瞧著也不錯,誰知眼下,況急轉而下,弄得一向沉穩的陸清旭,心口慌得不行。
時值下午,大夫才趕到白云觀,細細把脈之后,說得一通話,才讓陸清旭放心下來。主要還是氣虛弱,加之底子不好,心起伏反復,這才郁結傷神。
好在都能調理。
幾句短短的話,終于將陸清旭墜落谷底的心拉了回來,但他還是不放心,又邊手下去宮尋問谷老。
若給皇帝治病之事一切順利,他想盡快將老人家接回來,好給葉秋漓調理子。
許寧玉自己子也不好,守在兒邊許久,夜之后氣溫驟降,咳嗽不停,怕影響兒休息,只好喝了藥回自己房間躺下休息。好在陸清旭一直守著,讓放心不。
許寧玉離開后,屋只剩陸清旭和躺在床上的葉秋漓。
“怎麼吃了藥還是
沒醒。”
男人低沉的聲音和月合,在葉秋漓耳邊輕聲響起。陸清旭面上看著沉穩,心里卻一刻都不曾平息過。他悲戚地靠近,在耳邊蹭了蹭,希能聽到自己的聲音,能快些好起來。
“公子。”
門外虞霖帶來消息嗎,需要稟報。陸清旭指腹輕輕了葉秋漓的臉,才起打開房門,走到外面,“何事?”
“辰王沒有找到,勤王一家也不見了蹤影。”
“勤王?”陸清旭臉驟然嚴肅起來,“謝修竹毒藥未解,他這個做父親的,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死?”
“心狠手辣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事已經跟門主稟報過了,門主懷疑,辰王和勤王同時消失,可能會出大事。”
“義父的意思。”陸清旭眉心皺得更,“可能通敵叛國?”
他們當真敢做這樣的事?
勤王份特殊,早就有這樣苗頭。
可辰王
但細細想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對權力達到頂峰的人,如今窮途末路,或許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義父那邊什麼意思?”
“門主的意思,是想要公子即刻帶著兄弟們尋找辰王和勤王。”
“不行,眼下我走不開。”陸清旭想也不想直接說。
“下面的弟兄部署搜尋便是,等你們夫人醒過來,我自會匯合。”
“可是主——”
“不必說,辰王野心大,就算去了大渝也不會甘愿為臣,勤王亦是,這樣的兩個人合作,訌的可能更大。”
“把消息快馬加急送到晟王,看晟王那邊如何抉擇?是帶領大軍占據京城,還是繼續前往北面,抗擊北渝,戍守邊疆?”
“公子此舉,有試探之意?”
“若晟王選擇抗擊北渝,我考慮扶持他。”
陸清旭面不改說出這句話,似是早就有了這方面的打算。可虞霖卻完全沒有想到,他聽清楚話之后,整個人愣在原地,眼底震驚錯愕,“可門主和公子您,不是早就做好打算,扶持靖王?”
夜之下,陸清旭那雙眼睛,又黑又狠,“那你,是服從我這主的話,還是服從門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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