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我的秦大人,這……這是做什麽?都到宮門口了,怎麽又改主意了。”
秦念之從車窗探出半個子,“沈大人,湘禾到底怎麽了?你若不答,我便自己去李府問個清楚。”
沈嶠含糊道,“能有什麽事?不過是兄妹團聚闔家親,您就別瞎心了。”
秦念之臉一沉,正想發火,遠遠便瞧見元寶公公一瘸一拐的疾步而來,在宮裏養病幾日,倒是對這個眉清目秀,行事妥帖的小公公有幾分印象。
“元寶公公怎麽來了?”
那小太監走得有些急,臉上帶著紅腫,氣息還有些不穩,“師傅猜到秦大人和上大人會進宮謝恩,便囑咐奴才在這等著。路上出了些狀況,耽擱了些時辰……”
見著小公公臉上上都帶著傷,一看便是被人欺辱過的模樣,宮中慣是踩低捧高,傾軋得厲害。
秦念之下意識的放緩了語調,“不妨事,倒是公公你傷的可厲害,不如先去理下。”
立於後的上思眸中閃過一複雜,冷哼一聲,對於幾麵之的陌生人,毫不吝嗇自己的善心,偏偏對自己這個親弟弟,裏沒一句好話。
元寶公公圓潤的臉龐帶著激的笑意,“小傷小傷,是奴才自己不小心摔的,多謝秦大人記掛。謝恩可耽誤不得,兩位大人快隨我來吧。”
宣和帝此刻正在靜宜園的茶室,難得有幾分空閑時間,陪同的正是史中丞方誌恒方大人。
此刻他額角布滿細細的汗珠,手撚一顆白棋,舉步維艱,遲遲無法落子。
見秦念之等人徐徐走來,登時雙目放,竟是直接站起來,讓出了位置,“秦大人,你可算來了,快來幫幫老夫。”
秦念之輕笑,“方大人這是做什麽,棋道如人道,你這可是明晃晃地耍賴了。”
方大人這才反應過來,一時訕笑,“陛下棋藝湛,老臣甘拜下風,一時失態,還陛下見諒。”
宣和帝倒是心頗佳,“無妨,念之可有興趣手談一局。”
秦念之搖搖頭,盤坐在四方桌旁,“我早就不是陛下的對手了,隻有被圍住堵截的份,還是算了。”
宣和帝又看向他後之人,“上可有雅興來一局。”
兩人四目相接,上思點頭,坐到了宣和帝的對麵,“還請陛下賜教。”
黑子先行,宣和帝隨手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上思隨其後,手起棋落。
兩人在棋盤的兩端,各自屏氣凝神,棋逢對手,實力相當。
秦念之著窗欞外的假山寒梅,倒有些心不在焉。
“還未恭喜秦大人沉冤得雪,這位,便是秦家二爺嗎。不愧是兄弟倆,難怪看上去,這般麵善眼。”
方誌恒興致盎然,目炯炯,視線在秦家兄弟倆中來回切換。當日公審時,他還有公務在,沒能趕往現場,其中幕並不太清楚。
如今越看越覺得這秦二爺很是眼,忍不住疑,“你既是秦家二爺,為何複姓。。。。”
上思渾不在意,又落下一子,將黑子攔腰截斷,白子包圍之勢,將黑子困在其中。
“在下襲承母姓——上,單名一個思字。”
方誌恒手讚歎,“三思而後行,好名字。上思!你。。。你竟是蘇州首富上思!”
秦念之挑眉,“我竟不知這名字竟是這般寓意,那為何不直接上三思。”
“噗~”方大人忍笑實在憋的辛苦。
就連宣和帝也忍俊不。
上思一時有些失神,撚著白子,目灼灼,坦然道,“因為你是秦念之,所以我才是上思啊。”
宣和帝周氣息一凜,瞬間就明白了上思的言外之意。
秦念之還有些迷茫,好端端關我什麽事?
倒是一旁的方大人恍然大悟般的猛地站起來,反應之大令人猝不及防,“難怪通州荒時,朝廷賑災糧被劫時,秦大人能夠短時間調集一萬旦糧食,救災民於水火。
秦大人和上大人真是心係天下,菩薩心腸,慷慨大義,乃民之典範,在下佩服,佩服。”
秦念之連忙推拒,“方大人過譽,我不過是皮子,真正掏錢掏糧籌集賑災資的是上思。”
上思淺笑,“我不過是按照哥哥的命令行事罷了,略盡綿薄之力,方大人謬讚了。”
宣和帝眸深深,看向秦念之的目滿是醉人的溫寵溺,“難怪事後,朕想要嘉獎這捐贈糧食的好心人時,卻怎麽也找不到,念之倒是藏得深。”
說罷,便在棋盤上落下至關重要的一子,瞬間峰回路轉,扭轉乾坤。
上思撚著白子搖頭苦笑,“一朝失策,滿盤皆輸。陛下贏了。”
秦念之瞥了一眼棋局,白子大勢已去,黑子險勝。
宣和帝麵淡淡,毫看不出輸贏的喜怒。轉頭看向秦念之囑咐道,“明日宮中夜宴款待西戎使臣,你當心些,小心西戎九公主。”
秦念之腦子轉得飛快,“我可不曾得罪,莫不是與死去的卓格有什麽關係?”
宣和帝麵讚賞,“你倒是聰慧,使臣館的探來報,自從桑吉王子當眾殺了那個假死的卓格後,西戎九公主悲痛絕,將別館鬧得人仰馬翻。
先是與桑吉大吵了一架,甚至發展手的地步,接著又鬧了兩天絕食,可前日起,又一切如常了。”
“那個死掉的卓格可是的郎?兩人本打算假死私奔,結果被我識破,假死變真死……”
秦念之見宣和帝似笑非笑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歎了口氣。
正直妙齡的的西戎小公主,和英俊威猛的西戎勇士,這兩人的關係確實不難猜。
“所以拿桑吉王子沒辦法,便將這條人命徹底算在臣頭上了,打算找臣晦氣?不會還想要臣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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