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為那天晚上,我為什麼放過你?」
林以檸指尖攥著灰的布料,聲音得更小:「你……別說了,再說……」
「什麼?」晏析低著眼,想去看臉頰緋紅的樣子。
「你哪有放過,你明明用了……」
「嗯?」
林以檸瞥了眼晏析的手,指骨修長白皙,余下的話卻怎麼也不肯再說。
「那……」晏析在林以檸的耳邊,低聲詢問:「檸檸喜歡嗎?」
「什麼……」林以檸纖長的眼睫輕輕了下。
晏析抬手,修白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的邊緣也修剪的干凈整齊。
他抬起中指和食指,用指背輕輕蹭了蹭林以檸眼角的淚珠。
指尖沾上水,上林以檸的肩膀,又在上緩緩拭。
「忘了?」
林以檸不接話,卻知道晏析這舉里的意思。
只是當時在星辰苑,蹭在肩膀上的,不是眼淚。
「說話。」
「說……什麼?」
「檸檸喜歡嗎?」
他執拗的要一個答案。
林以檸揪著晏析上的布料,「我……不太記得了。」
「……」晏析咬的耳垂,「那——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不要。」林以檸小聲抗議。
「真不要?」
「……」
在晏析含笑的注視里,林以檸緩緩從沙發上褪下,跪在淺灰的地毯上,仰著頭,看那雙染著笑的黑眸。
「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一直以為,你當初和晏槐發生爭執,是因為……余臻。」
剛剛聽晏析說了當初海市的那場車禍,林以檸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余臻當初說「晏析不顧自己救了」,原來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傻不傻。我見到余臻的時候,連什麼名字都想不起來,又怎麼可能會……」晏析輕嘶了聲,林以檸的指尖已經上了那道猙獰的疤痕。
「那你當初那麼做,是不是因為——」林以檸微頓,大膽猜測:「想到了晏楠。」
「你知道晏楠的事?」
「嗯,趙意濃告訴我的。」
指腹下的紋路糙,淺紅的一道,破壞了理皮的,可林以檸卻覺得不丑。
靠近,紅的覆上那道傷疤。
上的皮更敏,更能知到上面的每一道紋路。
林以檸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激神明的庇佑,激那道聲空寺求來的平安符。
這一次,換來虔誠的親吻。
謝神明,佑他平安。
晏析整個人卻倏然繃,他抬手上林以檸的后腦,烏發,像是上好的錦緞。
一旁,寧崽臥在地板上,烏溜溜的狗狗眼注視著這邊的所有靜,大尾甩來甩去,倒是很識時務的沒有湊過來。
晏析這些年接手晏家,從如履薄冰到獨當一面,商場上人人都忌憚信遠的小晏總,他自己也越來越鮮在人前出緒。
別人看不他,才會顧忌他。可今晚在林以檸面前,他卻將自己所有的緒都外出來,沒有一點遮掩和藏。
他的弱點、肋,他心甘愿,盡數付于。
墻上的掛鐘又緩緩走過一格,時間被拉得漫長。長到寧崽已經不愿意再甩尾,蔫的趴在地板上。
「起來。」晏析開口,沉得不能再沉得音。
林以檸抬起頭,重新圈上他的脖頸,整個人窩在他懷里。偏著頭,枕在晏析的肩膀上,紅的沾著薄薄的水,「我了,你給我再煮一碗面條吧。」
*
林以檸當晚留宿在了明水灣,睡主臥,晏析睡次臥。
晏析說,次臥常年沒有人住,空氣不好。
林以檸洗過澡,穿著晏析的白T恤,T恤的下擺剛剛到膝蓋上面,正好可以當睡穿。
晏析倚在門邊,看到T恤下一雙細白的,又偏頭看向別。
「晚安咯。」林以檸作勢就要關門,卻被晏析抵住。
「你真舍得讓我一個人睡次臥?」
「……」林以檸彎起笑,「特別舍得。」
門口,寧崽也跟在晏析邊,正想要鉆進主臥,卻被晏析攔住。
「你一個人睡不害怕?」
「嗯……害怕。」林以檸點頭。
「那——」
林以檸順勢將寧崽帶進來,「那就讓寧崽陪我吧,這樣我就不害怕了。」
晏析:「……」
寧崽:「汪!」
和晏析互道了晚安,林以檸裹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
被子上沾著好聞的味道,混著皂香,還有晏析上的木質薄荷香,溢在鼻息間,仿佛整個人都被他圈著。
林以檸扯了扯被角,忽然意識到,這依然是灰藍的一套床單,不得不懷疑,晏析是不是對這個有什麼偏執的喜歡。
林以檸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晏析。
【你床單不會都是這個吧?】
晏析:【你多睡幾次,就知道了】
林以檸:「……」
晏析:【林以檸】
晏析:【三更半夜給我發床.照,你是吃定我不會你?】
林以檸:「?」
【什麼床.照!這分明是一張床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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