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英轉回頭繼續和施云琳說話。說:“這次沒什麼兇險的,替補守城,并不去前線。”馮英這樣說著,語氣里含著些憾,是想上陣殺敵建軍功的。
孟一卓又在門外探頭,手里抓著個枕頭:“這個帶不帶?”
馮英被他問煩了,說:“你別收拾了,我一會兒收拾。你去牛麗院子里摘下冬棗回來。”
“好咧!”孟一卓放下手里的東西,趕忙小跑著往牛麗家去。
施云琳瞧著,微笑著聲:“你們什麼時候親?他對你真好。”
馮英接話:“大將軍待你更好啊,為了陪你帥印差點都了。”
施云琳正在喝茶,聽了這話,差點被嗆到。驚愕地抬眸向馮英。
馮英反問:“你不知道嗎?大將軍當著文武百的面兒,在大殿上親口說的。原話是——不去,陪妻子。對,就這五個字!有文臣責罵他沉迷耽誤軍,他直接就要解甲帥印。”
“可惜呀,他想帥印。陛下也不敢輕易收回去。還是宿大人在一旁圓話,說大將軍要給年輕的將帥一些鍛煉的機會。不管什麼事兒,這話從宿羽口中說出來,就變得所有人都滿意了。”
施云琳又小口抿了口茶水,小聲說:“他只是……一直都對軍功沒什麼興趣罷了。”
才不是為了……
“哎呀,差點忘了帶藥!”馮英趕忙起,從床頭柜子里翻出幾瓶藥。
“不舒服嗎?”施云琳關心地問。
馮英搖頭:“避孕的。”
施云琳有些驚訝地看著桌上的小藥瓶。所知道的避孕藥都是要熬難喝的湯藥,常喝對也不好。當初也想服用的,可是煎藥太麻煩了,又怕那樣做會讓亓山狼不高興。
“軍營里的兵很多都嫁人了。行軍打仗可不能懷孕。大夫給兵特調的藥。”馮英瞧著施云琳興趣,就給了施云琳一瓶。
施云琳猶豫了很久,才把這瓶避子丹收下。
后來孟一卓端著一盆洗好的冬棗過來,施云琳和馮英一邊吃冬棗,一邊閑聊著。施云琳對馮英打仗的事很好奇,馮英也很喜歡惟妙惟肖地給施云琳講述經歷過的大大小小的戰役。
天快黑下去時,施云琳才告辭。等回去,亓山狼并不在。爐子里生著火,火上坐著一壺水,屋子里也很暖和。
施云琳在爐火旁坐下取暖。將馮英給的那瓶避子丹捧在手里,著它,慢慢走神。
不由去想如果將來注定要和亓山狼分開,是不是應該早做打算,不給自己留下孩子這樣的牽絆呢?倒也不是今日才想這件事,剛嫁給亓山狼的時候,就不想要孩子。只是以前沒有合適的藥罷了。
亓山狼推門進來,施云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避子丹藏在后。不擅長撒謊的人,做這樣藏東西的舉實在太掩耳盜鈴了。
亓山狼了一眼,走到面前,朝出手。
施云琳背著手,用力攥著避子丹,張得心口怦怦跳著。如果亓山狼知道要服用避子丹,他會怎麼想?是會憤怒,還是會難過呢?
兩個人四目相對地僵持了一會兒,亓山狼放下手。施云琳目閃爍,坦然將藏在后的東西拿出來。
亓山狼低著頭,垂眼看著躺在施云琳手心里的小藥瓶。好像也沒過去多久,可施云琳卻覺得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
“你不用吃這個。”亓山狼頓了頓,“我有在吃。”
施云琳愕然,猛地抬眼向他。
閉的張開,想要問他一句為什麼,可是話含在里好半晌,也沒有問出口。明明也不想和他生孩子,又有什麼資格問呢?
——不用吃藥再好不過了,才不要需要問原因。施云琳重新抿起,偏過臉去不看他。
亓山狼的目卻移過來,長久凝在執拗的臉頰上。
夜里,施云琳睡得不安穩。迷迷糊糊轉,下意識手去,卻發現亓山狼不在床外側。睜開眼睛,看見堆雜的小間的門底了些。
施云琳疑地下了床,朝小間走去。心里猜到亓山狼在里面,鬼使神差地故意放輕腳步走到門口,也不敲門,直接將門推開。
“吱呀”一聲響,亓山狼作一頓,抬眼過去。
施云琳也看清了亓山狼,一個衫不整的亓山狼。在意識到亓山狼在做什麼之后,施云琳的腦子里空白了一瞬,接著漲紅了臉頰,落荒而逃。
亓山狼追上去,將拉回來。
施云琳后脊撞在墻壁上,而亓山狼在前過來。咬,抬眼向他。
眼里迅速蓄滿了淚,疑地、憤怒的、委屈地瞪著他。
第51章 051
第五十一章
亓山狼著施云琳眼睛里的淚, 他迅速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俯低頭, 將額頭抵在施云琳的眉心。
施云琳將手撐在亓山狼的膛,恰好在他的心口。他有力的心跳, 隔著腔一下又一下叩擊著施云琳的手心。聽著他的心跳, 施云琳的指尖輕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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