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青一邊剝花生,一邊笑嘻嘻地說:“公主,你什麼時候會看天氣了?”
沈檀溪微笑著搖頭,道:“也青,你這就不懂了。小公主現在是……曉看天暮看云。”
施云琳怔了怔,眉輕蹙,嗔道:“姐姐,你可別胡說!”
也青抓了抓頭發費力想了半天,恍然大悟:“這詩的后半句好像是……行也……行也什麼來著?”
沈檀溪一字一頓:“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哦——”也青拉長了音,含笑向施云琳。
施云琳瞪了沈檀溪一眼,哼聲:“打趣我。說得好像你不思似的。”
“思啊。”沈檀溪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可沒有不承認哦。”
施云琳沒話接了,轉移了話題:“出去轉轉嗎?”
不過已經是傍晚了,兩個人最終也沒出門,而是第二天午后,結伴去熱鬧街市走一走,買一些好玩的小東西。
兩個人進了一家玉石鋪子。沈檀溪一眼挑中一枚玉佩,將玉佩放在手中輕輕著,想象著周澤明佩戴這枚玉佩應當很好看。
瞧施云琳對玉佩沒什麼興致,問:“你不給他挑一塊嗎?”
施云琳呵呵笑了一聲,說:“他不適合這東西。”
施云琳看沈檀溪還想再挑,說:“我去對面的胭脂鋪子看看,你一會兒來找我。”
沈檀溪說好,低頭繼續挑選,千挑萬選給周澤明選了一塊。怕施云琳等太急,腳步略急地出門。
剛要抬手掀開簾子,指尖和外面的人的手,隔著一道布簾相。簾子被外面的人掀開,的指尖和齊嘉恕的手相。
齊嘉恕煩悶的眸忽地一亮,落在沈檀溪的眉眼,看著逃似的迅速低下頭。
一簾相隔,沈檀溪幾乎撞在齊嘉恕上。這樣近的距離,讓沈檀溪微驚,急忙向后退了半步,將發燙的指尖藏在后。低著頭,沒敢去看齊嘉恕,直到眼角的余看見齊嘉恕經過邊,進到玉石鋪子里。
挑開仍在晃的布簾,邁出店門。剛邁出門檻,就見一個明燦爛的追上來。
“等等我呀!”提踏上臺階,挑簾追進去。
沈檀溪從垂簾落下的前一刻,看見去拉齊嘉恕的手,齊嘉恕輕甩了一下沒甩開便不再甩。垂簾很快落下來,徹底遮了店鋪的視線。
“姐姐,你看什麼呢?”施云琳立在臺階下,正著。
沈檀溪淺淺一笑,朝施云琳走過去,低聲解釋:“瞧著靖勇王邊有了別的姑娘,覺得這是好事。這樣他很快就能徹底放下我。”
施云琳卻搖頭:“姐姐要失了。那個人是明雅公主,他妹妹。”
沈檀溪微愣,攥著手里的玉佩,回頭朝玉石鋪子的方向了一眼。
施云琳和沈檀溪在外面逛了大半個下午,傍晚才回去。
可讓施云琳沒想到的是,二東子竟在院子里等。見了,二東子立刻笑嘻嘻地迎上去,雙手捧上一封信:“夫人,大將軍給您的信!”
施云琳很意外,手接過來。沒急著拆信,問:“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宿大人只讓我把信送過來。”二東子說完,也不喝茶,匆匆走了。
施云琳垂眼,著手里的信。
也青在一旁打趣:“還不趕打開看看?”
施云琳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麼好看的。他都不認識字,應該是旁人代筆,隨便寫寫近況而已。”
施云琳說完轉進了屋。
也青想要追進去,沈檀溪攔住,對搖頭。
施云琳關了房門,才去拆信封,在拆信的時候,還是覺得這封信里只會是別人代筆草草向代幾句前線的況。
可縱使這樣想著,將折起的信箋展開時,指尖還是微微輕了一下。
垂眸著信箋,一不好半晌,然后將信箋在心口,歡喜地旋轉了個圈,仰躺在床榻上。閉上眼睛,角翹甜笑。
信箋在的心口,著噗通噗通的心跳。
信上是亓山狼蒼勁又潦草的筆跡,是他自己寫的。
信上,只有兩個字——
喜歡。
又過七八日,收復南伏城的好消息傳回京城。
六月初,收州。
六月中旬,收城。
城城西,孟一卓高興地在馮英的臉上親了一口,說:“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馮英拍開他沾滿塵土和鮮的手,說:“我看未必。說不定一鼓作氣,直接往永昌關去。”
馮英話音剛落,暗忽然有人放冷箭。目標當然不是旁人,而是軍中最顯眼的亓山狼。
亓山狼側首躲避,箭刃過他的下,留下一道痕。亓山狼用手背去蹭,看見鮮,他瞬間皺了眉。
他的公主說他長得好看,喜歡他這張臉。他這張臉可不能落疤。
哪里不好,往臉上。
亓山狼呲牙,眼底浮現一抹詭異的幽藍。他彎腰,隨手拾起地上的一把劍,打馬飛奔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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