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心知緣由,最終又只能長嘆一聲。
謝容玨沉默片刻,開口問道:“殿下剛剛前來,可有說是為了什麼事?”
白蘞聞言,連忙將原本拿在手中的護符遞到謝容玨眼前,解釋道:“我知曉今日不當去打擾世子,所以便也只能讓殿下見諒,公主殿下也并未多說什麼,只將這枚護符給了我。”
白蘞撓了撓頭,“殿下應當不知道那些緣由吧,但是殿下當真是個好人,分明是這樣被當今圣上寵著的公主,卻還是會和我說多謝。”
他說著,頓了頓,大概也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實在是有些逾越,聲音低了下去。
“世子爺,我也知道我說話也算不得什麼,但是我覺得,殿下既然是晚間將這枚護符送來給你,總當是個念想,所以世子……若是可以的話,能不能不要將這個,護符,丟掉啊。”
白蘞說到后面,語氣就越來越結,大概是想到了之前曾有貴給謝容玨送過的東西,最后都免不了被退回,臉也有些低落。
雖然只和沈初姒見過一面,但是他卻是當真覺得這位殿下極好。
而謝容玨,偏偏又是這麼一個薄的人。
若是這樣的姑娘,心意被人隨意置,想來也是會很難過的吧。
何況,這人還是的新婚夫君。
謝容玨垂眼看著現在躺在白蘞手中的平安符,上面的穗子在半空中,輕微地晃著。
雖然氣味很淡,但是他還是聞到了一點兒殘余的,沈初姒上獨有的香味。
混著護符上面的檀香味。
這讓謝容玨倏地想到他之前在書房之中看到沈初姒的時候,頸側那一點兒,還有被冷風吹淡的香味。
大概是之前酒喝多了。
他想。
第17章
昨夜風大,拂江院中的樹被吹落了不枯葉,雖然早起就有仆婦在清掃,但是因為這葉被風一卷又會飄落下來,所以在亭筑旁還是有著不積起來的枯葉。
常安和差人從宮中前來鎮國公府上報訊,只說了沈兆很是喜歡沈初姒送來的平安符,置于枕下,就連眠之時都安穩了不。
前來報訊的仕大概是也從未如何出過宮,說起來話還有點不利索,一直都低著眼睛不敢看面前的沈初姒。
沈初姒也知曉沈兆和常安和讓人前來拂江院報訊的用意,無非就是想讓寬心而已。
畢竟現在,除了叩求諸佛為求沈兆久病得愈,也做不了什麼別的事了。
侍離開以后,沈初姒就坐在桌旁謄抄佛經。
墨水里面被混了一點兒桃花香,抬筆的時候就能聞到從中散出來的香味。
“殿下!”
梨釉急急忙忙地跑進寢屋,臉上帶著一點兒笑,看到沈初姒以后臉上笑意更加明顯。
沈初姒抬眼,“怎麼了?”
“世子今日回府了!”梨釉頓了一下,“而且并不是去了之前的那間書房,是往著拂江院來的。”
說到這里,拍了一下手,“想來是殿下昨日為世子爺求得的那枚護符,世子總該是看到了殿下的好了!”
梨釉單純,說起話來眉飛舞,哪里不知道沈初姒的心意,所以現在看到謝容玨態度轉變,自然是從心中為沈初姒開心。
畢竟從小就跟在沈初姒邊,這位殿下很好,極怒,但是對什麼事也同樣很表現出特別的喜好。
只唯獨鎮國公世子,梨釉想,既然是殿下自己所愿的婚事,那麼現在也大概是得償所愿了吧。
沈初姒的手指停頓在了剛剛謄寫佛經的宣紙上。
拂江院中有不是原本就在此的役人,謝容玨自新婚夜就沒有踏過這里這件事,院中上下的仆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心中也大多在暗暗惋惜,怎麼公主殿下偏偏賜婚給的,是世子爺這麼個薄的人。
這一連月余都過去了,世子爺不曾踏拂江院這件事,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
只是誰想,今日原本在庭院之中灑掃的仆役,卻突然看到有人從院門外逐步走近,面上頓時出訝然之。
原本尋常人來到拂江院應當是要通傳的,但是現在出現在院門的這個人,卻無人知曉到底應不應當攔下。
畢竟謝容玨出現在這里,原本該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了。
拂江院的布置改了大半,謝容玨的目在院一掃而過,也并未有多在意。
一直等到謝容玨走后,原本在院門灑掃的仆役才大著膽子小聲議論。
“世子爺怎麼今日突然就來到拂江院了?難道當真是想明白了,其實也是,世子爺都已經年至弱冠了,尋常和他一般年紀的,早已家的也不在數,總該是安定下來了。”
“日里在外不務正業也總歸不是個事兒,哪有人拋下新婦令居別院的!也好,這樣咱們也不用日里擔驚怕了,畢竟這公主殿下,可是當今圣上最寵的公主,這事兒若是被圣上知道了,說不得還要牽連到咱們這些下人上。”
……
沈初姒確實也沒想到今日謝容玨會前來拂江院,剛剛將筆擱置在筆架上,就看到謝容玨站在門外。
他今日難得沒有穿絳紅的錦袍,而是一件白卷云紋的衫,了一點兒銳氣,此時正站在門外,垂著眼睛看著沈初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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