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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鸞》 第57頁

將人洗凈之后,他重新抱著回到榻上,直至滅燭安枕時,才抵著聲道:“梔梔,這就是你瞞著哥哥擅自婚的懲罰。”

還是沒有應,懨懨枕在他頸下,疲倦閉上眼沉沉睡去。

那一句過后,整整一夜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作者有話說:

二更。

第27章

次日清晨, 薛稚在全酸痛中醒來。

沒有睜眼,睡意的殘存會令生出不切實際的期盼, 期盼昨日發生的一切都只會是一場不堪回首的噩夢。待到醒來, 一切還會和從前一樣。

的不適卻提醒著昨夜的一幕幕,薛稚終從夢境中全睜眼,天微醺, 寶帳流蘇,想要的夢境結束并沒有到來。

腰際還扣著一只潔凈修長的手, 耳后呼吸勻勻,是皇兄將箍在懷間, 彼此, 耳鬢廝磨的親

暑氣未褪,上被薄汗粘膩的難, 有些不舒服,輕輕拿開他扣在腰間的手掙出來, 向里側挪了些許。

耳后卻傳來兄長沙啞惺忪的嘆息, 下錦褥微陷,桓羨長臂一攬, 重新將攬在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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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話。”

他低低地道, 似是貪這歡過后的片刻溫存,并不肯起。

一只手臂則輕箍著緋痕斑斑的, 薄耳,聲線低啞慵懶。

薛稚子一僵,背脊漫上一陣寒氣,有如毒蛇蜿蜒。

卻被轉過子, 裎相對, 桓羨親昵地同鼻尖, 聲問:“梔梔醒了?”

此間氣氛實是很好,溫繾綣,仿佛他們不是被命運的玩笑牽扯到一起的兄妹,而是一對投意合的、夫妻。

薛稚目中一黯,不知怎的便想起了他昨夜所言。雖是自己刻意討好,但他的回答一樣彰顯說明了有如玩的事實,何況這本非愿。

想起那傷人的話,逃避地垂著眼瞼,不曾理。桓羨定定地看了那張玉的小臉兒一晌,笑了一聲:“一副相。”

薛稚眼里漸漸起了霧氣,貝齒咬,固執地不肯應聲。

而他欣賞著臉上的純,一只手輕輕握住了脖子,迫使將一雙水瑩瑩的眼兒對準了他,而后微笑:“不肯看我麼?是不是,還以為這樣就可以欺騙自己,以為是謝蘭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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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下梔梔且好好看看,予你極樂的,是誰。”

話音才落,在榻上,雙手被高舉過頭頂,被他以不知從何尋來的那羅帶捆在了榻上圍欄。

又笑著拿《詩經》打趣:“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良人。

這個詞令薛稚心臟狠狠一,眼淚顆顆如珍珠滾落而下。

和皇兄為什麼會變這樣……

他把綁在榻上,他說你以為你是誰,他把當作一個用來發泄的玩,待哪里還有往日的兄妹之……

可為什麼呢,僅僅因為他篤定當夜的事是自己勾引了他,他便要如此報復麼?

小半個時辰后,薛稚重新清醒過來,聽見的已是他在榻邊穿的聲響。

“晚上會過來。”他背對著,道。

原本縛住的雙手已被松開,慢慢地著僵子,將自己團一團,想著他方才的話。

晚上會過來。

他為什麼要和說他的行蹤呢。

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妃妾,外室不像外室,妹妹不像妹妹……只是他用來發泄的工,報復的對象……

還是說,他只是在通知,晚上又會來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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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反應,桓羨不回過睇了一眼。見攏著薄被又在怔怔地落淚,不必說也能猜到想的是誰。他森森冷笑了下:“梔梔,再讓朕見到你為他哭一次,朕就殺了他。”

“可我并不是為他而哭。”薛稚垂眸喃喃道,“我是為了皇兄。”

“我的皇兄已經死了,我沒有皇兄了。”

眼前的這一個,只是一個占據他的陌生人。否則,又怎會,又怎會做這種事……

薛稚怔怔地想著,心痛如刀絞。

短短的一句話,竟是綿里藏針,桓羨挑眉:“長能耐了?”

他看著那在他冰冷目下一點一點出驚惶神孩子,又淡淡笑了:“梔梔的子總比上面這張誠實。如此伶牙俐齒,倒真哥哥想領教一番。可惜眼下哥哥還有正事要做,晚上,再來領教吧。”

他這話里分明另有所指,薛稚臉上一紅,忍不住問:“皇兄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

“做夢。”他冷聲應,抬步走了出去。

仿佛渾力氣皆被去,薛稚癱在翡翠鴛鴦被里,好容易止住的淚水又一滴滴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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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的結束,原來是開端。這樣的日子,又何時是盡頭呢。

——

殿外,馮整候在門廊下,不時探頭看看天,又神焦急地朝殿

陛下已經進去整整一夜了,原以為辰時會起,未想還不曾盡興,都這會兒了還不見他從殿中出來……

眼下,何太后都派了好幾波宮人來請他,雖被自己攔在了玉燭殿外,可要再捱下去,保不住太后會親自前來……

想起昨兒守夜聽到的那些聲音,真真他一個沒了的太監也臊得要死。又深深同起那可憐的公主來,大婚當日夫家被全數下獄,自己也被困鎖深宮里,被視作親兄的人強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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