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被高濃度酒麻痹，使得鄭解元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僅僅依靠本能回應著施皓。而他帶著討好的勾纏，讓施皓原先只是報復的啃咬徹底失控了。

眼底升起濃烈的，施皓高大的軀向對方，更急切地探索，更霸道地占有。周的空氣都像是要被點燃，兩人雙雙倒在地上，吻得深又熱切。

清醒的鄭解元或許能與施皓勢均力敵，但喝醉的鄭解元不過一只待宰的羔羊。施皓與其說是“接吻”，不如說是“進食”更恰當，明明做著這樣親昵的行為，他卻毫沒有溫可言——眼神兇惡，作暴。

手掌撐在鄭解元的腦袋旁，施皓膝蓋頂開對方的雙，錯跪在他的間。牢牢制著他，掌控著他，不允許他有半點反抗。

鄭解元迎合著他，兩只手抬起，習慣地落在了部的位置。了兩下，模模糊糊從間發出一聲疑的單音。

“嗯？”

施皓覺到鄭解元的，一開始并沒有理睬，結果那兩只手就沿著他的后腰一路上了他的。他這一部位并不敏，特別鄭解元抓的作讓他很反，干脆退開，一把扣住了鄭解元的雙手。

“你什麼？”他蹙著眉，由于被打擾了興致，口氣惡劣。

鄭解元仰起，似乎還想繼續親吻:“你上的好啊……”他雙眼含著水，呼出灼熱的酒氣，“經常健嗎？。”

施皓聽到最后兩個字，眼瞳猛地一，整個人都怔了一下。眼看鄭解元的要上他，他松開對方的手，猛地一掌按住對方的臉，將人狠狠按回了地上。

后腦勺在的地毯上磕出一聲悶響，施皓單手扼住鄭解元的脖子，臉沉恐怖。

“我是誰？”他問。

脖子上的力道至多算是警告，并沒有讓鄭解元太過難，加上醉得不分東西，讓他越加缺乏危機。

“啊？”他看著施皓，緩緩眨了眨眼。

施皓看到他這幅蠢樣就來氣。他可以像滿足人那樣滿足他，但前提是他必須知道他是誰。簡而言之，鄭解元必須、知道、是誰他媽在“服務”他！

興致轉瞬既敗，施皓不打算再繼續，收手就要起，被鄭解元不知死活地一把扯住了下擺。

“繼續啊……”他微微支起上半，不明白對方怎麼做著做著突然就不高興了。

施皓看了眼他，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猶豫著是否要做點別的。畢竟從年開始，他就沒有“忍”這一說法。

“你長得、長得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鄭解元晃了兩下，支撐不住地倒了回去，閉上眼道，“特別討厭的一個人。”

施皓眼尾一，突然覺得上一秒還在猶豫的自己很蠢。

哪怕不能做到最后，也要盡可能多得使用這家伙的才行啊。他憑什麼要為了鄭解元委屈自己？

“好巧，你也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人。”撐在鄭解元上方，施皓一把扯掉對方的子，道，“我也非常討厭他。”

“非常非常……”

兩個人就像到極致的兩子，都要冒出火星。

鄭解元忍不住避讓，額角冒出細汗，施皓一掌拍在他大外側，沉聲道:“別。”

于是鄭解元聽話地不了，只是眉心時而蹙起，時而舒展，呼吸非常急促。

明明是悉到不能再悉的臉，卻掛著他從未見過的表。施皓看著鄭解元的面孔，逐漸著迷，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鄭解元揪扯著他背上的，興地回吻著他，繃的大微微抖。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幾乎同時靜止下來，施皓額頭抵住鄭解元臉邊的地面，鄭解元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施皓并不覺得疼，反而很。室一時靜得聽不到呼吸聲，但很快，凌的息復又錯著響起。

施皓平復著呼吸，心達到今晚的頂峰。

這家伙，也不是那麼的……一無是吧。

才這樣想，下突然傳來惡心干嘔的聲音。

“啊……我有點，想吐。”最后兩個字才出口，施皓就被毫無防備地推開了。

鄭解元趴在地上吐得狼狽，由于晚上什麼也沒吃，喝了酒，吐出的都是酸臭的酒。

施皓不自覺出嫌惡表，慶幸對方忍到了最后，沒有早幾分鐘吐，不然他真的會忍不住掐死他。

房間不能住了，地毯也報廢了，但好在別墅夠大，臥室不止一間。施皓拖著吐完后就失去意識的鄭解元去了次臥，掉服將人丟進浴缸重新洗了一下。

由于兩人方才滾在一起時施皓自己的服也了，將鄭解元丟到床上后，他又返回浴室沖了個澡。做完這一切，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施皓疲憊地了鼻梁，與鄭解元直接躺到了一個被窩。

他確實存在一些惡劣的、看好戲的念頭，想知道第二天鄭解元醒來看到和他兩個人溜溜地躺床上會是什麼表，但沒想到先遭難的是他自己。

才要睡，施皓背后就挨了重重一肘。微弱的睡意頃刻散去，他懵了會兒才覺出疼。

回頭怒視鄭解元，對方閉著眼睡得香甜，仿佛剛剛那一肘全是施皓自己的錯覺。

施皓深吸口氣，背對著對方再次嘗試睡。這次終于功睡著，只是都沒來得及與周公會面，就被腰上上來的一條驚醒。

就這樣睡著被弄醒，弄醒再睡著，等到施皓累到就算腰上被鄭解元踹一腳都不會醒，天也亮了。

施皓與鄭解元從小就讀一所國際學校，整整12年，刮風下雨，晴天霧霾，除了假期，他們幾乎天天見面。

12年間，施皓想著勝鄭解元一頭，考試、比賽、競選，連最后的畢業舞會也不例外。

想著鄭解元一定會選全年級最漂亮的生做舞伴，在對方發出邀請前，他搶占先機，讓那個生先同意做了他的舞伴。

其實舞伴是誰并不重要，畢業舞會也沒什麼意思，他只是想要搶鄭解元的東西而已——他對方一切懊惱又無可奈何的表。

“這次鄭解元一定氣死了。”記不清名字和臉的馬仔這樣說著，出幸災樂禍的笑。

施皓也這樣認為。

鄭解元不是看不上他嗎？他偏要讓鄭解元知道，他比他強多。對方企及的，最后都會被他所擁有。

然而……畢業舞會那晚，鄭解元仍然為了全場最矚目的焦點。

他的舞伴，不是全年級最漂亮的孩，甚至不是個漂亮孩，而是個……又矮又胖的眼鏡妹。

燈打在兩人上，他昂首地牽著眼鏡妹的手場，眾人竊竊私語，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都有些難以置信。

“他竟然選眼鏡妹不選我？”

施皓聽到旁的低語，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舞伴，瞇眼道:“他拒絕過你？”

打扮得艷奪目的級花聳聳肩，眼見說，也不再瞞。

“在你來問我之前，我先問了他，然后被拒絕了，他說他已經有舞伴了。”對方注視著走在紅毯上的鄭解元與眼鏡妹，哀嘆一口氣道，“我讓你為了全校男生最嫉妒的對象，但全校生最嫉妒的對象，注定是眼鏡妹。”

太可笑了。施皓看向不遠緩緩從眼前走過的兩個人，心里不住哂笑。他以為自己最后一次勝過了鄭解元，還在沾沾自喜，結果他也不過人家的一個備選而已。

鄭解元從頭到尾都不在乎被他搶走舞伴，不，對方或許不知道他在搶他的舞伴……

胖孩膽怯又地挽著鄭解元的胳膊，走完了整條紅毯，兩人分明一點不相襯，看起來卻又格外和諧。

鄭解元眼帶笑意地微微低下頭，與舞伴說著話，不知是什麼有趣的容，引得孩一陣發笑。

真刺眼。

施皓握了雙手，耳邊聲音一點點遠去，他的眼里只剩鄭解元和眼鏡妹。

“其實你要是多笑笑，不要老是那麼一幅可怕的表，說不定會比鄭解元更歡迎……”邊的聲音忽地一頓，隨即變得不滿，“對，就是這個表。該死的，施皓，你的眼睛到底在看哪里啊？”

他的眼睛在看哪里？

他視線所到的地方，那個人并不在意他，永遠都在看著別人。他和人群里的其他人一樣，只配遠遠地看，只能遠遠地看。

無論再怎麼努力，鄭解元的眼里始終沒有他的存在。

他真的，好像一個跳梁小丑啊……

無法忍自己的失敗，更無法忍自己在鄭解元眼里什麼都不是，不是敵人，不是朋友，甚至不是一個對手。施皓繃著臉，最后看了眼鄭解元的方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舞會現場。

“喂！施皓？施皓！！”后傳來舞伴錯愕地呼喊，他沒有理會，仍是大步朝外走去。

會場門外，施皓扯掉領結丟進垃圾桶，金屬翻蓋發出刺耳聲響，接著，他下自己的外套，同樣丟進了垃圾桶。

他就這樣潦草地結束了自己的畢業舞會，或者說，高中生涯。之后大學四年，再也沒見過鄭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