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彥看來，林悠早上看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這會兒又出現在醫院里，還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十有八九是來用苦計，想讓顧皓庭離開醫院的。

張彥冷眼看著，繼續說：“當年他們都同居了，如果不是因為顧哥家人反對的原因，他們已經結婚生子了，蘇清放不下，也是人之常，現在這幅樣子，只是希顧哥能多點關心，你連這也容不下嗎？”

同居？

就像現在他們這樣嗎？

差點結婚生子？

當時的已經深在這個地步了嗎？

林悠心臟被無形的一把利刃，疼得快撐不住，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

只從陳晴那里知道兩人曾經往過，也從蘇清對顧皓庭的態度知道，對顧皓庭還有意思。

但并不知道他們曾經還同居過。

顧皓庭給過機會讓問，告訴，只要問，他說會全部告訴。

沒問，不是不好奇，而是覺得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只要現在跟他在一起，就可以了。

了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你跟我說這個，沒什麼意義。”

“意義？”

張彥有些激：“當年為顧哥流掉了一個孩子，這算不算有意義？”

林悠心臟已經疼得麻木了，看向他，眼睛閃著破碎的：“你說什麼？孩子？”

張彥看著震驚的樣子，知道并不清楚這件事，他心里痛快了一些。

“是，蘇清懷了顧哥的孩子，顧哥家里人知道后，并不認，蘇清父母知道了便拉著去打了胎，然后與顧家斷了來往，出國了。”

這個事出來的時候，他在國外做換生，也不是什麼彩的事，所以知道的人都瞞著。

等他回國，蘇清已經離開了。

他們這幾家父母走得比較親近，他母親多知道點，也知道他們幾個關系好，告訴他的。

當時顧皓庭才堪堪20出頭，蘇清22歲。

那一年他還沒完全接守顧家的生意，不是如今這高高在上，在海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顧總。

什麼也做不了。

顧父認定是蘇清蓄意勾引，顧皓庭這個年紀連結婚證都領不到，卻要當爸爸了。

蘇清父母本意是要兩家人先關上門把這事兒定下來，孩子也生下來，先掛在他姐姐顧晚棠的名下，到過幾年，顧皓庭年紀到了，再去領證，把孩子認回來。

可顧父說什麼也不同意，把顧皓庭關在家里，一遍遍家法伺候。

不讓他出去，也不許蘇清他們過來。

本家兩家人是相的還不錯，卻因為這件事鬧翻了。

看到顧父如此不顧兩家的，做的這麼決絕，完全就是告訴他們，有了孩子也別想進他顧家的門。

蘇清父母也是要臉面的，當即強行拉著蘇清去做了手。

顧皓庭得到消息，趕去醫院時已經來不及了，手已經結束，他被蘇清爸爸打了一耳，趕出了醫院。

再后來，蘇清出國后，顧皓庭曾追著去找過，亦沒有什麼結果。

此后，他便時不時的會去國外看，自己也一直是單一人。

蘇清前兩年結婚，他送了一套當地的別墅給作為新婚賀禮，沒再去過。

等到蘇清要離婚的時候，他卻是放下手中一切工作全程陪同著的，甚至一向謙謙君子的他，手打了蘇清的前夫。

林悠一直沉默著聽著張彥說話，想讓他住口，別再說了，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張彥見臉越發慘白，終于停了下來。

“現在你知道蘇清曾經為了顧哥犧牲了什麼嗎？你還要與爭奪這幾天嗎？”

張彥握拳頭：“你已經是他名正言順的朋友了，這還不夠嗎？”

等張彥離開后，林悠覺得整個人都恍惚著，腦子開始閃現各種蘇清跟顧皓庭在一起的場景。

就像在放電影一樣，是一個旁觀者的份，看著他們的故事發生。

進不去，也出不來。

對顧皓庭的那一點喜歡，在他們曾經互相全力以赴的里，是如大海里的那一粒砂礫般的存在。

而顧皓庭對蘇清那麼好，為了他抗拒全家，還有了的結晶。

自己呢？

只是顧皓庭酒后那一夜，為了擔負責任在一起的吧。

他對蘇清那麼熱烈深刻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消失。

如果沒有那一晚，他們現在，大概已經破鏡重圓了。

林悠太劇烈的疼痛，連著心臟的疼，將整個人攪得天翻地覆。

不能在這里待了，快疼死了。

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撞到了人也沒回頭。

那邊，顧皓庭在聽到蘇清的話后，走到了窗臺，咬了一支煙點起了，手指夾著煙，緩緩開口：“蘇清。”

“你應當明白，我能做的已經做了。”

“不，不，你都沒有嘗試過，沒給我過機會，你不能這麼說！”

蘇清哽咽著：“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我要是早一點拿著離婚證回來，你就不會跟林悠在一起了。”

顧皓庭吐出煙霧，遮蓋眼神里的緒：“這跟沒有關系，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從前是，現在也是。”

蘇清暗自垂淚，忍著沒再說什麼。

張彥推門進來，給蘇清拿著一個新枕頭放在床上。

顧皓庭看著他作說：“我走了，你照顧好。”

張彥低聲應了。

顧皓庭走出去的時候，蘇清的哭聲也傳了出來。

他沒回頭，轉去了休息室。

門是開著的，可林悠并不在里面。

顧皓庭以為去了衛生間，等了幾分鐘，還不見回來。

他出去請了位護士去廁所，護士卻說沒見到人。

他臉沉了下來，掏出手機撥通了林悠的號碼。

電話那邊傳來清脆的機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