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娘,衛國長公主本沒有生養過,又是方外之人,如何知道怎麼照顧一個兒?”
這話口而出,王昭容也是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語氣漸漸弱了下去:“娘娘恕罪,臣妾只是太心急了。”
皇后現在沒什麼生出嫡子的希,因此常常勉勵嬪妃替皇帝多誕育子嗣,再抱到膝下養教導。
聞言只是淡淡一笑:“無妨,公主有母和宮人服侍,想來平時也不勞你事事親力親為,是家的兒,即便年,哪個敢輕慢了延壽?”
一個公主而已,還沒有興致和嬪妃搶。
衛國長公主是帶發修行,行上并不拘束,因為是先帝與楊太妃的兒,從小便跟在皇帝的后,最陛下的寵,每年二月左右還會回宮中住一段時日,為先帝與太后太妃祈福。
這又不是嬪妃出家,一旦踏佛門便再無回轉余地,公主小的時候因為孱弱,掛名在某一個皇家道觀出家,養好之后是可以還俗的,并且名位與湯沐邑依舊保留,同出家之前的待遇沒什麼差別。
皇后安了王昭容幾句,漫不經心地想著,或許中間唯一不同的,就是們的母親了。
云瀅回到群玉閣,讓蘭秋拆了去見皇后時的發髻,重新梳一個家常的發式。
一個人的頭飾并不多,不過也足以戴了許久輕便烏紗帽的云瀅有些不習慣。
岫玉見松懈,沒有再出去的意思,無奈苦笑道:“花房知道娘子昨夜承恩,還特地送來好多鮮花與娘子簪戴,沒想到您一朵也瞧不上。”
在鮮花不易得的季節用真花簪頭也有些彰顯寵的意味,人份例的那些東西都是固定的,但是有些形的東西卻會隨著恩寵的多而變化。
像是剛群玉閣的時候地龍還沒有通好,可住著也不覺得冷,甚至因為宮殿只有一個人在住,其他空閑著的偏殿也需要額外的宮人不時灑掃,因此實際可以使喚的宮人要比正常多上好些。
“滿頭的青就夠重的了,每日再頂著這沉沉的一頭出去,別說要同人說話了,就是站一站也覺得累。”
云瀅梳發幾乎不使用假髻,看著菱花鏡中的自己,“要是頭發些就好了,每天把發包拆卸下來不知道有多輕快。”
這種令人羨慕的煩惱蘭秋并沒有會過,用篦子梳云瀅頭上的青,看著厚,實際上分明,沒有聯結之,不免羨慕道:“奴婢要是家,每日瞧見娘子這一頭可鑒人的烏發不知道有多喜歡呢,娘子還覺得累贅。”
衛子夫寵于發稠,趙飛燕寵于輕,這兩樣云瀅都不缺。
“我沒瞧出來圣上喜歡,”云瀅聽著侍同自己說奉承話,突然想起來些什麼,莞爾一笑:“或許是因為陛下的頭發比我還好些。”
圣上平日里倒不見對的頭發作何評價,只是行事的時候會用手輕著的腦后,省得那一頭青落下,容易被人到。
不過到最后也沒什麼用。
云瀅對于出宮殿去瞧一瞧的意愿并不強烈,而且圣上昨日駕臨,又沒趁機讓皇帝免了剩下經書的抄寫,有那戴了滿頭花草出去招搖的時間,還不如早早把經書抄完了,省得晚上再急急忙忙地趕工。
對于這樣的做法,岫玉還是很贊的,“娘子如今招眼,出去些也好,萬一遇上昭容,您說不定要吃虧的。”
“笑話,我不去找的麻煩也就是了,還敢來尋我?”
云瀅想起半夜差人過來請圣上的時候倒是楚楚可憐,第二日就因為皇帝上朝之前去看了一眼,論說也不是去瞧,是去瞧延壽公主,就在自己面前明里暗里地炫耀,都有些唾棄自己夜里那有些想勸圣上過去瞧一瞧的想法。
“沒本事讓家到宮里坐一坐,倒有半夜來尋人的本事,那一副慈母心腸是擺給誰看呢!”
云瀅得益于奉令抄經,不會自己主出去惹事,那王昭容再怎麼生氣,也不能闖到的宮里來罰,“圣人一向自詡明理博,昭容就算是位份頗高,到了坤寧殿總也不能不講理的。”
岫玉深吸了一口氣,的手落在云瀅的肩上輕輕,試圖消一消心里的氣,“這話娘子想一想就算了,可不能向圣上去說,如今昭容也算罰了,您再伺候家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有些話說多了,男人也是要煩的。”
云瀅不想居然被猜中了心思,本來早上聽到那番話的時候是有心記上一筆的,畢竟嬪妃間的事很會牽扯到尚在年的孩子。
公主出家或許也只是因為請了些替之后依舊會頻繁發病,倒教圣上覺得替出家不能欺瞞過上天,才讓公主自己出家消災的。
“說來我也有些不明白,家又不是將延壽公主廢了,那麼傷心做什麼?”
岫玉微怔,突然想起來江宜則要來服侍云人的時候說過這位姑娘的出,大約對這些事還不太明白,“往常公主出家,一般是恩澤其母的,要麼將公主母親的位份提一提,要麼賞賜嬪妃的外家。”
但是皇帝的圣旨里,并沒有提到王昭容。
“娘子是以晉封,不知道家后宮中冊封的傳統,服侍圣上的老人就算無寵,只要是膝下養著皇子公主的,每次大封的時候是不了一個名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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