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磬微怔,旋即一笑,“一沐三握發,一飯三吐脯,這也真是沒奈何,聖人既然外朝還有事便先去吧,我不留您了。”
比起聖上,子曠得更久,也更容易滿足些,聖上方才給予的歡愉太多,才剛起便困得又想睡了。
雖說蕭明稷這個時辰到書房來覺得有些奇怪,可是這畢竟也是件好事。
所以也不想問,聖上不是才從書房過來,怎麽又要回去,反而聖上以為有留人的意思。
然而聖上察覺到懷裏潔的人轉正要去睡,忽然便將按下靠近了些。
“音音到底是想朕走,還是不想朕走?”聖上上的手,指引握住自己,低聲笑道:“什麽,壞事了!”
鄭玉磬轉的時候便覺察到有些不對,但皇帝終究惜自己的麵,怎能這種白日的事傳出去,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放心地瞥了他一眼,嗔道:“那您自己忍一忍好了,三殿下還在書房裏等您,國事不比這個要多了?”
聖上見慵懶回首的風,目含秋水,盈盈不勝,便是有那麽一點怒意也隻像是貓收了利爪在人心口輕撓了幾下,隻是輕笑了一聲,對外麵的顯德吩咐道:“他在書房外候著,朕頃便過去。”
隨後卻在鄭玉磬耳畔輕吐熱息,笑著道:“左右他被朕免了好多事,人又清閑,等一會兒也不妨事。”
明明什麽也沒
有做,但是偏這般嫵的風與的含聖上不釋手,他想起見到寧越輔助音音所做的那些產後恢複的作,憶起兩人從前燕好種種,卻又有了無盡綺念。
“音音從前不是最朕從後麵服侍你麽,每次這般握了你的腰,你子都得厲害,”聖上低聲笑道:“如今又添了方才那樣,音音這樣多活筋骨,比平日那點運不知道強上多倍。”
他俯在那盈的上輕啄:“以後郎君來陪你做那些事,管比那些奴婢更盡心些,音音要是想瘦也能瘦得更快些。”
鄭玉磬不喜歡因為生育而多出來的那點份量,但是他卻最這綿綿的人,說來隻是調笑。
“聖人……”鄭玉磬沒想到聖上要來真的,驚得花容失,的臉埋在了繡枕中,隻能說些好話哀求,“您也不想想自己方才是怎樣作弄我的,那脹得,恐怕還得用藥,哪能得了再幸一回?”
然而這般啞了嗓子淚眼語,卻並未換得男子去學柳下惠,聖上也知兩人溫存許久,其中定然艱許多,然而進退兩難,稍微憐些便察覺出了鄭玉磬雖然疲累,可是遠不到說的那般淒慘。
他似乎有些生氣,專門尋了見不得人之細細研磨,將狼狽的子從繡枕上扶起,到銅鏡前細賞。
“小騙子,你瞧你自己多喜歡,都舍不得朕走。”
聖上了前盈盈站立,
他材魁梧,這樣親昵環抱並不影響他在後麵欣賞鄭玉磬的骨玉姿,隻是瞧那樣始終秀眉蹙,又升起了憐之意,輕輕啄了啄頸後。
“好好好,朕不說了,音音怕,你隻消站穩扶好,剩下的教朕來服侍貴妃。”
聖上不許閉眼,鄭玉磬啜泣著瞧了一回鏡中自己是如何被男子不加停歇地疼,隻是聖上雖然那麽站立,但人總有不住的時候,頭上簪發定型的玉簪落到了厚實的地毯上,人也伏在沾染了不堪的鏡前嗚咽,蹙眉承著天恩。
直到下陷的腰後忽然有了一陣涼意,鄭玉磬才鬆了一口氣,知道總算結束了。
“又不是兒控製不住自己溺了,是咱們夫妻敦倫歡喜到了極點,音音快別哭了。”
聖上雖然隻能瞧見那得不可思議的後背弧度,可是通過那微微抖的子與抑的哭聲依舊察覺得出的愧難堪,溫言道:“侍們再換一塊地毯便,朕回頭讓人送滿滿一盒玉簪給娘娘賠罪好不好?”
他細細回味了一番方才的餘韻,略帶薄繭的指腹過鄭玉磬形狀姣好的齒,獨屬於的細膩,同時留下了礪的。
也便是音音氣,不肯服侍人,隻能人來服侍,否則瞧見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便不止是方才在梳妝臺前的那幾個樣式了。
“大白天的,兩個人在裏屋待了許久,還是
閉殿門,聖人我以後怎麽在宮裏樹威?”
覺得聖上有這樣許多後宮,鍾妍又肯舉薦旁人得寵還是很有道理的,把正值壯年的皇帝晾了許久,隻一個確實是有些伺候不來的,“您還要怎麽欺負我,非得見了紅請太醫才算饜足嗎?”
鄭玉磬回頭去瞪他,隻是也沒多能震懾住人的地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重新伏在繡枕上的,如今是一點也不想,對聖上頤指氣使道:“您自己去對侍們說,我是說不出口的!”
後宮寵與權力都是分不開的,聖上啞然失笑:“們從今之後隻有怕你的時候,那還敢私下議論你?”
鄭玉磬不理這茬,悶聲道:“那麵菱花銅鏡也得換了,我以後再也不使那個梳妝了!”
“音音喜歡便換,若是有人閑言碎語,盡管遣人來告訴朕,朕讓顯德去發落們。”
聖上將床帳妥帖掩好,自己半敞了懷出來,吩咐人進來服侍,讓侍更換一應事,回頭同溫存道:“左右也不漲得難了,朕讓人給你子,你歇一歇再用膳,元柏朕抱到紫宸殿去帶著,省得吵你好眠。”
皇帝想起那個頑皮的小孩子,真是又頭疼又甜,“音音平常帶他真是辛苦,朕是他的生父,偶爾分擔一些也是應當份之事。”
元柏這個年紀不過是吃了睡,睡了吃,醒著的時候和人“啊啊”學兩句,出胖乎乎的小手
人抱就能獲得為君主的父親全部的憐,鄭玉磬想了想,就算是有蕭明稷,可是聖上在,也斷然不允許他做出些什麽,悶聲應了一句,便算恭送聖駕了。
皇帝當然不會計較這樣一點事,他是男子,當然不會在意侍們看見自己的子,張了手讓侍伺候更,男子在戰場上負傷是一種榮耀,自己心的子忘到留下痕跡,也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
音音那點小力氣抓幾下幾下,稍微見一點,這沒什麽可覺得丟人的,反而多了幾分從前沒有過的野趣。
顯德瞧見貴妃在天子上所留下的種種,新傷舊疤錯,很難想象裏麵發生過什麽。
不過一會兒趁著聖上潔淨的時候得和寧越說一說,讓他伺候著把貴妃那蔥管一樣的指甲剪了,否則聖上總這樣縱容下去,萬一哪一日貴妃沒個輕重,弄出個大傷來,他們這些做奴婢的就算是想要替主子們遮掩也不好遮掩了。
蕭明稷站在書房外,如今日頭大,站久了不免生出汗意,他麵上雖然仍存了恭敬,如殿柱一般站立在書房外,可是低下頭去,也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聖上雖說偏鄭貴妃,可是尋常若自己是因為國事拜見,哪怕聖上正在天倫之樂,也不會拖延這麽久還不肯從廷裏出來不見人,除非……是正沉溺於溫鄉而不可自拔。
時間一點一滴地在
流逝,似乎正是要為了驗證他這個猜想。
蕭明稷知道,他站在日頭底下烈日炙烤,而聖上卻在白日裏不知疲倦地寵幸他唯一鍾過、也願意花力去怨恨的子。
而他閉上眼睛,幾乎能想象到那錦樂宮之中奢靡而忌的畫麵,音音的腰肢是他過的如水,從鍾妍傳回來的消息來看,聖上並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或許在聖上的對待下,還可以更。
為人子、人臣不該想的東西,在他站在書房外的這半個多時辰裏,幾乎全都呈現了一遍。
仿佛置這個噬人的宮廷,他的心態也起了不同程度的變化。
高大巍峨的宮殿群看似莊嚴肅穆,是天底下等級最森嚴、規矩最苛刻之,可是其中卻並不清澈見底,權力中心的漩渦,往往伴隨著與貪念,沾染了汙穢的忌果實,更想人去采擷。
蕭明稷能想到的事,萬福自然也想得到,他是侍,去廷尋陛下比殿下更方便一些,他去的時候殿的門閉著,母卻抱了十殿下走來走去,一臉張地哄著這個孩子,怕他發出一點聲音。
十殿下無疑是聖上最寵的皇子,便是哭了也沒什麽,說不定聖上與貴妃聽見了心疼,還要流接過去抱一抱。
聖上平日裏得這樣厲害,聽說連在紫宸殿都得放在邊,讓看重的大臣都抱一抱,拿奏折和筆墨印章逗他玩,怎麽回到
貴妃邊,就不許十殿下殿,母還這般張?
——大概就是怕驚到那位至尊與貴妃的燕好了。
這些話萬福不敢和自家主子說,隻是回來的時候回稟了一句聖人命等著,隨後也老老實實站在殿下後,腦子裏胡思想著。
雖說貴妃早產,不過十殿下確實倒是可的,怪不得聖上那麽喜歡他,小孩子的臉不大分得出男,要是貴妃當日與殿下大婚,又或者將來萬一有那麽一日,貴妃生下來的孩子大概也是一樣招人疼。
萬一有這麽一個可的孩子,或許殿下每每下朝看到也會如聖上這般不由自主地疼,如今就不會如此自苦了。
不過當聖駕行進的聲音從宮門外傳來,萬福立刻停止了這種不切實際的胡思想,聖上春秋鼎盛,而太子之位懸而未決,落在誰上還不好說,自己一個侍,跟著瞎心什麽?
蕭明稷見聖上行來,立刻躬行禮,然而與往日聖上對待兒子比臣子更甚的威嚴冷肅相比,今日的聖上哪怕也刻意冷淡了些,可熏香淡淡甜膩,平白多了幾分風流隨意,不像是高居座的天子,反而很有些隨和親近。
自然當蕭明稷瞧見後隨著的十殿下與抱著他的母向他問好,也不會一廂願地認為聖上今日心如此之好是因為自己。
聖上不知是因為想起來鄭玉磬在道觀時曾經昏迷著被自己這個兒子環在馬上送回來
,還是當真帷寂寞太久,自己中意的子丟了好幾回還有些不舍,直到支撐不住才肯放人去睡,自己來應對這些人頭疼的國事。
如今瞧見自己這個不喜歡的兒子,因為心好些,說話也溫和了許多。
“三郎這是站久了,臉上都有些曬紅了,”聖上坐在放了冰鑒的書房裏,吩咐人上兩盞解暑的涼茶,“坐吧,又沒有旁人,隻朕和你十弟,你不用時刻這樣拘謹。”
“兒臣謝過聖人恩典。”
蕭明稷許久未曾聽見過這般溫存的父子家常話,他也不是頭一回到聖上的冷遇,冷板凳坐慣了,聽見這話,心裏的滋味卻隻有自己知道。
加了冰塊的新羅薄荷茶被侍們放到天子與三殿下的手邊,十皇子早就睡醒了,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瞧著,忽然就“啊啊”地起來了。
這孩子自從滿月以後,就時常被聖上帶到書房裏來,麵對各式各樣的人早就見怪不怪,並不怯生。
即便是這樣小的孩子,也會敏||地分辨出誰是這裏的老大,誰對他真心好,那些人都聽這個坐在書案後麵人的話,而這個人又時常抱他他,自稱是他的耶耶。
隻要他哭幾聲,這個人什麽都會給他。
“這是怎麽了?”
聖上抬手還未飲茶,聽見自己這個心的小兒子忽然不安分,調皮搗蛋幹擾自己同人議事,第一時間不是生氣,反而環顧殿,皺眉道:“
是今日的熏香換了,咱們元柏不舒服,還是小孩子怕冷,這殿裏冰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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