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後,天氣就開始變得涼爽。
謝政嶼起走到窗前將窗子關上,然後又回到床邊小心地整理被子。
汪子寧進來的時候謝政嶼仍然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小聲開口:“謝總。”
謝政嶼抬頭:“坐吧。”
汪子寧將帶來的東西放在了沙發上:“這是您要的服,還有一些洗漱用品。”
“嗯,他們怎麽樣?”
“吳清婉還是吵著要見您,他們每一天都在吵,現在吳太太加了,估計會更熱鬧。”
“讓他們鬧吧,以後是沒有機會了。”
汪子寧看了看謝政嶼,終於忍不住開口:“謝總,為溫溫的朋友我有幾句話想說。”
謝政嶼的子頓了一下,隨後他直起子走到汪子寧邊的空座上坐下:“說。”
“您這樣很危險,我知道您是想為溫溫報仇,可是這樣的報複方式隻會拖累您自己。這樣真的好嗎?”
謝政嶼沒有說話,眼睛直直地看著喬溫。
“謝總,溫溫不會想要這樣的報複方式。比起他們更在乎你,如果有一天醒過來,知道您為了做了這些底線的事會怎麽做呢?您父親,一生清廉,您這樣做又有沒有想過他?”
終於,謝政嶼垂下眼眸。
“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說。”
“謝總,我知道您有手段有權勢,可是即使您的手腕再狠厲,也從未做過如此越界的事。希您針對這件事,一定要三思再三思。”
謝政嶼起,不想再繼續聽下去。
但,汪子寧知道,自己說的話謝政嶼是聽進去了的。
“謝總,還有一件事。”
“說。”
“紀小姐那邊聯係您了。”
“紀禾?”
“是。”
他都快忘了還有紀禾這號人在:“幫我跟說最近沒有時間,等溫溫好了我自會去拜訪。”
“紀小姐不知道從哪聽說了溫溫的病,的意思是如果溫溫一輩子不醒,難道您一輩子都不見嗎?”
“哼。”謝政嶼笑了笑:“這件事我來理,你不用管了。”
“好。那明天我再來,您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再買兩條巾來吧,這巾手不好,會傷到溫溫。”
“好。”
汪子寧走後謝政嶼給陳柯打了電話:“去幫我見個人。”
第二天,陳柯在家好好收拾了一番。
“你這是去哪?”
陳母見陳柯有些反常問道。
“去幫阿嶼見個人。”
“那你收拾什麽?”
“幫他撐場麵,我不得好好打扮一下嘛,行了媽,我出門了。”
陳柯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他來得早,坐在位置上的時候紀禾還沒有到。
“先生喝點什麽?”
“先來一杯式,剩下的一會說。”
“好。”
很快他的式就被端上來了:“先生,您的咖啡。”
服務生將咖啡放在桌上後便離開,而這時紀禾也坐在了他的對麵。
“陳先生?”
陳柯看著紀禾:“紀小姐?”
紀禾將剛剛離開的服務生又了回來:“麻煩一杯橙。”
陳柯看著一職業裝的紀禾頓覺不好對付。
“沒想到謝總這麽忙,隻能讓好友出來見我。”
“是啊,阿嶼最近很忙,怕怠慢了紀小姐,所以讓我先來請紀小姐吃個飯,等他忙完了手中的事自會親自來謝你。”
紀禾輕笑:“恐怕謝總的事一時半會兒也忙不完。”
“紀小姐既然知道,為什麽還如此著急地要見他呢?”
“我並不是有意這麽做,隻是想要跟謝總談一筆生意。”
“哦?紀小姐不妨說一說,我可以代為傳話。”
紀禾拿起剛到的橙喝了一口:“我想找謝總投資。”
“什麽項目?”
“一個新領域。”說著,將一份企劃案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陳柯看了看道:“紀小姐這麽信任我?不怕我會將這份企劃案私吞嗎?”
紀禾笑道:“陳先生書香世家,從不涉商,我怕什麽?”
陳柯點了點頭:“一定幫忙帶到。”
“謝謝。”
“想吃點什麽?”
“這家海鮮不錯。”
“好,就吃海鮮。”
這邊在醫院裏幫喬溫剪指甲的謝政嶼收到了陳柯發來的消息,隻有兩個字:“搞定。”
他輕笑著關了手機。
“溫溫,今天天氣很好,很充足,我剛剛問過醫生了,你上的管子可以拔掉了。到時候我就推你出去散步,老是躺在床上會變懶的。”
他抬起頭刮了一下喬溫的鼻子:“你要是懶得醒過來,可不行。”
“溫溫,媽說了,等你醒了我們就結婚,我要不要先找人來量你的尺寸把婚紗先做好?”說著他自己搖了搖頭:“還是得你自己選款式,我選的萬一你不喜歡醒來後還要重新折騰。”
他又拿出喬溫的胳膊,幫按:“溫溫,你越來越瘦了,你看隻剩下骨頭了。你快點醒過來,我還給你頓湯好不好?你不是最喝我做的湯嗎?”
說著,他的眼眶就紅了。
“溫溫,你真的不想醒過來嗎?不想再看看我嗎?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沒有早早的去救你,害你了那麽大的恥辱?溫溫,你放心我會幫你教訓他們,會讓那些傷害過你的人都付出代價!”
他握喬溫纖細的手:“溫溫,我想你,就算是為了我早點醒來好不好?”
謝政嶼將頭埋在喬溫的上,沒有看到喬溫的眼角落下來的眼淚。
汪子寧站在外麵很久都沒有進來,想這個時候應該要給足他們空間。
終於,謝政嶼理好了緒,恢複了往日的樣子。
汪子寧這才推門進去。
“謝總,這是您要的巾。”
“放那吧。”
汪子寧從包裏拿出兩個文件來:“這是張欽一早送來的,安城的合作已經談好,需要您簽字。還有,最近青城的項目也要開始工,這是報上來的材料。”
謝政嶼起將兩個文件接過。
“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有問題的地方我也標注了一下。”
“嗯。”
汪子寧給謝政嶼倒了杯水:“您先看,我來幫溫溫子。”
“謝謝。”
“我和溫溫是朋友,做些事應該的。”
謝政嶼沒再說話,低頭開始看文件。
汪子寧沾巾,輕輕地幫喬溫拭,剛剛到喬溫鼻子就有些發酸,原來溫溫瘦了這麽多。
幫喬溫的時候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現在的喬溫似乎隻剩下這一層皮囊,沒有一點。
臉蒼白,瘦骨嶙峋,這才幾天就變了這個樣子。
“醫生說,溫溫送來的時候已經幾天沒有吃過飯了。”
謝政嶼突然開口。
“什麽?”
“吳清婉待喬溫,一直沒有給吃飯。”
汪子寧紅了眼眶,立馬拿起手機打給淩達:“這兩天不要給他們送飯,不要問為什麽。”
掛了電話後謝政嶼笑著看:“你不是說,不能越界嗎?”
“兩天死不了。”
現在的汪子寧憤恨自己心裏的那一點仁慈,沒有想到吳清婉竟然這麽惡毒,竟然還會待喬溫。
“是啊,隻要死不了不就行了?”
謝政嶼說完繼續低頭看文件,汪子寧知道他的意思,這一次不想再去勸說什麽了,因為這都是他們自找的。
“謝總,我聽說紀家在開發一個新領域。”
“什麽領域?”
“這個還沒有打聽到,隻是聽說他們缺錢。我想紀小姐最近找您,可能是為了這件事。”
謝政嶼拿起筆簽好字然後合上了文件:“一定會謝的幫忙,但是想讓我投資也要看他們的本事。”
“我明白,我會繼續去查的。”
“不用了,今天陳柯替我去見了紀禾,如果真的有事一定會讓陳柯代為轉達。”
“陳柯?”
“怎麽,吃醋了?”謝政嶼難得打趣。
汪子寧搖頭:“我對他已經沒有那種了,何來吃醋?隻是忽然覺得他和紀小姐很般配。”
“是嗎?”
“我想謝總之所以會讓陳柯去,也是有這個意思吧?”
謝政嶼笑了笑沒有說話。
汪子寧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過兩天我想請個假。”
“有事?”
“嗯,我老公生日,已經很久沒有在家陪過他了。”
謝政嶼點了點頭:“也好,你多休息兩天吧,最近也沒什麽事,讓張欽盯好就行。”
“謝謝。”
謝政嶼接過汪子寧手上的巾:“我來吧。”
“我先去清洗一下。”
說著汪子寧拿著巾走向衛生間,謝政嶼則去取棉簽打算幫喬溫潤潤。
兩人都不在的時候,喬溫的眼睛微微的抖了一下。
但隻是一下,便再也沒有任何靜。
謝政嶼將沾了水的棉簽拿過來,在喬溫的上反複塗抹。
喬溫原本飽滿的雙此時變得幹裂難看。
可即使是這樣,謝政嶼依然不厭其煩地每日幫潤,隻是希喬溫能好一點。
也許是冰涼的覺刺激到了喬溫將醒未醒的神經,左手微微地了。
謝政嶼沒有察覺繼續幫喬溫塗抹著。
這時,汪子寧洗好了巾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清楚地看到了喬溫在的那隻左手。
“啊!”
太過震驚,喊出了聲音來。
手中的巾了掉在了地上。
謝政嶼抬頭看,擰著眉問道:“怎麽了?”
汪子寧一隻手捂住,一隻手指向床上的喬溫。
謝政嶼似乎覺到了什麽。
猛然看向喬溫,隻見喬溫微微張開雙眼正看著自己。
“溫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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