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去看擊鞠, 二哥哥,你就帶我一塊去吧,我保證不跑也不搗, 你就帶我去嘛。”
周燕珊拉著二哥周文彬的手不停地在撒,早就聽說了月底有個擊鞠比試。就連隔壁那個和不對付的萬家小四都去, 這麼熱鬧有意思的事, 怎麼能了周燕珊呢。
“不行,嬸孃說了, 你得在家繡花, 我若帶著你到跑, 被知道, 定是要捱罵的。”
“二哥哥你真是不講義氣,那我以後也不帶秦小歡來家裏玩了。”
周文彬聞言有些糾結,看擊鞠倒是沒甚麼,畢竟這項活就連宮中的貴人都喜歡, 也不分男都能參加。
可週燕珊是個活潑好的子, 有時候瘋起來本就管不住。況且那日, 他自己也要下場比試,本沒空看著, 到時候要是磕著著了, 他怎麼向家裏代。
“我保證,一定不跑,我要是說話不算話,你就罰我這個月都不許喫。”
這個懲罰算是十分的狠了,周燕珊最喜歡喫,要是讓哪頓了,肯定要食不下咽。
見真的很想去, 外加還有秦歡妹妹作爲好,最後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過兩日我們要去練球,我帶你去看看。”
“啊?只是練球啊,我想看比試。”
“練球這可是旁人都瞧不見的,再說了比試那日,讓三叔帶著你去,豈不是更好。”
周燕珊想了想也覺得又道理,這可是普通人進不去看的。連連點頭,心裏已經滋滋的想好,到時要怎麼在萬小四面前嘚瑟,早就把兄長的話拋到了腦後。
過了兩日,周文彬按著約定帶著周燕珊出門,從小就跟著哥哥們學騎馬,特意翻出了的新騎裝。
是白鑲紅邊的裝,烏黑的長髮高高束起,不施黛更有子由而外的英氣,就連周文彬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你穿這樣做甚麼?今日又不騎馬,你只許在觀臺上看幾眼。”在出發之後,他還在不厭其煩地強調。
“哎呀,二哥哥你怎麼比孃親還囉嗦,秦小歡不喜歡囉嗦的人。”周文彬想揍,又不捨得手,想到秦歡而後閉上了。
周燕珊時不時的掀開布簾往外看,本沒聽清哥說了些甚麼,胡的點了點頭,等到了馬球場,飛快地跳下了馬車,周文彬想要抓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來的早,馬球場上人並不算多,今日基本上都是國子監的學生在打球,沒甚麼外人在。
周文彬將妹妹領到平日他們待的觀臺上,仔細的代:“我得去打一場,你乖乖地坐在這不許。”
說完還不放心,對著邊的婢又重複了好幾遍,等同窗在場喊了他好幾聲,才答應著跑遠。
周燕珊長得好看,今日穿得又格外的神英氣,站在觀臺上好奇的左右看,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周文彬剛騎上馬舉著鞠杖過去,就見旁的同窗朝他眉弄眼,“好啊,難怪今日來得晚,原來是有佳人相伴,文彬兄真是豔福不淺啊。”
“不許瞎說,這是我六妹妹,一直很想看擊鞠,今日才帶來看看,我可是和誇下了海口,說我們國子監擊鞠京中第一,你們可別丟人現眼了。”
聽說是周家六姑娘,方纔調笑的那幾個人,趕閉了,周家從上到下都極其護短。尤其是家中的孩兒簡直就是掌上明珠,甚麼玩笑該開甚麼玩笑開不得,他們可是分得清的。
都是十七八歲的年,正是氣方剛的年紀,知道周燕珊是特意來看他們擊鞠的,各個跟喝了藥似的,威猛無比,接著球就往對面衝。
周燕珊之前也看過兩回擊鞠,但那會還小也看不懂,如今算是明白了趣味,看得津津有味的。
很快就注意到了其中一個年,他穿著簡單的白衫,頭戴黑幞頭,別人或多或都有朝這個方向看了兩眼。
唯獨他,全程都很認真地揮著手中的鞠杖,目如炬的盯著球,好似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雖然看著單薄,但作卻乾淨利落,每揮一下都會有得分。
他的馬兒還有鞠杖,都和別人沒甚麼不同,可他騎著馬揮鞠杖的樣子,就是比旁人要帥氣很多,勾著周燕珊想要看清他的模樣。
直到他騎著馬從的觀臺前跑過,周燕珊終於看清了他的樣子。
劍眉星目,尤其是一雙眼尤爲的好看,許是覺到有人在看他,下意識的朝看了眼,在接到周燕珊的目後,微微一愣,又飛快的扭過頭去,重新加戰局之中。
周燕珊卻被他那一眼,看得心在怦怦直跳,這是種從未有過的覺,當時還不懂這代表了甚麼,只覺得這年長得好看,球打的也好,對他尤爲關注。
“六姑娘,您怎麼了?是不是日頭太曬了,您的臉怎麼這般紅。”婢有些張的問。
“沒事沒事,我就是有點熱,一會就好。”周燕珊滿不在乎地舉著袖子扇了扇風。
接下去的時間裏,總是不自覺的把目落在那年的上,越是看,就越是對他好奇,真想知道他是誰。
一場擊鞠結束,旁邊有人敲響了鑼鼓,周文彬滿頭是汗的下馬走了過來,毫無形象的坐在邊的長凳上喝茶。周燕珊趕了過去,給他扇風拍著馬屁:“二哥哥,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擊鞠這般厲害。”
見自家妹妹今日這麼乖巧,沒搗還給他扇扇子,難得沒與鬥,算是了一把兄長的派頭。
“二哥哥,我也想下去騎騎馬,玩玩那個球。”
周文彬立即將手裏的扇子奪了過來,“我就說你爲何如此的殷勤,原來是打得這個注意,不行,底下這麼多男子,你一個姑娘家下去作何?想騎馬,等下回我與大哥帶你去草場跑馬。”
“好二哥,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趣的玩意,你就讓我去玩玩嘛,我就騎騎馬。”周燕珊拉著他的袖子左右的晃。
“不行,你說甚麼都不行,你若不好好待著,我這就讓人送你回家去。”
“哼,不給就不給,我還不稀罕了。”
周燕珊見說服不了,哼的一聲丟了扇子,氣鼓鼓的扭頭不去看他,心裏卻在嘀咕,該怎麼才能溜去過把癮。
甚至還在心中想,若是方纔那個英俊的年做兄長,肯定比二哥好說話。剛這麼想著,就見那年從面前走過,到了周文彬的面前,“周兄,學監臨時有事讓我過去,下場得麻煩你替我一下,多謝周兄。”
周文彬今日帶了妹妹來,本來是隻打算練一場,但見同窗有事,也不好推辭,滿口答應了下來。
在那人離開之前,周燕珊都是全程坐得規規矩矩的,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好似方纔和哥哥鬧彆扭的人不是。
見那年說完話就大步離開了,還在心裏懊惱,也不知道方纔衝二哥發脾氣的話,有沒有被人聽見,早知道他會過來,就不發脾氣了。
“二哥哥,你還要下場啊?”周燕珊見那人是真的走了,才一步步的挪過去,狀若無意的問道:“方纔那人是誰啊?”
“程子衿我的同窗,我得替他一場,你還是乖乖地在這等我,不然下回我可不帶你出來了。”
周燕珊在口中,重複地低喃了兩遍他的名字,也沒心思搭理哥說了甚麼,等回過神來時,周文彬已經喝了兩碗茶,舉著鞠杖又上了馬。
不知怎麼的,明明還是一樣的馬球,就因爲了個人,就覺得沒意思了,又看了會,便百無聊賴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聽到後還有喊聲,周燕珊才發現背後還有個馬球場,只是這邊人,看著也都不怎麼厲害,騎馬的水平和差不多,甚至馬場旁還拴著好幾匹馬,不亮了眼。
“小慧,我頭好像有些疼,你去車上把藥箱子拿來。”
周燕珊裝病的功夫都是從秦歡那學來的,要騙過長輩的眼睛有些難,可要糊弄丫鬟下人綽綽有餘。
小慧見扶著額頭,很難的樣子,哪還想的了這麼多,答應了聲火急火燎的往馬車跑。
等人跑得沒影了,周燕珊趕趁周文彬沒看,往後面的小馬場溜了過去。
眼見馬兒就在眼前,心不已,本沒察覺,一個不知從何飛出的馬球,正朝著的腦袋砸去。
周燕珊聽到有人在喊快躲開,還傻兮兮的四下去找,全然不知道危險已在眼前。
直到覺有人拉住了的手腕,用力朝前一帶,就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毫無準備,的鼻子直直地撞在那人的膛,疼得眼睛一酸,不控制的冒出了淚花。
等站穩後,就聽見有人急匆匆的趕來,一下馬就滿口在致歉:“不好意思,我剛開始學擊鞠,學藝不,沒有控制好球的方向,打偏了,險些砸著人,萬分抱歉。”
“球不長眼,揮杖之人更該長眼纔是,知道學藝不,就學好了再來上馬。”
“程兄教訓的是,我這便回去思過。”
周燕珊捂著自己發紅的鼻子,總算是搞清楚發生了甚麼,正在心中罵人,就聽見一個悉的聲音,怎麼覺得在哪聽到過似的。
直到擊球那人走遠了,他才擰眉道:“你沒事吧?馬球場上馬兒與球都無眼,令兄說的是,姑娘下回還是莫要跑的好。”
周燕珊抬頭,隔著淚目約的看到了他的樣子,是程子衿!
程子衿讀書學問都做得好,但平日從不多管閒事,尤其是不喜歡這等找事的人,他做事循規蹈矩,從來不偏離半分。
可今日卻沒忍住,他從周燕珊出現起,就注意到了。
就像是朵豔麗無比的花,怎麼可能有人忽視得了,方纔撒耍賴的樣子他也瞧見了,忍不住的想,他家妹妹敢這麼對他說話嗎?
這是絕不可能的,程家的家風甚嚴,食不言寢不語,他的那些妹妹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首先便不可能穿這樣,出現在這兒。
實在是與他過往認知的太不相同了,可又是那樣的明不講道理,他在詫異之餘,竟然並不討厭。這纔會在辦完事後,看見往小馬場走的時候,不自覺的跟了過來,想要提醒兩句。
沒想到,會正好救下了。
程子衿沒甚麼與子往來的經驗,憑著本能的想要教訓兩句,這等危險的地方,怎麼能闖呢。
但沒想到,一低頭就看見了淚汪汪的眼,程子衿瞬間就僵住了。
腦子一片空白,他該怎麼辦?
他往日最是能言善道,便是夫子考他題,他也是對答如流,可今日卻半句話都說不出。
“我不是故意的,下回不會了,多謝你方纔救了我。”
程子衿意識到自己還抱著,趕鬆開了手,不自在地撇開了眼,慌地點了點頭,說了句不必,還有些懊惱,還小又了驚嚇,不該這麼兇的。
況且男有別,他怎麼能抱呢,見沒事了,轉就要走。
沒想到剛抬腳就被人拉住了,他聽見小姑娘脆生生的喊他:“你是程子衿嗎?”
的聲音很清脆,就像是山泉那般清甜,他停下腳步點了兩下頭,才反應過來,他是背對著的,應該看不見。
“我知道,你是二哥哥的同窗,那我可以喊你子衿哥哥嗎?”
子衿哥哥,便是家中的妹妹也沒這般喊過他,他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手指了,又點了點頭,想起沒看見,而後嗯了聲。
“多謝子衿哥哥,剛剛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我二哥呀。”可憐的拖長著尾音,聽著好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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