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睡到早上,程知微是被外面的聲音吵的。
一睜眼,對上的就是周霖放大到眼前的俊臉,眉濃黑,鼻梁,薄抿出薄的弧度。
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整個人都窩在周霖懷里。
的頭枕在他手臂上,而他的手臂搭在腰上,呼吸忽然就不自然起來,有些發燙和尷尬。
昨天晚上放在他們中間的枕頭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被子此時熱烘烘的,全是兩人纏的氣息。
程知微咬,迫使自己保持冷靜,然后輕手輕腳的想要鉆出去。
剛一,周霖被驚醒似的了,手臂收,整個人還往前蹭了蹭,整張臉湊近,鼻尖幾乎是挨在了一起。
程知微渾僵,雙眸水潤,睜得大大的盯著周霖。
短發凌下,雙眼依舊閉。
他沒醒。
只是下意識的作。
心里不知道是失還是慶幸,程知微收回目,如此輕手輕腳不想驚醒周霖,不過是因為不想給周霖造誤會,覺得是想勾引他。
文件還在周霖那里,要謹言慎行。
只是此時,被他的抱在懷里,猶如一個人形抱枕,是如何也掙不開的。
但是繼續用這種人之間才有的親姿勢抱在一起,程知微很不自在,就在考慮著是不是干脆一腳把周霖踹醒的時候,那雙閉的眼眸微微了。
立馬意識到,周霖要醒了,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周霖一覺睡得很舒服,本來這里條件如此的差,特別是那被子起來一氣,還有點霉味兒,他是絕對睡不慣睡不好的。
但是不知道為何,到了下半夜,本來冷的被子忽然變得有溫度了,他忍不住把被子裹了又裹,的抱在了懷里。
但是此時一睜眼,他直接呆了。
他裹了又裹的被子不是真的被子,而是個人,還是個他絕對想不到的人。
程知微。
還沒醒,呼吸平緩,長發散的糾纏在他手臂上,睫纖細乖巧,皮白里紅,瓣都抿得的,像是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溫馨香的氣息和他的呼吸同頻纏,想忽略都忽略不掉,纖細的手指半握拳,抵在他心口的位置,又或者說,是個防的姿勢。
周霖有些僵,因為他發現不是程知微纏著他,而是他自己把人抱在懷里的,再聯想到昨晚的覺,他很確定,他把程知微當了抱枕。
這樣想,便有瞬間的怔愣。
清醒的狀態下,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抱在一起,且還是他主的,懷里的人實在是乖巧溫,和清醒時候那冷漠倔強的樣子有天翻地覆的區別。
腦海里不回想起林玉的話來。
那是前天晚上,林玉打電話罵了他,最后提了條件“一個月之,你停掉所有工作,專心致志的照顧知微,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第一時間怪,想一想看一看,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如果到時候還
是喜歡不上,我會和你爸說,讓你們離婚。”
這場婚姻不是他想要的,但迫于周沉淵的力,他不得不同意,并且還不能離婚。
周沉淵點頭,離婚對他來說會是一件很輕松的事,否則,他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所以當初,程知微提離婚他不同意,不僅僅是報復和折磨,更多的,其實是來自周沉淵給的力。
就像現在,如果沒有林玉的話,他第一眼看到懷里的程知微,定然會毫不留的推開,甚至會在醒后質問責罵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現在,因為林玉的話,他讓自己冷靜了三秒,第一次從自己上找原因,于是發現了確實是他自己的原因。
這一刻,可以說他的緒十分之十分的復雜。
沒有推搡和質問,周霖輕輕把自己的手臂出來,甚至在下床后還心的把被子給程知微蓋好,這才出去。
門輕輕關上。
程知微睜開眼睛,周霖做的一切他都知道,正因為如此,除了震驚,更多的卻是酸難當。
周霖為了徐珍珍,為了白珠珠,居然能忍做到這種地步,可見他和徐珍珍果然是真。
這次爸媽的事解決了,便去問林玉,一定要離婚。
又躺了會兒才出門。
程商和郭翠華昨天都在山里,他們也接到了要回去的消息,因此昨天和來的人連夜做著接,并沒回來。
這會兒正在吃早餐,各自端著一碗面,坐在一個小方桌邊,周霖也在旁邊,面前也擱了一碗面,不過他沒筷子。
郭翠華輕聲道“山里就是這樣,運一趟東西進來不容易,而且多數時候都是送需要的設備和別的東西,吃的東西能填飽肚子就行,阿霖,等會兒媽再去廚房給你單獨做點。”
對于這個婿,郭翠華也是心復雜,畢竟上次在程家,他可是真真切切的維護著徐珍珍,郭翠華不大想搭理他,可一想到程知微和他一起生活,也不敢給他臉,怕他都怪在程知微上。
程知微走過去,喊了一句爸媽。
郭翠華立刻站起來,拉著程知微左看右看,分開不過短短的時間,卻是怎麼都看不夠。
“昨天累到了吧。”溫的問,順帶也關心著周霖,“辛苦阿霖了。”
程商語氣冷淡“快吃吧,吃完了我們離開。”
程知微便端起周霖面前的碗,低頭吃了起來。
周霖坐在凳子上,了煙出來,不過卻沒點著,只是在手指尖轉。
目落在程知微上。
這面條清湯寡水的,看著就不好吃,卻不挑剔,筷子挑著面條秀氣的吃著,上沾了點湯漬,緋紅瀲滟,還把頭發扎了個簡單的馬尾,修長的脖頸白皙漂亮。
三個人都埋頭吃著各自碗里的東西,細細看去,還真是一家人。
程知微的面條還剩半碗,忽然有個學生匆匆跑過來,“程教授,郭教授,那邊發現了東西,請你們過去。”
程商和郭翠華的碗幾乎是同時放下,都站了起來,一起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