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微的冷意,周霖今清清楚楚的覺到了,不過從小養尊優的爺,長大后為周氏集團的總裁,并不會因為程知微冰冷的態度而退卻。
他往里走去,語氣淡然“媽已經醒了。”
意思是程知微沒理由再攔著他。
程知微也沒攔,他真要進去,能怎麼辦呢,又不能撒潑打滾,況且和郭翠華已經說了想和周霖離婚,郭翠華是支持的。
這樣,攔不攔,問題不大。
周霖順利進了病房,把果籃放下,規規矩矩的人“媽。”
郭翠華笑著道“阿霖來了。”
并不問周霖那天為什麼要走,又是因為什麼要走。
周霖道“我安排飛機,下午就轉回渝城區,那邊醫療發達,想必問題不大。”
完全是好婿的模樣。
可接二連三的事讓郭翠華已經不把周霖當婿了,只當是好友家的晚輩,因此話里話外都格外的客氣。
“醫生說咬我的蛇毒不是很大,再打幾天針就好了,就不麻煩你了,你要是忙,就先回渝城去,有知微在這里陪著我就夠了。”
幾句話,周霖已經聽出了不對勁來。
他看了眼程知微,程知微正拿著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信息,角揚著一抹笑容。
刺眼。
淡淡的收回目,周霖把眼底那乍泄出的緒收斂干凈,“媽,那天是我不好,不該提前離開,不過事辦好以后,我立刻就過來了。”
他再解釋了一遍,若是放在以前,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郭翠華依舊是慈祥的笑容,“阿霖,這次的事是個意外,我沒有怪你,你別多心,我只是想著你忙,我又沒大礙,不耽誤你工作。”
一字一句,疏離得明顯。
周霖沉默,一時間氣氛抑的厲害,他腦海里浮現出剛剛郭翠華問是不是孟千城來了的話,那樣的稔,帶著笑意,和此時對他的態度截然不同。
“知微,送阿霖出去吧。”郭翠華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程知微把手機塞進口袋里,看向周霖,“走吧,我送你出去。”
周霖拔的形著些許冷漠,薄抿直線,禮貌的道“您好好休息。”
說完,轉離開。
程知微跟在他后出去,等電梯的功夫,周霖過電梯上的倒影,看到程知微又把手機拿了出來,手指在屏幕上飛舞,不知道在和誰聊天,溫的表很模糊,卻又清晰的出現在他腦海里。
和誰?
想想都知道是孟千城。
薄怒如水涌來,瞬間包裹了他的心臟,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程知微拽進了樓梯間。
程知微帶著幾分惱怒的看著他,聲音都變得嚴厲起來,“你想干什麼?”
很好,終于不看手機了。
周霖松手,點了一支煙,狹長的眸子過煙霧靜靜的盯著程知微,帶著幾分冰涼的審視,“程知微,我有沒有警告過你,離孟千城遠點。”
程知微拂了拂自己垂下來的長發,看著
周霖繃的下頜線,又別過眼去,聲音又冷又平,“我記得,你答應過我,各過各的。”
所以和誰來往,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周霖沉著臉,寒意于棱角凜冽而出,“你非要和我做對?”
疲憊從四面八方涌來,包圍了程知微,心里的怒火忽然全都熄滅了,就那樣看著周霖,用一種平靜到近乎執拗的眼神,“周霖,捫心自問,我從未想過和你作對。”
“那你就不要再和孟千城見面。”周霖眉梢的冷意快要掛出寒霜,淡漠傲慢。
“我做不到。”
四個字口而出。
程知微緩了緩,把自己尖銳的棱角收了收,“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周霖不可置信的冷笑,“他把你的嗓子差點給你治廢了,這還不夠嗎?”
程知微搖頭,“只是普通的醫療事故。”
周霖被這句話氣了個半死,“這種醫療事故若是放在平日里,足以開除他,甚至是吊銷他的資格證,程知微,你在維護一個殺人兇手。”
他越生氣,程知微反而是平靜下來。
溫溫淡淡的看著周霖,“我以為你應該理解我的,畢竟當初白珠珠次次針對我,甚至傷害我的時候,你就是這般無條件信任,所以,你現在生什麼氣呢。”
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罷了。
“所以,你在報復我嗎?”周霖眼底沉著寒芒,鋒銳瘆人。
“我怎麼敢有這種心思,我只是想同你離婚罷了。”程知微輕聲笑起來,“你看,徐珍珍回來了,你為了可以放棄所有回到渝城,而我,只想要一份平靜的生活而已。”
“離婚吧,周霖,放過我們彼此,之后我和誰走得近,和誰朋友,都對你沒有任何的影響,而你也可以和徐珍珍在一起,讓自己的人生完整。”
程知微自覺已經把離婚最大的兩個好說的很清楚了,放在正常人上,絕對就爽快的答應離婚了。
可周霖顯然不是個正常人。
他諷刺的勾了勾,瞇著眼眸看著程知微明艷的臉蛋,“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婚和他在一起?”
“和他沒關系。”
周霖掐了煙,往前一步,程知微立刻后退一步,可背后就是墻,瞬間退無可退,背直接就撞在了墻上。
一子煙草味道將籠罩住。
周霖的雙眸就在面前,如此的近,甚至是都能數一數他的睫。
“你控訴著我因為白珠珠對你有多不好,不就是襯托出孟千城對你有多好嗎,然后好順理章的離婚,和他在一起。”周霖盯著程知微,漆黑的眸子著冰冷,“你休想。”
程知微平和的緒一下子就發了,狠狠的推開周霖,眼睛迅速變紅,“周霖,你是不是有病,你朋友都回來了,你還不肯離婚是想干嘛?”
周霖后背撞在欄桿上,疼得他皺眉,卻又似笑非笑的開口,“你吃醋?”
程知微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氣炸了。
吃個鬼醋。
只想立刻馬上離婚。
“你還是想逃離我,對不對?” 脖頸上的血腥味開始肆意瀰漫,男人仿若感受不到絲毫痛意。 “你恨我嗎?” 男人的眸光淡淡的,卻依然貪戀的在虞思思的臉頰上停留。 “這麼恨我啊?” 男人輕描淡寫的反問道,眼底卻染上了異樣的興奮。 “這樣也好,至少我是你最刻骨銘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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