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程知微拉住周霖，臉上還掛著淚珠，痛苦的看著他，“你不讓我去，是知道如果我去了，那些事就會被曝出來對嗎？”

周霖嚨一梗，把摟進懷里安道“我已經讓章書去理了，放心。”

程知微想，怎麼放心呢，現在的就像是個罪人。

故意傷人這四個字聽上去，便人良心不安。

“喝點熱水。”林玉端了一杯熱水遞過來，周霖接了遞給程知微，安道，“喝點水，然后好好睡一覺，別胡思想，嗯？”

“好。”程知微喝了水便躺了下去，的被子里，手腳僵，不到毫的溫度。

周霖的頭發，起出去了。

門外，周沉淵正等著他，皺眉道“既然想出去做事，你就該想到這些后果，為什麼不提前安排好？”

白珠珠車禍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雖然后來在周霖強的手段之下，網上的痕跡被清除了，但畢竟是傳播出去了，很多人手里都有截圖或者是視頻。

總有人會記得這些事。

程知微失憶了，自己不知道被曝后有多大的影響，但是周霖該知道，他如果提前做好預防，今天輿論便不會迅速發酵這樣。

周霖沒有回答周沉淵的問題，只是面無表的道“我會理好。”

周沉淵皺了皺眉，目變得深邃起來，甚至劃過一詫異，連他都覺得吃驚起來，“你故意這樣做？”

周霖薄抿，眸深沉不進毫的亮，“只要安心做周夫人就好。”

周沉淵嘆氣，“阿霖，你這樣做，會后悔的。”

他之前說過，讓周霖做事的時候要考慮清楚，要為后果負責，從未說過他也

許會后悔這種話，但是如今，他深深的覺到，周霖的格過于偏執和自私了。

他想把程知微留在邊，便選擇折斷的翅膀。

太過于殘忍。

如今看來，周霖對程知微不是沒有。

而是，有而不自知。

也最傷人。

“格溫順，你就不怕因為這件事，會產生心結，郁郁寡歡嗎？”周沉淵提醒道。

畢竟沒有人能做到對“害死”別人這件事無于衷。

程知微的格更不會。

周霖沉著一張臉，郁快要溢出來，聲音很重，“沒關系，我會陪著。”

他說完，轉進了房間。

周沉淵看著他的背影深深的嘆氣，他有點后悔，當初不該答應周霖把程知微拖下水，畢竟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周霖給足程知微補償后就該離婚。

可他如今不僅不肯放手，還做了更過分的事。

林玉從房間里出來，輕輕拉上房門，紅著眼眶道“怎麼會變這樣？”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啊，可怎麼突然又出了這種事，這程知微怎麼得了。

“我想把真相告訴知微。”林玉低聲道。

可知道的真相又有多呢，三年前周霖是怎麼和程知微滾進了一個房間發生了關系，白珠珠的車禍又

是如何發生的，知道的太了，說出來也只會增加程知微的思想負擔。

周沉淵拍了拍的肩膀，握住的手，拉著去了樓下，“讓一個人靜靜。”

晚飯的時候，程知微有些勉強的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說了聲抱歉就去了客廳，對著電視也不知道看什麼，目呆呆的沒有焦距。

周霖見心不好，晚飯后帶著出去散步。

呼吸在空氣里化為白氣，朦朧一團，周霖拿了圍巾給程知微細心的系上，大掌將整個手掌裹住。

程知微手指冰涼，到周霖掌心的溫度，忍不住蜷掙扎了下。

周霖握得更，兩人并肩走了出去。

天氣冷，出來的人不多，薄薄的雪踩在腳下，形并排的腳印，逐漸往外蔓延。

程知微看著這滿地的白，心里便涼涼凍凍的難，路燈下的影子一高一矮，縱然是牽著手，可也有隙在。

想，怪不得總覺得和周霖之間怪怪的，總覺得他沒有作為一個丈夫該有的熱忱，如今想來，他們這段婚姻從一開始也許就是錯誤的吧。

他和徐珍珍才是人。

冷空氣呼進鼻子里，便一路冰到了肺管子里，讓人難得很。

忽然站住了腳步，抬頭看著昏黃路燈下稀稀疏疏的雪花，任憑臉上落下點點冰涼。

“怎麼了？”周霖聲問。

程知微轉目去看周霖，臉還有些發白，“如果你愿意離婚的話……”

話沒說完，就被周霖拉進懷里，下蹭

在頭發上，溫，“不要提這兩個字。”

程知微沉默，大約是天氣真的冷了，這樣的擁抱，卻覺得毫無溫度。

“白珠珠的事是意外，當年徐珍珍的車禍也是。”周霖的聲音充滿了斬釘截鐵的意思，“事早就理好了，你不要想。”

程知微睫抖了，眼睛酸的很，“周霖，我……”

“知微，就在我邊，乖乖的，好不好？”

沙啞模糊的聲音覆蓋在頭頂，帶著繾綣的說不出的覺，周霖忍不住收攏手臂，“那些事早就過去了，知微，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

“車禍猝不及防，不是你的錯。”周霖捧起程知微的臉，真誠的低語，“該給的補償早就給了，那些事再與你無關。”

程知微垂眸，心里糟糟的一團，手指忍不住攥他的服，淚水落了下來，“對不起，我以為你阻止我是為了徐珍珍。”

甚至是堵氣的想要搶回那個名額。

現在才知道他是在保護。

周霖垂眸，角得厲害，緒翻騰萬千，最后都被平下來，歸于沉寂，“你知道就好。”

不管以后知道真相會如何，總之如今，他把留在了邊。

程知微把臉埋在他的口，心底的郁悶都化作釋然，“謝謝。”

回應的，是周霖落下的親吻，初時只是蜻蜓點水一樣的試探，到最后已經變了狠戾的占有。

雪一點一點的落在兩人的發間，被熱烈吞噬，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