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被敲響,聞歡站在敞開的門口,“我可以進來嗎?”
婁京宴指尖停頓在屏幕前,抬眸輕輕點頭。
在聞歡還有些忐忑的時候,男人直接肯定的告訴,“這次的設計我很喜歡。”
“破繭蝶,從一而終。”
聞歡走到他旁邊,看著電腦上的設計,眼中映出芒。
隻要作品順利發布,就意味著已經回到了這個圈子。
朝婁京宴出手,“婁先生,合作愉快。”
婁京宴握住的手將人拉下坐在上,單手環住的腰在耳旁問道:“確定要用所謂的藝名發布作品嗎?”
聞歡點了點頭,“讓外界知道幕後的設計師是我,對你和你的公司來說沒有任何好。”
已經被罵習慣了,但是對於G·R品牌的負麵影響,會導致最後連匿名設計師都沒辦法做。
婁京宴低眸看著,“這不是你該考慮的,這是我該考慮的。”
“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願意承擔這個輿論風險,你還要不要用本名?”
“不用。”聞歡依舊搖頭拒絕,“我非常珍惜能夠複出的機會,哪怕是在幕後。”
“G·R挽回口碑隻需要和我撇清關係,並且表示不知道匿名設計師是我,但是我卻無法以任何形式再次回到這個行業。”
首先喜歡的是設計,其次才是功與名。
走了近十年的路,才得到了重新設計作品的機會,並不希自己的作品一誕生,就上了帶有汙點的標簽。
匿名發布就是對作品,對,和對婁京宴的資本最好的保護。
婁京宴瞇起深眸,眼底泛起欣賞的輕笑。
好聰明的人。
但凡聞歡想法再貪婪一點,事會變得非常難以理,聞歡高調複出設計界的消息,會遠超過作品本。
而在這個時候就像聞歡說的,毀掉再撇清關係,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婁京宴吻了吻的臉頰,“好,就按你的想法來。”
與其說聞歡聰明,倒不如說謹慎的甚至有些可憐。
而他可憐一個曾經給他造巨大創傷的人,本就是一個笑話。
聞歡拿下他的手,“今天我真的該去兼職了,你不要再和昨晚一樣來,我不會背叛你,且沒有任何理由值得我背叛你。”
婁京宴饒有興致的看著,“所以,歡歡覺得我是個好人?”
“客觀來說是的。”
“主觀呢?”
“也是。”
男人失笑,“知道了。”
聞歡離開之前忽然想到什麽,轉盯著男人的眼睛說道:“有些時候你往往對我越好,我對你的心理預期越高,可能會導致容忍不了任何傷害。”
就好比說,婁京宴從來沒想過和在一起,隻是玩玩而已,那麽即便是辱,或許也會為了利益選擇忍氣吞聲。
但是現在兩人的關係中明顯摻雜了,很多況便不能以等價換去衡量。
婁京宴眼角微揚,人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變相的在警告他安分守己。
“嗯。”
走出書房,聞歡著的手心鬆開。
緩過來後都不敢相信,剛才怎麽敢站在道德的製高點警告婁京宴的。
這不是恃寵而驕是什麽?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想和這男人發展下去試一試。
聞歡被送到酒吧附近,在酒吧斜對麵的咖啡館窗邊位置坐下。
現在還沒有到的兼職時間段,那這個時候恰好是在A06客人提前場的時間。
突然想起這件事的聞歡,抱著好奇的心理想知道對方大概是個什麽樣的人?
會所停車場的口,一輛又一輛的豪車經過安檢亭駛,似乎每一個都有可能,又每一個都不像。
聞歡托著下一瞬不眨的盯著窗外,其實本也沒有抱多大的希,隻是一時興起。
直到現在,A06的客人對的關注依舊不減,不過是想判斷對方到底是好是壞?
“聞歡。”
旁傳來一道男聲,聞歡正過臉看去,在移開目的同時,一輛銀白的布加迪未通過安檢亭的介,直接駛地下車庫。
邵家臣在的對麵坐下,聞歡不解的看著他,“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邵家臣散漫的靠坐在椅子上,手裏把玩著一隻銀灰的打火機,“我勸你現在和婁京宴斷了,不然你會後悔的。”
聞歡淡然的麵對,輕聲吐出兩個字,“理由。”
聽到人這麽問,邵家臣忍不住笑出聲,“聞歡,我不知道你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我都快把答案寫在臉上了,你問我要理由?”
“我知道我給你的印象並不好,我追過你,所以你會以為我在說這些,是看不得你和婁京宴好。”
聞歡勾,“不是嗎?”
“你……”邵家臣用力的按著眉心,“你覺得我追你是為了睡你,所以你不跟我,OK我覺得沒問題。怎麽婁京宴生來就是你的救世主了,他難道就沒有目的,無條件幫你嗎?”
“我和婁京宴從小玩到大,他現在選擇和我鬧僵了,這理由還不夠嗎?”
“對,我的確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婁京宴……”他是我的兄弟,他能是大慈善家?
邵家臣一句話憋在心裏差點沒噎死。
他清楚的知道,婁京宴的目的,想法,以及之後的做法,才是真正的殘忍。
聞歡細細的理解他剛才說的話,反問道:“我想知道你對我說這些的出發點是什麽?”
“沒記錯的話,你和婁京宴應該算好朋友吧。”
邵家臣把手放在桌麵上出長指,跟一一列出原因。
“第一,站在我自的角度,他背著我挖牆腳,我肯定是不爽的。第二,站在兄弟的角度,他現在已經有點瘋魔了,我不想眼睜睜看著他玩到墮落。第三,你覺得在這種環境下,最後你會有什麽好下場嗎?”
聞歡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既然你都說了,在你的出發點裏麵,我的因素是未知的,那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而不選擇賭一把?”
“並且照你這樣的說法,最後損失傷的人都是婁京宴,和我有什麽關係?”
“……”邵家臣聽的有些目瞪口呆,“你,不喜歡他?”
聞歡抿了口咖啡,“我沒說。這是你說的。”
“……”
邵家臣摁著太緩了兩秒鍾,再次看向聞歡的時候依舊沒辦法想通。
這唯利是圖的淡漠樣子,哪像是有一點為衝的想法?
而相反,婁京宴幾乎都要栽進去了。
事難道非要等發的那一刻才算失控嗎?
在他看來婁京宴對於這個人的重視,已經徹底離最初的計劃。
等到一切敗,婁京宴別說複仇,不跪著求複合就算是不錯了。
聞歡放下咖啡杯,明的眼中格外認真,每句話說的滴水不。
“剛才的話,我隻是基於你提出的那些前提而做出反駁。和喜不喜歡無關。”
“我現在反過來問你,婁京宴若是不主傷害我,我們和平在一起,他為什麽會變你說的那種下場?”
“那麽,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你們都有事在瞞著我?”
邵家臣:“……”
男人握著掌心的打火機,不由得在心裏暗自腹誹。
艸,好他麽明的人。
難怪婁京宴之前再三警告他,不要和聞歡接。
常年混跡各種場合的邵家臣,也沒有出破綻,很快便應對自如。
“沒必要謀論,你們本就是不可能的兩個階層。你也是清醒的人,那為什麽不及時止損。”
聞歡看著桌麵振的手機屏幕,將上班的鬧鍾關掉,然後說道:“有這個時間,你不如去勸勸婁京宴。至於最後會對我造什麽損害……”
“邵家臣,你不了解我。”
如果層皮,婁京宴就得剜塊。
說完,聞歡便起,“我還有兼職工作,先走了。”
邵家臣拿出手機,按下錄音的暫停鍵。
回想著聞歡剛才闡述的所有容,恨不得把手機丟了。
什麽有用的話都沒有!
聞歡不論是思維邏輯都極度縝,沒有摻雜任何個人緒,也就沒有破綻。
要是把這段錄音放給婁京宴,不僅不會影響他們的,恐怕婁京宴直接從興趣變腦。
就連邵家臣也逐漸開始理解,為什麽婁京宴會越來越喜歡這個人。
他反複聽著剛才談的錄音,目落在窗外正在過馬路的人上。
“的確有意思。”
這個牆角,他有點想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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