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到阿姒依偎在他懷中孱弱的模樣，心又慢慢下，言語間亦多了些心疼：“子還難麼？”

阿姒搖頭又點頭：“渾沒力。”

病后的愈發脆弱蒼白，像薄而脆的瓷瓶，晏書珩也顧不得心中那些異樣的緒，攬住靠著壁坐下。

阿姒無力倚靠過去，就這樣靜靜抱著他片刻后，某些記憶陡地涌來——

曾聽說，風寒時會發熱、打寒戰，若寒之不足，可褪去，借自己上熱度給對方取暖。

他們如今在野外，邊哪有寒之，想必昨夜發冷時。

是他用他的給渡熱……

只是不清楚，當時他們兩人上的服究竟到什麼地步。

阿姒忍不住了衫。

這個作被晏書珩瞧見了，一并瞧見的是發紅的面頰，他低下頭聲道：“可是服穿得不對？昨夜一時急，子又實在繁瑣，抱歉。”

他說繁瑣，阿姒哪能不懂。

上有幾件能稱得上繁瑣？

腦中“轟”地炸開，想到他們不著寸縷相的畫面，阿姒臉都燒了。

低著頭不讓他看到面上的窘迫，因怕自己昏睡時做了什麼離譜的事，又忍不住試探問他：“我在病中昏睡時可有……可有……欺負夫君？”

晏書珩想起昨夜那一握。

上不由涌起躁意。

他沉默時，阿姒更沒底了。

夫君雖喜歡引逗，但不會在病時趁人之危，這點阿姒還是信得過的。

是信不過自己……

想起此前不慎用指甲刮過他那顆“痣”時，他那聲近乎無助的低'，耳朵都不由一，既覺得那聲音很是迷人，又為自己“欺負”他的行徑心虛。

晏書珩比先回過神來，嗓音繾綣得讓浮想聯翩：“有，夫人的確欺負了我，且還不。”

完了……

阿姒埋下臉：“夫、夫君辛苦了。”

“是有些辛苦。”

晏書珩無奈地笑了：“昨夜你手腳并用盤上來時，我真怕自己熬不過來。”

這、這是何意！？

阿姒面上一陣紅一陣白，僅僅是個“盤”字，就能讓聯想到很多詭異的畫面，其中包括曾在廟中見過的歡喜佛……

難不也是那樣盤的？

要命！

阿姒心里哀嚎。

是無法在他懷里繼續待下去了……

可剛一，就被攔腰撈回。

晏書珩把阿姒拉回懷中，靠近耳畔，氣息都是曖昧的：“阿姒怎麼了？臉這麼紅，是想起昨夜了麼？”

阿姒臉頰又是一陣發紅。

他就不能閉口不談麼，非要顯得他們二人好似真做了一樣？

裝傻道：“只是想起昨夜讓夫君辛苦照顧，過意不去。”

“是麼……”

晏書珩頗愉悅地看著。

今日見到了江回，此刻又是滿臉窘迫，他如何察覺不到？

一個斂謹慎，一個生，如何能有干柴烈火的時刻？

想必那些關于和江回的曖昧猜測，八是他胡思想。

至于余下二，索忽略。

晏書珩輕把玩耳垂。

“昨夜阿姒對我胡作非為時怎不覺我辛苦，如今用完了就要走？”

“你胡說什麼，我，我昨晚沒用……”

晏書珩笑容散漫：“我說的是夫人讓我照顧了一夜，莫非你心中所想的‘用’和我所說的‘用’，不是同一個用法？”

阿姒啞口無言。

的確以為是別的……用法。

青年追問：“阿姒希是如何個用法？我好學學，做個有用的夫君。”

他把“有用”倆字咬得略重。

阿姒沒回答，并非赧，而是鼻尖忽而嗅到他上殘存的清淡熏香，陡然想起昏睡時產生的錯覺。

那大概是個“清醒夢”。

夢中似乎有兩個音很像的人在耳邊說話。說了什麼，阿姒并記不得。

只反復聽到“江郎君”、“長公子”。

試圖分辨，卻因虛弱昏睡而無法出神思。如今回想，阿姒才覺出不同，的夫君，聲音的底是溫的，只偶爾會出淡淡的諷意和漫不經心。

而夢中另一個聲音與他只有七八分像，說話語氣從而外的冷淡，只因天生音溫，才削弱幾分冷意。

那夢實在細膩。阿姒不懷疑，那究竟是夢，還是真的？

“又走神。”

耳垂陡地被輕，阿姒手指把玩著袖擺，最終覺得不能憋在心中：“夫君，你是不是對我有所瞞？”

晏書珩著火堆，眸子被烈焰映得波熠熠，眼里緒卻深不見底。

他忽然有個沖的念頭。

都是去摘枝上漿果。

爬上樹小心摘下，和站在樹下引弓箭強行落，結果并無不同。

他將垂落的發到耳后，哄般道：“我瞞阿姒的事不可計數，想先聽哪一件？都告訴你，好不好。”

阿姒抓住他的手，遲遲不語。

曾承諾過他，往后不再隨便懷疑。從昨日跳馬車到如今，的確有許多疑，不過和不同的是，從前有懷疑時，第一時刻想的是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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