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脖子倏地后仰,雙手抱住他的頭,眼角很快便溢出了眼淚。
后背是糙的樹皮,無法依靠,只好抱著晏書珩的頭,亦盤了,生怕不慎掉下去。
很快,兩人間多了一道支撐。
那道作為連接支撐雖似樹干,壯有力,但時近時遠。靠近時,形稍穩;離去時,又險些下。
阿姒只能死死纏抱住晏書珩。
連臉都不敢抬起。
看不見他的面容,只能聽到混在沉'息里的低啞嗓音。
話也刻意往離譜了去:“畫舫初見時,裴某便對虞夫人一見傾,能與夫人春風一度,此生足矣……”
清越的嗓音比從前清冷低沉。
阿姒腦中一團。
和晏書珩婚兩年,兩年里幾乎不曾分離,悉到僅僅通過一個眼神、一個作、歡'好時對方微妙的氣息變化,都能猜出彼此想法。
太過于悉,甚至像同一個人。
就是他,他就是。
然而現在,他換了熏香、聲音也比平時清冷低沉。
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遠還有幾個等候的友人,而正和這個有些陌生的青年暗合,在這個陌生人的地域,在這人時刻擔心會暴的樹林中做這些事。
近乎'的錯覺讓恥,又像晏書珩所說那般,覺得新奇。
彼此都有著不合常理的陌生。
阿姒收得越來越厲害。
晏書珩也更堅定。
不留余地的往復間,他回想那日遠遠見嫵伶俜的姿,和過來驚訝又陌生的目。
他自然希阿姒能認出他來。
但又不希太快認出。
婚兩年,阿姒對他越發悉,相時簡直要把他當另一個。
悉到讓他擔憂。
一直都是個喜歡新奇的郎,倘若太過悉,是否會覺得乏味?
于是有了這麼一出。
不可否認的是,偶爾的離別和陌生,讓彼此都很興。
縱間,他們漸漸拋卻一切。
忘記這是在野外。
忘記他們早已經婚。
甚至忘記他是晏書珩,而是他的妻子陳姒月。
每一個瞬息都變得無比微妙。
也無比瘋狂。
仿佛只要出了這片林子,他就又了清冷琴師裴硯,而是已為人婦的虞夫人,他們的'歡是罪惡的,不為俗世規矩和心的廉恥所容。
阿姒背靠大樹,氣息得要命,青年跪在前,雙手扶住,瀕臨死的旅人汲取甘泉般。
手向下,只能索到他發冠。
他像往日親吻那樣,舌攪弄個不停,攪得阿姒意。
站不住,最后兩人坐著,面對面抱著彼此,但阿姒還是不住往后倒去,青年低聲問:“要躺下來麼?”
阿姒點頭,又道:“不……不了,躺下會……還要見人。”
他便只面對面抱坐,這樣的謹慎,更增加了悖倫的錯覺。
步搖晃得正厲害時,林子外傳來錢二郎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虞夫人怎去了這樣久?裴琴師也不見人影。”
錢娘子笑道:“虞夫人的夫婿來了信,自然得晚些回來,裴琴師生冷淡,不喜歡與人往來。”
腳步聲雖然有些距離,但在阿姒眼里,卻像近在眼前。
在野外,唯一的屏障便是這些樹木花草,離得再遠也還不夠。
一陣陣地張。
晏書珩將放倒,手墊在后背,一躺下來,低矮的灌木叢便把他們和此間的荒唐遮掩住。
幕天席地的覺加劇了不安。
錢娘子他們大抵也想不到,他們口中去看夫婿信件的虞夫人,和不喜歡與人往來的裴琴師,此時正悄然躲在離他們幾丈遠的草叢中親昵連合。
阿姒一不敢,死死盯著他們說話的方位,臉越來越紅。
上的青年卻惡意地笑了。
他徐徐漸進,前所未有的慢,但也更為細致,太慢也太過溫,每一褶皺都能被鑄一平。
在這樣的驚心魄中,阿姒快忍不住,洶涌如水的驚呼要涌出,但上下都被晏書珩溫堵住。
錢二娘姐弟總算走遠了。
草叢里窸窣作響,隨著捕捉不到的風前后前后地搖曳。
最后窸窣聲里夾了聲低'。
一霎的放空后,是漫長的失神,阿姒躺在草叢里,雙眼失神。
這一切荒唐得像是一個綺夢。
青年低啞的嗓音著耳際,饜足而慵懶:“阿姒喜歡如此麼?”
阿姒無力地點點頭。
時不等人,他們連溫存的時間都沒有。阿姒先出了林子,從另一條道拐出去,見到錢娘子二人時,頗歉意道:“適才在林中不慎踩空,又迷了路,讓二位久等了。”
兩人不疑有他,關切后,又問阿姒:“虞夫人可曾見到裴琴師?”
阿姒茫然地搖頭。
“他會不會是有事離去了?”
錢娘子姐弟便不再等。
他們走出片刻后,正好在半道遇上戴著面的“裴硯”。
他仍那樣疏離,面對他們的關切時,平靜得近乎冷淡。
“有事走開,有勞掛懷。”
齊齊往山下走時,“裴硯”一如既往讓眾人先走,阿姒則落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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