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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遇初簽著文件,下筆都比平時重上三分,桌上的手機震,是王裊裊的來電,他接聽。
“歪!鍋鍋!”
王遇初:“好好說話。”
王裊裊清了清嗓子,恢復正常的語調:“哥,你今晚回家吃飯嗎?”
語氣正常了,但也聽得出來心不錯,王遇初不用猜也知道今天又跟戚家老三混在一起,又翻過一頁文件:“我不回來你要怎麼樣?又去隔壁棟吃嗎?他會做飯嗎?”
王裊裊眨眨眼,小聲:“我們可以外面吃。”
王遇初簽了名字蓋了章:“既然你的錢那麼多,上個月你說的那輛車就自己去買,我這邊退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
王裊裊火速轉變:“我保證七點到家,無論你回不回來吃飯,我都絕不踏出家門一步!”
“……”正在開車的戚家老三知道了,在這個人心里,他沒有一輛車來得重要。
王裊裊有個想法:“要不我順便去千秋大觀把初梔接到咱們家,省得你還要再跑一次送飯。”
準踩雷。
王遇初往后一靠:“你要是那麼有空,就去市場買條鯽魚,今晚燉湯。”
“我可以買完魚,再去接初梔。”
“敢去打斷你的。”
王裊裊悻悻:“我就知道哥你心不好,為什麼啊?”結合他的話,有點悟了,“你跟初梔分了?”
王遇初頭疼:“要我說幾次?我跟初梔沒有往,你在初姒面前更不要胡說八道。”
“我是看你天天給送飯,對那麼好,還以為你……哥,你跟我說說,你對初梔到底是怎麼想的?其實很久之前,初姒和戚總還沒領證之前,我還想過撮合你和初姒,但初姒對你沒想法,你對初姒也沒想法,所以我才算了的。”
王裊裊說完腦海隨之就冒出一句疑問——哥為什麼會不喜歡初姒?
倒不是說初姒長得漂亮就要所有男人都喜歡,而是王家謝家的關系一直都比較好,加上和初姒是閨,當年初姒在國外讀書,他哥還經常寄東西給,但凡去國外出差也都會特意轉個彎去看——等等,如果只是當妹妹,也不用做到這個份上吧——是不是還親手設計、組裝了一座玫瑰宮殿來著——那個為什麼沒送出去?
呃……
王裊裊停止思考一分鐘,電話那邊也安靜了一分鐘,王裊裊覺自己好像知道什麼不得了的事:“難道你是喜歡初姒的?”
又互相安靜了幾秒鐘后,王遇初的聲音冷靜威嚴,十分長兄如父:“你馬上跟戚家老三分手。”
王裊裊急眼了:“怎怎怎麼還惱怒呢!你這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這是惱怒公報私仇!”
戚懷淵也喊了一聲:“大哥。”
“你怎麼也在?”王遇初皺眉,“掛了。”
“等一下,哥……”已經掛了。
王裊裊催促:“快送我回去,我要去問問,我哥是不是把初梔當初姒的替?”
藏得也太好了,王裊裊震驚,一個是姐妹,一個是哥哥,都在的眼皮下,居然到現在才發現這件事。
……怪就怪們邊青梅竹馬的竹馬太多,沈子深林驍于堯拉拉,關系都很好,也都很照顧,以至于哥就不顯眼了。
戚懷淵哼笑:“你們這些人,玩的還野。”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王裊裊想起上午的社死,囂張的氣焰頓時就掐滅了:“您能忘記那件事嗎?其實我是個正經人,但你要知道已婚人說話就比較大膽,我也很害的。”
戚懷淵角輕泛,剛想說是嗎,他的手機就響了。
“幫我看是誰?”
他的手機丟在中控區,王裊裊拿起來:“是溫繹,他也回京城了嗎?”
戚懷淵收起了表:“不知道,接接看。”
王裊裊接聽,又打開揚聲:“喂?”
“王裊裊?”溫繹認出聲音了。
“戚懷淵在開車,你有事嗎?”
溫繹頓了頓,然后說:“剛才Y國的警察打電話給我,讓我去認一個尸。”
戚懷淵看了眼車鏡,打開轉向燈,連續兩個變換車道,掛擋剎車靠邊停住,從王裊裊手里結果手機,冷聲問:“誰的?”
“歲錦。”
戚懷淵眉心一蹙:“怎麼死的?”
溫繹:“尸檢報告那邊發給我了,上有很多傷,不過都是舊傷,而且不致命,應該是殺關河那天造的,沒去理,致命傷是割腕,初步判斷,是自殺。”
戚懷淵舌尖抵住腮幫,氣忽然很低。
“而且被發現是死在言寧的墓碑前,我也覺得自殺的可能更大,現在我在機場,飛Y國理這件事,你要去嗎?”
戚懷淵沒有考慮:“去。”
溫繹也干脆利落:“Y國見。”
結束通話。
戚懷淵握手機,那天歲錦淋著雨離開,他就有預,這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但沒想到最終選擇自殺……他結滾了一下,對王裊裊說:“車給你開回去,我打車去機場。”
王裊裊在聽到歲錦自殺后,就已經在手機件上看機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事,也收到航空公司購票功的短信:“我陪你去。”
戚懷淵看著,最終點頭。
車輛原地掉頭,開向機場方向。
戚懷淵的份證和護照一直在車上,王裊裊打電話讓的助理去趟家幫拿,然后送到機場。
兩個小時后,王遇初回到家,沒看到他那個不省心的妹妹,打電話問了才知道,人在機場,馬上起飛,要陪戚懷淵去Y國理。
他能說什麼?王遇初眉骨:“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王遇初進了廚房,做了四菜一湯,習慣從屜里拿出保溫食盒,剛要打包一份給初梔,忽而想起什麼,頓了頓,又將食盒放了回去。
既然想不讓繼續依賴他,那他也不該再干涉的生活。
最后大菜沒吃完,封上保鮮,放進冰箱,明天再熱。
第二天初梔沒有去東嶼,就在千秋大觀,有些固執地等著。
但直到午后兩點半,王遇初都沒有來給送飯,甚至沒有打電話問早上和中午吃沒吃?
就像他說的,現在已經自由了,不用再被人“管著”了。
最后獨自出門,在小區門口吃了一碗餛飩,然后打電話給小書,讓明天接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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