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旎原本覺得這傷口不深不淺,也就半指長, 不足掛齒,但這男人卻好像生怕走半步路都會扯到傷口,說什麼都不放下地。
岑旎故意不服他, 說要喝水,他便好脾氣地給拿來;說要去窗臺看風景, 他便抱著去看, 仿佛長的這雙本沒用。
“我是人魚嗎?不能下地走路?”岑旎瞪他, 作勢就要踹他。
穆格卻欣賞似的端詳那張皺著的小臉,黛眉淺淺勾揚,櫻紅的咬著,總覺得這時候的特別活生香。
看似是在朝他發脾氣,卻更像是在和他打罵俏。
他修長的指骨輕挑的耳垂,角噙笑:“人魚的吻可以讓人類在水底下自由呼吸,那你親我一下,我潛海里給你摘珍珠。”
岑旎聽他慢條斯理卻一本正經的說起這種話傳說,十分驚訝,便問:“你也看過《加勒比海盜4》?”
電影《加勒比海盜4》里人魚與傳教士菲利普有一段驚世的,人魚被黑胡子一行人抓住,菲利普把拯救出來卻重傷,人魚因此深地親吻了菲利普,讓他可以在海里自由呼吸,最后帶他海底。
這種奇幻又夾雜著浪漫主義彩的影片,按道理穆格是不怎麼會興趣的。
穆格了耳朵說:“那時候和卡娜一起出席了這部電影的首映禮。”
岑旎“噢”了聲,轉而又問他,“那你不知道人魚會蠱人心嗎?”
“如果你接我的,小心我把你騙走了。”笑著豎起一手指,輕輕點在他左腔的心臟附近,暗示地碾了碾。
穆格把手從耳垂挪到的下頜,挑起的下就傾吻了上來。
“你騙,讓你騙。”
他的話像人附耳呢喃,就像夜里那時,他咬著小臂的皮問想要前面輕一點還是后面輕一點。
此時房門恰好被人敲響,是萊爾德送藥箱過來了。
本來酒店里是有臨時用的急救理藥箱的,但穆格看不上,對著那點大兒的傷口張得要死。
一開始還說要打電話找私人醫生過來看,怕傷口染發炎會發燒。
岑旎見他那麼夸張,連忙制止住了他這種危險的想法,冷冷地開口:“死海的水里鹽分那麼高,相當于泡鹽水殺菌了,這麼一點小傷哪來的機會導致發炎發燒。”
穆格不由得失笑,向,角一扯:“小東西還會說。”
他開門從萊爾德手里接過藥箱,合上門后走到面前,把藥箱置于的波斯地毯上,躬半蹲在床邊,左膝跪地面。
趁著他打開藥箱的間隙,岑旎的小搭在床沿外邊,悠閑的晃著圈兒,“你看,我腳是不是好好的。”
笑得有恃無恐,卻驀地被男人的掌心一把扣住了腳踝。
那只手掌寬大,那雙白凈的腳被他完全掌控。
“別了。”他的聲音變得認真,岑旎便乖乖收起了玩鬧的心。
他著的腳丫子,從藥箱里取出一瓶瓶印滿德文的止消炎藥水,擰開瓶蓋用棉簽沾染藥。
“忍著點,會疼。”
“……嗯。”岑旎輕輕應了聲,點頭時能嗅到空氣中淺淡的藥水味。
他的手線條是真的很好看,他每次認真做事時,都會被他這樣一雙手吸引。
而這樣一雙開過飛機,駕過坦克的手,現在卻是捧著的腳踝小心翼翼地給的傷口上藥。
岑旎總覺得怪不可思議的。
注視著他的影,看他撕下創可,輕輕覆蓋在的腳面上,然后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虞后才松開來。
“好了。”他把的腳收起,“別跑了。”
那一晚是穆格離開前,兩人相依眠的最后一晚,在死海旁邊的酒店。
死海其實只是一個陸咸水湖泊,但卻被稱為了海。
傳說兩千年前,有一批奴隸被下令戴上鐐銬投死海,但他們卻沒有如預料的那樣沉至水底被淹死,而是被湖面的波浪漸漸送回了岸上。
在這麼一片寸草不生的地方,他們神奇地留下了生存的希,就像絕境中誕生的奇跡。
死海附近是一片壯觀的沙漠,回海法的路上,車子疾馳在荒蕪人煙的道路上,穆格給岑旎說起這個故事,岑旎托著腮向窗外的漫漫黃煙,飛沙走石從車旁邊飛速過,忽然有些失神地在想,能在絕境中誕生奇跡真好。
就像快要瀕死之人終將獲救,悲劇彩的故事終以皆大歡喜收場。
也是在接下來的那一瞬間,岑旎想起曾經在網上看到過朋友在微信圈里發的一句話——只要結局是好的,過程讓我怎麼哭都行。1
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岑旎牽了穆格的手,把頭埋在了他的膛前。
回到海法時,不過是上午十點多鐘,距離穆格飛往薩爾瓦多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不到,兩人沒有特意說些什麼不舍的話。
在這間德國區的別墅里,墻外的野杜鵑依舊燦爛,就像當初住進來之時,繁枝綠葉與紫紅的花苞爬滿一墻,房里的薰草也早已晾了極觀賞的干花,悠悠地散發著清新的香氣。
穆格在二樓書房里理前往薩爾瓦多的公務和文件,岑旎則窩在床上給安娜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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