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之前，王雪洧還有一個炮灰要收拾。

那就是孫瀅萍！

王雪洧看到，孫瀅萍不僅人幫白枝拿來名牌，還親自給白枝倒了一杯熱水。

看那樣子，不是為了周淙也才對白枝客氣，而是真對喜歡得！

而孫瀅萍確實很喜歡白枝。如果說一開始是因為孫凝的事愧疚，可現在，是發自心地欣賞。

畢竟第一次孫瀅萍看到白枝寫的文章和詩歌時，就己經被白枝的才華折服。

只可惜，白枝不是自己的學生，不然，一定會傾盡畢生所學教帶的。

只是，這些事只能爛在孫瀅萍自己肚子里。

畢竟白枝現在和周淙也在往，周淙也自然會給更好的資源，白枝的未來只會高開高走一片明。

孫瀅萍也是由衷為白枝到高興。

孫瀅萍又關照了白枝幾句，這才桌上的氣氛緩和下來。

而通過孫瀅萍照顧白枝、尤其是周淙也給白枝撿筆，其他老師對白枝的態度也不自覺多了幾份尊重，不是把當作一個下屬學生，而是一個平等的人來看待。

而周淙也看到那些人對白枝態度的轉變后，神也微微疏松了一些。

王雪洧卻把這一切的一切盡眼里。

所有幫助白枝的人都會一一鏟除。那麼孫瀅萍，就是拿來練手的第一個人。

王雪洧此時心里不屑極了。

王雪洧是看不起孫瀅萍的，在王雪洧眼里，孫瀅萍這樣大山里考出來的學生，一沒見識，二沒喝過洋墨水，不過是幾十年前吃了改革的紅利罷了。

熬資歷一把年紀才混上高級職稱的窮老師，跟這樣從小跟著父母周游列國，踏遍牛津劍橋諾獎作家故居的世家子弟怎麼比？

這種鄉村教師，去教教和一樣這輩子沒機會出國的山里的學生還差不多，來他們一線城市工作，就不怕誤人子弟嗎？

如今三十多歲的王雪洧，早就有了孫瀅萍五十歲才有的就。

王雪洧向來清高，以前的時候，這種清高是仙，那麼換做現在，就變了傲慢，刻薄。

想毀掉白枝，那就先毀掉孫瀅萍，一會一定要找機會刁難一下白枝。這樣，那麼力捧的孫瀅萍自然也會跟著出丑。

到時候再添油加醋幾句，讓白枝在在座所有前輩面前面掃地。

不僅白枝自然就再參加這種高端的流活就困難了，孫瀅萍也會被人指責知識過時、看人不準！

真是一箭雙雕啊！

想到這里，王雪洧找準了一個時機，就對白枝開口道。

“白枝同學，既然你今天坐在這個會議桌上，就不能說不聽哦。”

“你看孫老師那麼重你，我也有些問題想聽聽你們學生的想法呢。就剛才李老師和董老師討論的問題，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白枝當然知道王雪洧在給自己挖坑。

在座各位都是學界大佬中的大佬。白枝一個學生，再怎麼優秀，也不該在這些資深專家面前賣弄。

于是白枝很謙虛地就說。

“王老師如果想跟我流，我們可以私下聊，今天時間寶貴，實在不敢占用這麼多老師的時間呢。”

白枝回答得相當得。

白枝也不是只會瘋和霸道的，乖起來，甚至能襯得反倒是王雪洧不懂事。

而王雪洧今天的勁頭己經上來了。

怎麼會在意自己今天的形象是懂事還是刁蠻，王雪洧不顧面地就當眾懟白枝：“怎麼會占用呢，開會就是要百家爭鳴百花齊放不是嗎。你這樣藏著掖著，怎麼對得起孫老師對你的力捧，你不是在打臉孫老師，說刻意給你開后門嗎，那麼多學生都在后面坐著，你又有什麼資格上這桌子呢？”

這個時候，周淙也剛要幫白枝說話。

孫瀅萍卻更快地護在白枝面前：“王老師為什麼要這麼介意位置問題，別說白枝這次拿了新竹賽的冠軍，哪怕就是普通一個學生，只要他好學，剛好又有位置，難道就不能讓他坐上來學習嗎？”

王雪洧臉上有點掛不住：“孫老師既然這麼相信白枝的才華，為什麼敢讓上桌卻不敢讓回答問題？”

王雪洧竟然開始無賴地威脅白枝，把白枝架了起來。

王雪洧這是刻意刁難人了。

白枝作為一個二十多歲的學生，在這上到八十歲，最年輕也只有三十歲的專家面前，本來就是學習為主。

讓發言，任誰都知道有點勉強。

可白枝卻垂著眸看著手里的紙張，王雪洧今天不發飆是不會收手了，可惜孫瀅萍雖然是主持人，可是在業的地位卻不如王雪洧。

白枝不想讓孫瀅萍為自己背負不必要的罵名。

孩驀地紅嫣然一笑，轉了轉手里的筆。挑眉道：“王老師，孫老師并沒有不敢讓我發言，不過，既然你那麼想聽我的想法，那你想聽什麼，盡管問我吧。”

會議室里瞬間雀無聲。

這白枝果然來勢洶洶。

有什麼問題首接問！好自信的口氣！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的眼都朝白枝和王雪洧這里看過來。

大家都拳掌，想看看這兩個一個同樣有天才盛名的年齡段才pk。

王雪洧翹著腳，侃侃而談：“現在很多學生們看的小說，本就不講什麼邏輯，很多事明明一下就能解決，卻非要弄得彎彎繞繞，還搞那麼多金手指和系統。”

王雪洧：“在主角的環下，配角一個個都像工。還有那麼多人追著看，問題是現在很多這樣的小說竟然很歡迎，甚至還得了國家級的獎！雖然我個人很不喜歡這樣的小說，但是呢，不免有些活，會邀請我們這些文化英給這種小說寫評論和推廣。”

王雪洧：“白枝同學認為，我們這些科班出真正的作家和評論家，該怎樣用嚴肅和理的理論，去這些無腦的網絡小說鍍金呢？”

王雪洧問白枝的問題，是非常理論化的問題。

不是問一個，而是問作的辦法。

這東西其實早就超出了白枝現在所學的漢語言文學專業。而是到了文藝理論的領域。

可只要是讀過研究生、看過這個專業書的人，大概就知道王雪洧在說什麼，能從什麼方向回答，自然就會覺得這個問題也沒多麼刁鉆。

在座各位都是國頂尖學者。

都看著白枝，等待能答出什麼來。

雖然白枝之前沒有考慮過類似文藝批評的問題，但白枝卻很認真地想，想起蘇甜追小說起來時沒日沒夜的樣子，想起邊那些同學。

調著看過的那些書、那些案例。

沉默著，沉默很久。

久到所有人都以為什麼也答不出來、周淙也準備親自出面解圍時，白枝卻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