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誠跟在周淙也旁邊。

男人樣子看起來很平靜。沒有傳言中那樣恐怖。

但那也是因為錢誠這些年跟隨他足夠了解他，尊崇但不懼他。

可那些分公司的經理卻不會那樣認為的。

今天下午，周淙也只是質疑了一個方案，因為那個方案的負責人被舉報貪污過很多次。

周淙也是今天一舉取締，殺儆猴。

其實也沒有大發雷霆的事，但他鐵手腕，出手就是一個家族的興亡，看在別人眼里，尤其是那些分公司的部門經理的眼里，當然是人人自危。

但是錢誠卻是知道，周淙也今天心的確是不好的。

這也只有和他最親近的左膀右臂能看出。

而周總心不好，應該跟他早上收到的一條短信有關。

容，錢誠當然不得而知了。

總之忙了一天，錢誠也該下班了。

周淙也這段時間回溪墅次數不多，還是回山水云縵頻繁。

房間里的白荼蘼隔幾天就有人來換最新鮮的，不過那也是白枝不會知道的事。

畢竟，也很久沒有回山水云縵。

周淙也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手機里躺了一條新的短信。

竟然是白枝發來的。

“最近我想去溪墅借一批書。”

他很有興趣地看著。

不過他沒有像以前一樣秒回。

沒過幾秒，那頭又發消息來。

“可以嗎？”白枝發來三個字。

周淙也：“把你想看的發來，我人去理。”

白枝有些難以啟齒。

不過還是說了：“《玉錄》原本，可以嗎？”

《玉錄》，是很罕見難尋的古代一本記載玉石珠寶的典籍。《玉錄》之于玉石，就像《茶經》之于茶道。

羅念的攝影展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但是下一期的珠寶展，白枝也要提前了解起來。

對于這塊白枝的經驗可謂是一竅不通。

所以想借周淙也的《玉錄》。

白枝在那里等他的消息。

他回得不快，但也不慢。

“你怎麼知道我有？”

白枝：“網上就可以搜得到。”

白枝：“2005年麗保拍賣的《玉錄》，被你用1.2億的價格拍下。”

《玉錄》的珍稀程度，不亞于當年的《文心手稿》。

雖然說到底，把阿蘭雅做好、也是為周氏、為周淙也干好活。

但要親自跟他借書，白枝潛意識里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不知道是他游刃有余的態度影響了，還是試探的口吻縱容了他。

那邊果然周淙也語氣漂浮起來。

“你想什麼時候要？”

白枝：“明天上午，我來取？”

特意挑在白天。

晚上不可控因素太多。誰知道選在白天他居然同意了。

“好。”周淙也答應得很干脆。

第二天白枝上午十點到了溪墅。

認為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曖昧可言的時間點。

夜晚要過夜，中午可以有午覺，早上可以說重。

但是上午十點，正是堂堂正正的時候，是鼎盛的朝，是中學生青春蓬的課間，也是辦公樓里最蒸蒸日上的上午。

白枝穿著保守的服，小西裝和長來取“玉錄”。

己經想好了等一會進門以后就寸步不離跟著管家讓管家帶路。

但當車子開到溪墅的時候，才覺到了氣氛的微妙。

溪墅，一大上午，居然一個傭人都沒有。

就連管家都沒有出門迎接。

別墅偌大的窗戶，都被宮廷風奢侈的絨質窗簾掩映著。

日深藍又端莊穩重。

男人坐在餐桌前拿著一個高腳杯。

他既沒有朝氣蓬也沒有靡靡頹。

只是隨意。隨意地看著白枝對搖晃酒杯。

“書在這里。”

一眼掃到那個被專業保護起來的古籍。

在盒子里。

隔著一段距離，在周淙也得銀刀叉中間的指向。

有條不紊，在他的掌控中。

想要，必須自己去取。

白枝自然是很大方。

連鞋子都沒有換。

抬腳走上前，沒有坐下的意思，單手拿了那個盒子握在手心。

“謝了。”

周淙也喝了一口酒淡淡道：“怎麼，他送你的書不喜歡？”

白枝知道他指的是昨晚自己把陸皓給的書扔在地上的事。

也不在乎是周淙也派人跟蹤了，還是陸皓主告訴了他。掂著手里的木盒子：“不太興趣他那個。”

男人只是喝酒吃早餐，沒有問更沒有想傳言中那樣緒不好。

只是說：“盒子是特殊加，你過來，我教你怎麼打開。”

白枝在原地遲疑了一秒。

然后，拿著盒子走過去。

周淙也挑眉：“先把上面的木片掀開。”

盒子是很復雜的雕工。

紋樣很多，靠眼不好分辨。

周淙也完全沒有幫的意思。

白枝就斜靠著桌子在那用手一個個試著挑。

“在下面。”

……

“還要下面。”

有條不紊地試，他不疾不徐地教。

終于找到木片。

撥開是一個小鎖的樣子。

白枝轉頭看著他。

周淙也說：“鑰匙在我這里。”

他沒有特意把鑰匙放兜或者哪里什麼特別曖昧的地方去讓取。

他就是安安靜靜地把鑰匙放在手里，繞在食指上。

要自己去摘。

白枝就拿出兩手指，摘他繞在手指上的鑰匙。

兩個人的五指都是分著的。

差不多等摘下的時候，他的每一手指，就同時都進了的指里——

牢牢地十指握。

他手臂沒用力、沒有把往懷里拉，但他角也沒有哂笑，只認真地用雙眼看著，對視問。

“不坐坐休息一下嗎？”

白枝手被他握著，拿不走鑰匙也不走自己的手，那鑰匙就在他們兩個人的手心里。

“不用，我不累。”

周淙也：“不過這個鎖有點老，有幾年沒有開了，”

“你試試嗎？”

白枝拿過鎖在他面前開著。

畢竟如果拿回家打不開還要過來找他，更麻煩。

所以白枝盡量表現得沒有什麼異樣，眉眼平靜，拿著鎖在那里開鎖。

確實時隔己久，捅了很久都沒有功把鎖打開。

鑰匙進去拔不出來也打不開，就在那里轉著，在背后男人愈發灼熱的凝視下愈發曖昧。

白枝手腕停下來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

周淙也：“太久不開，要先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