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不用說，大家心里自然也都懂。

張泉水這麼多年，收到最有天賦的學生，就是一個白枝。

誰知最后不僅沒能做研究，就連學校都轉了。

嚴格來說，都不算是張泉水帶出來的學生。

尤其是后來又嫁了高門……

誰都以為，白枝再也不會記得他們了。

現在回來、又拿出這份東西。

無疑是在告訴張泉水，告訴自己的恩師，做到了！

這麼多年信守承諾。沒有放棄學習和進。

一首還是他的學生！

那邊，師娘拿著眼鏡回來。

張泉水不釋手地拿著《玉錄》原本在那里欣賞，恨不得飯都忘了吃。

師娘在一旁吐槽：“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

“看到喜歡的書，恨不得飯都不吃。”

欣榮在一旁笑著說：“張教授的勤神才是值得我們現在所有年輕人學習的，再說了，今天不是高興麼。讓教授人一回也沒什麼的。”

張泉水看了好久，才不舍地放下那本《玉錄》。

他現在心平復一點了。

他拿著白枝整理的那疊資料說：“這些問題，我這幾天會一個個看的。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訴你。”

“那就辛苦您了，張老師。”白枝說。

一聲張老師，又是慨萬千。

白枝今天來，就是為了請教那些問題。

午餐過后，老人家就要午睡了。

張泉水這麼多年也一首都有午睡的習慣。

白枝和欣榮就沒有再多做打擾。

然而就在白枝起準備離開的時候，張泉水卻單獨把到了房間。

這麼多年，張泉水只要表一旦嚴肅，白枝還是會一下子如同回到了小學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張起來。

以為，張泉水要問什麼嚴肅的事。

而到房間后，他只問了一句。

“這本《玉錄》，我記得，是周淙也拍下收藏了？”

白枝也毫不瞞，頓了頓，隨即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

張泉水：“我聽說你現在在幫他運營藝度假村？”

提起這件事，大家心都有些沉重。

不過，活到這個歲數，張泉水比前幾年也豁達很多。

張泉水：“我看出來這些年你沒用功，書也沒讀，是背著他學的嗎？還是，他也支持你做研究？他會阻止你嗎？”

白枝如實道：“我在這些方面還算自由。”

一句話，便讓張泉水了然。

“也好。”良久，他這樣嘆道。

張泉水的神復雜，但也有超。

那是白枝看不懂的神。

有些疑。

就在想要問些什麼的時候。張泉水打開屜，里面有一個玉佩，給到。

“這個東西，留給你做紀念吧。”

白枝愣住：“這怎麼……”

張泉水按住的手示意不要多言。

張泉水：“這個東西，師娘，包括我的孩子都知道。我的孩子志不在此，己經在國外定居多年，己經不打算回來。你師娘也知道，我此生唯一的憾，就是沒收到一個真正滿意的徒弟。”

“不過今天見了你，這個憾，也算是了了。”

“雖然你不是我親自帶出來的研究者，但是白枝，你很優秀。”

“張老師，可是我……”

張泉水搖頭：“這世上，專業，學校，都困不住一個人上進和努力的心。”

“白枝，古今中外，能心無旁騖追求學和藝的，能做好這些事的，很多都是沒有生存力的人。”

“你知道，孔子出貴族，莫扎特鋼琴神的時候，王會親自幫他按手，人的門第份都不是阻止前進的理由，你不要因為一些外部原因過多地糾結，既然有這個條件，就好好學下去。老師的意思，你明白嗎？”

白枝似懂非懂。

張泉水怕還是糾結，就說得更加首白了一些。

“老師的意思是，既然有人支持你生活上的外，就要豁達一點，把當做是你的優勢。你要珍惜機會，比我們這些沒有權利無視現實和生活力的人，要學得更艱苦，更努力，更純粹，知道嗎？”

白枝玉佩，角艱：“我會的，張老師。”

張泉水嘆息：“可是我時間不多了，不然我真想親眼看到你……”

后面的話張泉水沒有說下去。

他想親眼看到，白枝在的事業上，涅槃飛升的樣子。

不過他也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既然是他認定的學生，哪怕不能親眼見證，他也相信，可以，一定做得到！

那天下午，張泉水最后想說什麼話，白枝也不得而知。

從張家出來以后，欣榮就發現白枝的緒就有點奇怪。

有點沉重，但不是抑。

大概是很有力的樣子。

欣榮和白枝走出家屬樓，走在馬路邊，欣榮看著白枝。

“白枝，張老師剛剛跟你說什麼了，讓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白枝搖頭：“沒有什麼。”

欣榮安：“張老師就是嚴厲了一點，不過，嚴師出高徒嘛，他今天看到你還沒有放棄學習，真的很高興。我這幾次來見他都沒有見他這麼高興過，白枝，張老師還是非常喜歡你的。我們這些學生，在張老師心中的地位，還是比不上你。”

白枝：“多慮了，其實在張老師心里，大家都是他的學生。一視同仁的。”

欣榮點頭：“這倒也是，不過，喜歡和欣賞之間，老師也會最喜歡最有才的那個弟子嘛。”

這一點白枝也知道。

可是，不知為何，總有點害怕。害怕自己擔不起這份殷切的希。

張老師今天這番話就是讓不要因為嫁給周淙也就自責、覺得自己違背了初心。

張老師是在鼓勵，哪怕嫁給富商，也是可以為一個干干凈凈為生民立命的企業家、文化家。

可是。

今年也就是剛畢業的年紀。

也怕，會不會有一天，沉浸在周淙也邊的生活，守著那一方天地，守著家，守著，忘記了……

欣榮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這邊，馬路一輛車緩緩開過，對他們按了喇叭。

欣榮回頭看了一眼。

然后轉回來對白枝說：“白枝，那是你老公的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