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白枝手里的鋼筆，劃破了紙面，留下一道漆黑的裂口。

“陸皓，你什麼意思，陸昆怎麼在你旁邊？”

“陸皓……！”

但是陸皓像是回返照一般，說完那句“陸昆在我旁邊”，就徹底沒了聲息。

只是幾秒鐘過后，白枝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

白枝又嘗試著了陸皓幾聲。

但是都沒有回應。

睡著了。

白枝這才放下手機。

但是沒有掛掉電話，而是打開了免提。

白枝來了信息部的員工，讓他們馬上通過的手機，嘗試著定位陸皓的通訊地址。

“如果電話那頭的人醒了，你們要問他，他人在哪里，然后馬上把手機拿回來給我。”

信息部的員工紛紛表示明白。

他們離開白枝辦公室的時候，白枝的書走了進來。

“白總，查到陸昆的信息了。”

“他是陸江的哥哥，親生哥哥。”

“之前阿蘭雅還是陸家的產業，這個陸昆辦了幾家公司，地址就是當時阿蘭雅的辦公樓。”

“就是現在的展覽館。”

“只不過在三年前，他的公司就因為無法聯系到實際經營地址，被市場部門警告過。”

聽了書的報告，白枝明白了。

這個陸昆，大概率是仗著自己弟弟的關系，搞了幾個皮包公司。

要不就是自己沒什麼能力，依靠親戚關系，開個公司撈點錢。

早年的周梓燁……的低配版……

要不就是拿著公司當擋箭牌，私下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再看看如今備孕app做出的污穢事，這個陸昆大概就是后者。

“好，我知道了。”

白枝說完，陷了沉思。

沒想到，正在做的兩件事忽然間到了一起，忽然間就生出了這麼多的事端。

這個陸皓到底干了什麼……

沒多久，信息部的員工就告訴白枝，跟陸皓的通話，被掛斷了。

他們來不及定位到來電地址。

又一條線索斷了。

白枝拿回了手機，一點點回顧著陸皓在電話里跟自己說的話。

對了，快遞！

陸皓說他寄了一個快遞。

這個快遞是寄給阿蘭雅的。

白枝對邊的書道：

“把所有寄給阿蘭雅的快遞信息，都找出來。”

“排除掉那些我們固定客戶寄的。”

“要尤其注意那些從來沒出現過的新地址。”

這個辦法果然有效。

只用了半個小時，書就找到了一個可疑的地址。

是從中部地區寄出的一件快遞。

標簽為“藝品”。

寄件人匿名。

而且是從一個小區里寄出來的。

這個地址從來沒有出現在阿蘭雅的合作名單中。

白枝：“給他們本地的警方打電話，請他們馬上去這個地址調查。”

“還有，派兩個人，去京北的快遞中轉站，第一時間把陸皓的畫接過來。”

書的神有些驚訝。

“對，是陸畫家的作品。”白枝知道在阿蘭雅員工圈子里，陸皓有很高的聲。

“快點去吧，早點把畫拿過來。”

書小跑著離開辦公室。

當天晚上，白枝收到了消息。

警方在白枝給的地址那里，發現了陸昆！

“陸昆被發現的時候，己經神失常了。”

錢誠向白枝匯報著。

白枝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有沒有發現陸皓？”

“沒有，但是在現場，立著一個畫架。”

“畫架？”白枝皺眉，“有圖片嗎？”

錢誠拿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昏暗的房間，地板、墻面上，留有出暗紅的斑塊，不知是跡還是料。

窗簾被打開了一點，一束照進來，打在客廳中央的一副畫架上。

那副畫架。

白枝的眼神凝定在那畫架上，各式各樣的回憶瞬間涌的腦海。

那就是陸皓的畫架。

從大學時代，陸皓就一首隨帶著它。

白枝記得，陸皓用這副畫架，畫過的手，畫過許許多多……偶爾覺得不舒服但也忍不住覺得的東西。

據說陸皓代表作《末日》系列，也是在這個畫架上創作的。

現在，這副畫架是暗室里唯一亮的事。

他就這麼放棄自己的畫架了，還是他離開的時候，擔心拿著畫架不方便，所以特地沒拿呢？

白枝：“那個陸昆，是怎麼神失常的，有線索嗎？”

“還不確定，但是陸昆被發現的時候，正拿著一把剪刀，在把自己……”

說到這里，錢誠有些猶豫，似乎在斟酌該用什麼詞匯表達。

“閹了……”

白枝：“……”

白枝先是一驚，然后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這時，阿蘭雅的員工搬著一個長方的包裹走進了白枝的辦公室。

“白總，”員工介紹道，“這是我們從快遞樞紐第一時間拿過來的，陸畫家的畫。”

白枝馬上跟員工一起，把畫的包裝剪開。

這次，陸皓比之前稍微用心了一點。

沒有把畫首接裝進快遞袋子里，而是裹了一張薄被子。

白枝甚至覺得那薄被子有些眼。

顧不上去想這件事，白枝馬上掀開了包裹畫作的薄被子，出了畫作的真容。

這一下，白枝，錢誠，以及阿蘭雅的員工，一時間都怔住了。

畫面中，第一眼看去，只是一堆無意義的線條。

、銀、紅。

但是再仔細看，就會發現，的部分似乎是一個人在舞！

而銀的部分，約能看出，是許多把剪刀！

紅，是點點跡！

其他阿蘭雅的同事只是被這幅畫面所震撼，但是白枝卻知道，不是這樣的！

，剪刀，鮮——

那是一位青年畫家，坐在老舊小區的客廳，前放著他隨多年的畫架。

而青年畫家的前，是一個神失常的中年人，正揮舞著剪刀，對自己上的某個部位，毫不留地剪了下去！

劇痛讓男人咆哮，癲狂地舞，最后跌倒在地面，捂著那個部位搐不止……

而面前的青年畫家，正坐打進室的唯一一束里，從容不迫地舞畫筆，記錄下了面前這駭人的一幕。

“這是立主義的畫作嗎？”有藝專業的員工，認出了陸皓作畫的方式。

立主義，往往會在一幅畫上，同時畫下一個人在一段時間的作，就像是相機的延時拍攝。

解讀立主義的繪畫，需要把畫面上一個個人影都分離出來，在腦海中組他們行的軌跡。

“只是不知道畫面中人的作，順序是怎麼樣的？”

眾人看向白枝，他們都知道自家白總的藝造詣很高。

“據鮮噴濺的數量，能讀出先后順序。”白枝十分冷靜，嚴肅地給出了答案。

白枝的視線下移，看到了作品標簽信息。

作品名稱：備孕。

白枝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后轉過頭，看向隔壁辦公室。

那里，爸們還在張地測試。

白枝來到隔壁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對爸員工們道：

“陸昆公司旗下，那兩款備孕app的違法取證，可以停了。”

“什麼？”

員工們都很詫異：“白總，是放棄了嗎？還是……有什麼進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