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雙手抱臂,笑瞇瞇:“我看了,這附近沒有監控,等你死了,我就說你是失足掉下去的,好不好?”
這一聲好不好,溫到了骨子里去了。
萬大豪哭無淚,姜姒的計劃,就是他的計劃。
只不過,那個失足落水的人,應該是姜姒,不是他。
“還不跳?”姜姒心疼地看了眼指甲,“真要我把你扔下去?”
萬大豪是一點也不懷疑姜姒有那能力,他眼珠子轉了轉:“我自己進去,我自己進去。”
說著,磨磨唧唧進了池塘,一進池塘,他瞬間像是泥鰍,鉆出老遠。
姜姒角勾起不屑的笑容,踢掉高跟鞋,也跳進魚塘里。
一進池塘,姜姒的作比岸上還要敏捷,就像是人魚,輕而易舉抓住萬大豪袍領。
萬大豪一驚,看到姜姒,整張臉煞白。
姜姒一用力,輕而易舉將他從水底提溜出來。
“想跑?”
萬大豪上氣不接下氣:“你……你不是、不是不會游泳嗎?”
姜姒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水珠,清凌凌的水面波粼粼,掩映著姜姒燦爛的笑:“騙你的。”
萬大豪頭發發麻,掙扎著想要逃。
就在這時,不遠傳來秦小婉的聲音:“阿姒,你在哪?”
聽到有人的聲音,萬大豪總算是看到了希。
“有人來了!”
姜姒嗯了一聲,微笑:“是的,有人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且來的人還不。
萬大豪拼命揮手:“在這——”
話未落,他便眼睜睜看著浮在水面上的笑臉慢慢地往池水下潛,接著,姜姒所在的區域,咕嚕嚕冒泡。
于是,等裴硯等人趕到時,第一眼看到池塘邊姜姒的高跟鞋,便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裴硯幾乎是瞬間臉黑沉如水。
他快步到了池邊,完全不顧上昂貴的西服,一頭扎進池塘,把姜姒撈了上來。
姜姒為了讓這出戲真,喝了幾口水。
裴硯按口時,沒忍住惡心,哇地一下全吐了出來。
吐到最后,膽都快要吐出來了。
可是看著被撈出來的萬大豪無奈狡辯卻沒有一個人相信他話時,姜姒微微松了口氣。
這會兒,姜姒才發現,一只手地抓著裴硯的西裝,而他西裝因為進了水,皺的,全毀了。
“服!”裴硯咬著牙,下頜線條繃得的。
秦司承忙把西裝下來給裴硯。
姜姒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裴硯要換服。
畢竟這人有輕微潔癖。
然而,那件服蓋在的上,將裹住。
姜姒怔住,呆呆看裴硯。
裴硯抿著,彎腰將抱起,大步流星往山上的普陀寺而去。
上山路不好走,姜姒看著裴硯額角沁出的冷汗,話梗在頭,卻怎麼都問不出。
寺里有熱水。
但因為寺里都是男人,只有一個大澡堂。
姜姒和裴硯隔著一道薄薄的墻壁,說是墻壁,都算不上,就是一道木門。
姜姒洗得小心翼翼,害怕輕微的靜就會讓人無端聯想。
畢竟,已經聯想得多的了。
那頭的水聲漸漸沒了,姜姒咬著,等了片刻,卻沒有聽到推門而去的聲音。
不由蹙眉。
“睡著了?”
裴硯清冷的嗓音鉆進耳際。
姜姒一抬頭,便看到門板后的裴硯。
他子高大,那扇門板才到他的口。
姜姒用手擋住:“你你你你……”
“又不是沒看過,”裴硯推開門,看一團的姜姒,又看到頭發上都是淤泥,擰眉,蹲下,勺了一勺水,著姜姒長發,“真不省心。”
姜姒臉漲得通紅,從窗外落下,照在裴硯認真的眉眼上,眼眸中的清冷散去,眼底似是訴不盡的。
姜姒渾一,口有個答案呼之出。
但不敢問。
怕,怕又是癡心妄想。
著不敢,等裴硯將頭發洗好了,才低低開口:“你快出去吧。”
裴硯沒有耽擱,直起:“洗快點,不然一會兒就要著涼了。”
說完,他便走了。
沒有裴硯,姜姒很快就洗完了,出來時,臉頰滾燙發熱。
好在有陣風吹過,臉頰的溫度下去不。
等回到大殿,警察已經來了。
萬大豪還在狡辯:“真的,我真的沒有撒謊,是把我丟進池塘的。”
秦母看到姜姒進來,心疼掉淚,忍不住駁斥萬大豪:“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說這種話,人小姑娘弱弱的怎麼可能把你扔下去,當我們是傻子是吧?”
萬大豪崩潰了,又開始新一喊冤。
但這次,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負責搜證的警察在萬大豪的手機里找到了他和蘇月微的聊天記錄。
聊天容很簡單。
七點多,萬大豪給蘇月微發:【目標出現。】
十一點多時,也就是他在洗手間到姜姒時,他發的是:【行開始。】
再加上警察查到蘇月微給萬大豪的轉賬,害人的事是板上釘釘。
萬大豪被警察直接帶走。
姜姒要配合調查,也要去警局。
秦父秦母也沒了祭拜心思,讓秦小婉和葉遲送姜姒去警局。
到了山下,裴硯攔住要去駕駛位的葉遲:“鑰匙給我。”
葉遲遲疑片刻,將鑰匙給裴硯,只不過轉之際,還是說了句:“注意。”
裴硯勾,上車。
姜姒已經坐在后座,看到上來的人是裴硯,怔了怔。
“離警局有一個多小時,你可以睡會。”
裴硯說完,發車子。
姜姒不知道裴硯是怎麼看出睡眠不足的,但這會兒的確很累很累——剛才那出戲耗盡了的力。靠著椅背,不知幾時睡過去了。
再次睜開眼,車窗外是警察局,沐浴在暮中。
姜姒蹭地坐了起來,才發現上披著裴硯的服,他伏在方向盤上,似是累極了,也睡過去了。
姜姒的作一下子就輕了。
躡手躡腳下車,打開車門正要把西裝蓋在裴硯上,男人直起子,一雙眼睛像是晨間麋鹿,毫不設防地撞進了姜姒眸子里。
姜姒心尖發:“醒了?”
裴硯瞇眸:“嗯,進去?”
“好。”溫順點頭,這一次是發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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