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橄欖枝

明予垂眸淡淡彎。

祁霽掃了房間一圈：“言二呢？你都這樣了，他沒來照顧你嗎？我進來的時候在外麵看了一下，好像沒有看到他。”

外人眼中，祁霽是私生子上位，是繼攀高枝，但和祁霽的確有惺惺相惜。

明予神落寞下來，跟蔫了的花兒似的，沒推托也沒瞞：“我不想見他。”

祁霽見如此，心下早已了然，有心解開煩悶的思緒：“若是不想在言家待了，就來找我，我這裏永遠有一個屬於你的位置。”

明予打趣道：“CEO嗎？”

祁霽連停頓遲疑都沒有，很大方的雙手一攤隨一笑：“隻要你願意。”

明予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窗外枝頭在下消融的雪，覆蓋鬆針厚厚一層的鋪雪在一個瞬間落：“如你所說，的確待不下去了，早就待不下去了，可我並不想如此灰溜溜的離開，更不想在外人看起來是落荒而逃，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命好得了言家的氣運，可我偏偏想闖出一番天地來，讓所有人都知道無論有沒有言家，我都是明予。”

祁霽端著護工送來的手咖啡，有些懶洋洋地靠著，他著誌氣不消的明予，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有些不走心：“如果不是因為言家的限製，如果不是因為言的自私，你又何須製於人，憑你的能力，即便是單打獨鬥，即便是在滿是黃金的京城，你早就功了，又豈會一直被人著。”

明予聽著不免有些慨，畔扯出苦：“也隻有你了，其他人就算我真的功，他們也會覺得是因為言家的緣故。我還記得言那家夥跟我說過京城到都是金子，最不缺有本事的人，沒有祖輩的資源累積，這就已經是我的天花板。”

祁霽微微湊前：“你別管他說什麽，你要相信你自己就是最優秀的。你這麽優秀，隻可能會更優秀。”

祁霽的話徹底挑起明予心中想要逃離言家、自立為王的理想，明予仿佛看到自己的理想之照亮京城。

話趕話到這兒，明予緩緩道出圈人都知道的事：“其實我還羨慕我母親的，我母親第一段婚姻是不幸的，雖然第二段婚姻沒和言叔叔舉行盛大的婚禮，言叔叔也過早離世，但言叔叔對母親是真的好，就算言叔叔死了，卻也給母親留下了護符，我不是言家名副其實的子孫，但母親卻是言家名正言順的媳婦，當初言叔叔不顧家族反對，憑一己之力對抗所有人，到最後不知用了什麽辦法，讓言老爺子鬆口。”

唐蘊和言執是法律保護的夫妻關係，在言家戶口本那一欄是妻子的名義。

所以唐蘊才能躋京城世家貴族圈。

明予略停了停，眼尾有層薄薄的紅，流出難以名狀的複雜之：“言叔叔是真的母親，不惜和他唯一的兒子鬧翻臉。說到這，我忽然想起言叔叔為母親掙得名分後，有些愧疚地看著我，對我說‘予予，是言叔叔無用，不能讓你上言家的家譜，為言家堂堂正正的小姐，但你放心，總有一天，言家的家譜上一定會有你的名字，’可我到現在都沒能堪言叔叔這話的意思。”

聽到這兒祁霽微微瞇起本就狹長的眼，如醍醐灌頂般的意味深長，明予沒能明白的，他好像猜到了，隻是沒說出來。

又過了會兒，祁霽談吐自如，好像經過了細細斟酌：“按照法律來講，即便你不在言家的戶口上，但你為言家的繼，你也是第一順序繼承人。還有言夫人是名正言順的配偶，配偶才是第一順序繼承人中的首位，是排在言二和你之前的，如果言叔叔留下囑，你更有了優先權。”

經過祁霽這麽一提醒，明予恍然大悟，怎麽從來都沒想到過這一層。

可言老爺子又豈會給這個機會。

“明予，你應該很清楚，你想要的，不在於別人給不給，而是在於你，爭或不爭。”祁霽看穿明予的心思，隨後小心翼翼試探：“言叔叔有留下囑嗎？”

明予眸中有瞬間的亮升起，卻沒放在心上，搖頭：“言叔叔走的突然，什麽都來不及留下。”

祁霽垂眸不語，狹長的眼睛看不出思緒。

明予擔心祁霽曲解便道：“你別誤會，我並不是想要言家的財產，言家的確給予我不，我隻是覺得，這些年我和母親任勞任怨，總該抵消了吧。”

祁霽手指輕敲著椅把手：“一朝天子一朝臣，明予，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和力熬過所有人。”

明予總覺得意有所指，驀然抬頭：“你的意思是？”

祁霽沒再說了，起：“別天天在屋子裏待著，病的人得出去多見見太，走吧，我扶你出去走走。”

明予自從上傷就一直將自己困在屋子裏，這是第一次走出來。

像是老天爺開玩笑，明予不慎差點摔倒被祁霽抱進懷裏的時候，被得知祁霽來看明予消息趕來的言看到。

待祁霽走後，言對著坐在沙發上的明予發火：“不是給你說了讓你離他遠一點兒嗎？”

明予對過去種種耿耿於懷，當他不存在。

言自知理虧，放態度：“明予，不要輕易相信一個男人說的話，除非那個男人是我。”

明予笑了，眼底很涼，像是能夠冰封言的：“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言，很多事，你我都心知肚明。”

言往後退了一步，幾乎是逃離般離開了這裏，他不敢麵對，更不敢承認。

一周後，恢複良好、行自如的明予離開醫療中心。

程渡告訴，言會親自來接。

明予想算他還有點良心。

可下一秒卻看到車上下來的言，後還跟著顧冰清。

顧冰清滿臉愧疚：“對不起予予，如果我沒和你打馬球你就不會傷了。”

明予不想聽，沒再施舍一眼給兩人，自己重新了車離開。

任憑言在後怎麽喊，甚至追出車一段距離，明予也沒再回一次頭。

明予和言之間形一個可怕的僵局，四九城紙醉金迷的夜場從不缺言的影，圈的那幫人卻沒看到往日步步絕殺的明予。

有人留了個心眼，發現言不隻和明予鬧了別扭，和顧冰清也貌合神離。

有人等著抓他把柄，借機奪權反撲。

集團裏外輿論如，恢複後的明予按部就班，毫不因其影響。

下班經途，明予再次被老宅的管家威廉帶走。

明予約察覺這次恐沒上次容易。

言老爺子在水榭中垂釣，明予就站在一旁。

言老爺子起初是對的進行關心，明予也不卑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如今也已大好了。”

言老爺子握著魚竿，旁有檀香如霧：“你倒是大好了，可老大和老二為了你的事，就差把那兒翻過來了，四九城裏都在傳這件事，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