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峰的弟子最清楚發生了什麽。

這一夜所有人都聚在山門前，遙百裏外的那片夜空。

“那小子真的為合道真仙了？”有人願意相信，發出疑問。

“肯定是啊，不然怎麽可能跟林錚老祖打這麽久！”

林錚老祖，正是那名白真仙，雖然看起來是中年人形態，其實早就已經幾千歲了。

“那小子也太變態了，剛為真仙就能跟林錚老祖打這麽久，他是怎麽做到的？”

一些關於真仙的常識，這些弟子都聽說過，新晉的合道真仙需要一段時間掌控真仙之力。

本以為就算秦凡了真仙，這場戰鬥也毫無懸念，直接秒殺。

可結果讓他們大跌眼鏡。

“我猜那小子可能還有底牌，聽說他上有金仙印記，這樣的話倒是跟林錚師祖有一戰之力。”

恐怖的炸聲足足響了半個小時方才停下。

“結束了？師祖終於將那小子斬了！”

縹緲峰的弟子們出笑容，準備迎接師祖凱旋。

虛空之中，秦凡提劍而立，氣息有些虛弱。

對麵，白真仙染袍，單膝跪在虛空中，那白已經變了。

他上有多恐怖的傷口，出猙獰的白骨，都是劍傷，且劍氣不散，不停侵襲他的道。

他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哪怕是以合道真仙悠久的壽元，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白真仙臉頹喪，還有些不甘：“小子，若非我的境被金仙印記破壞，我未必會輸給你。”

秦凡點點頭：“我承認，如果你的境還能用，我想贏你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但，輸了就是輸了，沒有如果。”

“結束吧！”

白真仙裂開猙獰一笑：“想殺我？那你也要把命搭上！”

“真仙境！”

他全飛濺，龐大的法力全部用來催境，這是要孤注一擲。

原本還未修複好的境，被他強行啟用，一個巨大的黑從他口顯現，瞬間就將秦凡吞噬進去。

“我燃燒神魂元，強行催境。境之，我就是神。即便我死，你也活不。哈哈哈……”

他發出瘋狂的大笑，在夜空中回。

秦凡眼前的景發生了變化，他已經對方境之了。

這是一方殘缺的天空，隻有半邊天穹，另一半是一片虛無。

腳下大地同樣如此，也是隻有一半。

很明顯，這個境還沒有塑造完整，最多隻塑造了一半。

一道巨人影出現在這片殘缺的天地中，正是白真仙林錚。

“小子，我境，就不要想著在出去了。”林錚聲音中充滿得意，像打雷一般隆隆作響。

秦凡沒有回話，神識放開，探查周圍環境。

“沒用的，不要白費心機了，在境中，我就是唯一的神。”伴隨著聲音，林錚對著秦凡一掌拍下，似乎是想要證明他的話。

秦凡覺到那一掌就像是整個天地落下來，恐怖的道力如海般，一波接著一波湧來，無窮無盡。

“我隨便出手，就代表著整個天地的意誌，在我的境中，你拿什麽和我鬥。”

秦凡臉平靜，緩緩開口：“不見得吧！境，並非無敵。”

他緩緩閉上雙目，將全法力還有氣神集中到一起，猛然斬出一劍。

轟隆隆！

白影巨大的手掌被秦凡霸道的劍氣斬的寸寸斷裂，化一塊塊紛紛落下。

哪怕是真仙境，也擋不住極道劍意的鋒利之氣。

“沒用的。”林錚冷漠開口，被斬斷的手掌瞬間恢複如初，再次一掌拍下。

這一次，秦凡直接被拍飛出去，像一顆炮彈般撞碎了下方還未形的幾座山崖。

“我說過了，境之中，我就是唯一的神。”

秦凡從廢墟中站起，踏天而上，臉無悲無喜：“神？你可知何為神？依仗區區殘破不全的境，也敢妄言稱神，井底之蛙，不知天大。”

林錚冷笑：“小子，死到臨頭你的居然還是這麽，我現在就死你，看看你的骨頭有沒有你的。”

他舉起雙手，恐怖的雙掌遮天蔽日，帶著滅世之威朝秦凡落。

這裏是他的境，正如他所言，他心即天心，他意即天意，一舉一都代表著這片天地的意誌。

他的雙掌，凝聚著這方境中全部的力量。

秦凡懸浮在半空中，閉上雙目，一把灰的巨劍緩緩升起。

那把劍沒有強大的氣息，給人一種冰冷而枯寂的覺，似乎不屬於這世間的東西。

“斬！”

黑巨劍迅速在天際旋轉一周，林錚那雙巨掌竟然被摧枯拉朽般擊潰，這片殘缺的天地似乎也開始崩塌。

“怎麽可能！”

林錚發出驚恐的喝問：“你做了什麽？剛才那把劍是怎麽回事？”

秦凡負手而立，黑巨劍靜靜懸浮在他後，散發著一種莫名的氣息，好似不屬於這個世間的力量。

“大道法劍，專斬因果規則之力。”

真仙境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境的規則被本尊所掌控，在境中本尊即是天道。

想要破局，隻有打破天道，瓦解境秩序。

轟，轟隆……

境開始崩塌了，原本殘破的天地開始塌陷，真正的世界末日景象。

林錚那巨大的影開始變淡，他賭上了一切強行開啟境，但卻沒能如他所願，留住秦凡。

“不、我不甘心吶……”

他發出一聲充滿憾的嘶吼，緩緩散去，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大哥，你沒事吧？”界靈和二哈已經醒來，但卻不見了秦凡。

好在二哈能夠應到秦凡的氣息就在這裏，所以兩個家夥決定在這裏等著。

秦凡的臉更加蒼白，氣息非常微弱：“我沒事，快走吧！”

斬了一名合道真仙，秦凡並沒有表麵上那麽輕鬆。

雖然他能夠直接掌控真仙之力，但他剛剛突破到真仙境，還未來得及鞏固就強行戰鬥，而且連續用強大的道法，消耗巨大。

林錚已死，縹緲峰的人恐怕很快就會趕來，現在他已經晉升合道真仙，對方的強者再也不用顧忌天庭的規矩。

他們必須馬上離開，尋一安全的地方鞏固修為。

“死狗，你馱大哥！”

界靈把秦凡扶到二哈背上，腳下生出一團白，嗖的一下朝遠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