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出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剩下的事項由商氏律師團接手,而商老爺子親自坐鎮。
回北城的路上,商凜一直都沒有說話,而南初也隻是握著他的手,安靜地坐在他邊。
抵達北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天沉沉的,沒有一點。
車沒有去青山居,而是停在商家墓園。
南初牽著商凜的手更了。
沒多久,兩人便走到了一塊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是黑白的,但照片卻是孕照。
孕照中,溫婉秀麗的年輕人輕著自己的小腹,而年輕英俊的男人站在妻子旁,表有一小心翼翼,看向的眼神卻是溫而深的。
而年輕人角帶著笑容,即便是一張黑白照片,都能看出的開心。
這個孩子,也他的丈夫。
因為當年的事,網上都沒有查到宋清婉和商烈的照片,這是南初第一次看到兩人。
想到翡青說的話,南初心裏難。
明明結局應該不一樣的。
地牽著商凜的手,不想放開,直到旁的人抱住,下輕放在的肩頭。
沒多久,微涼的過布料傳進的心髒,一扯一扯的疼。
南初眼眶紅了,卻沒讓自己的淚水掉下來,抬手環抱住商凜,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嗓音溫。
“我在,商凜。”
“我一直都在。”
肩膀上的意更明顯了。
南初心中酸,卻隻是一下又一下地輕著他的後背。
直到耳邊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我把照片都燒了。”
“我為什麽把照片都燒了……”
南初差點沒忍住眼眶裏的淚水,輕聲說:“可你還記得他們不是嗎?”
“現在我也記得了。”
“以後我們的孩子,孩子的孩子也會記得的。”
商凜渾一震,攬著的手漸漸收,像是要將融進骨子裏。
“初初。”
“我在。”
“初初。”
“嗯。”
商凜就這樣一遍又一遍地喚著,像是在確定,又像是慶幸。
慶幸他遇見了,慶幸在他邊。
過雲層照下來,將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
南初深吸一口氣,聲開口。
“商凜,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
兩人離開的那一刻,雲層也終於散了。
時間一晃到了八月,許笑笑的肚子越來越大,南初每次看著圓滾滾的肚子上時不時的胎,都覺得新奇。
許笑笑見移不開眼的模樣,打趣道:“這麽喜歡孩子,也和商凜要一個不就好了。”
說完,看向一旁正在被薑世傑拉著科普各種育兒常識的商凜,下。
“我看商凜應該也蠻喜歡孩子的,薑世傑就快把尿不懟到他臉上了,他都沒說話嘛!”
南初順著許笑笑的目看過去,果然看見薑世傑正拿著兩片尿不,神鄭重地給商凜介紹著什麽,而商凜雖然波瀾不驚,但眼睛卻沒移開過尿不。
南初笑了笑:“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
許笑笑品過味兒來,連忙湊過去。
“啥意思,你倆不會還做措施吧,還是他不要?”
南初將剝好的橘子塞進許笑笑裏,了的臉。
“吃橘子吧,甜。”
“……”
許笑笑還想再問,南初已經起接電話去了。
等接過電話,商凜也從薑世傑的尿布科普中。
南初看他兩手空空如也,輕笑:“沒拿兩片尿不回來研究研究?”
商凜挑眉:“商太太興趣?”
“嗯。”
“好。”
商凜轉,走到薑世傑旁邊拿了兩片尿不走到南初麵前,遞到手心裏。
見南初一言難盡的表,他輕笑一聲,俯湊到耳邊,低聲道。
“或者我們回家一起研究。”
南初:“……”
皮這一下很好玩嗎?
最近有些皮的商先生喜提次臥獨居套房一間,等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南初已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正看著戛納電影節的方流程,商凜的視頻電話便來了。
目就是男人有些落寞的臉,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看上去怪可憐的。
“初初,我沒找到你。”
嘖,這語氣…
南初有些想笑,卻還是一本正經。
“嗯,臨時接到通知,我們製作部總監有事去不了戛納,我代去一趟。”
“時間會很長嗎?”
聽著他幽幽的語氣,南初清了清嗓子。
“也不長,就一個月吧。”
“?”
見男人呆滯一秒的表,南初到底是沒忍住,笑出聲。
“一星期,在家等我,回去給你帶好吃的。”
“我突然想起在戛納還有一些工作。”
“商先生…”
“嗯?”
“乖一點。”
男人的表明顯有些糾結,良久才終於懂事的點頭。
“有獎勵嗎?”
要不是屏幕前這張臉依舊清冷矜貴,南初都要懷疑剛才是不是幻聽了。
誰能想到在外人麵前喜怒不形於的商凜會這麽黏人。
南初又想笑,又覺得甜。
鄭重點頭:“有。”
“什麽獎勵都可以嗎?”
南初心都要化了,有些上頭地回:“都可以。”
商凜眼底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笑:“好,那我在家等你。”
“好。”
掛斷電話,南初才恍惚地覺得剛才好像答應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七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即便每晚都會視頻通話,南初卻依舊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好不容易熬到最後一天,南初一完工作,便搭上了最早一班回國的飛機。
為了給商凜一個驚喜,改簽了航班,特意沒有告訴他。
因為早上起的太早,南初一上飛機就有些昏昏睡,直到被一陣劇烈的晃搖醒。
廣播中傳來空姐有些抖的聲音:“各位旅客,現在飛機遇上了氣流,請各位不要驚慌,係好安全帶。”
誰知空姐的聲音才落下,機便用力地晃了一下。
南初明顯覺到飛機傾斜了一瞬。
的腦中空白了一秒,還沒等做出反應,接著就是機更大的晃。
再然後就是更長時間的機傾斜。
“各位乘客,請您不要驚慌…”
廣播的話還在回,而南初朝窗外過去,已經看到了引擎冒出的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