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僵在原地很久，直到秦柒柒才勉強回神。

“怎麽了？表這麽怪。”

“沒事，”慕瓷出一個笑容：“想回去休息了。”

“那趕回吧，孕媽媽要早睡，年後見。”宴語彤爽朗揮揮手，鑽進旁邊早就等候的網約車。

車上，慕瓷一直沒說話，很沉默。

秦柒柒擔心地問了好幾遍，都搖搖頭，說沒事。

秦柒柒下車，越想越不對，便給小叔發了個信息過去。

慕瓷呆呆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麽，到瀾灣都是司機喊了好幾遍才聽到。

換下鞋子，直奔秦衍臥室。

想去看一眼，再確認一遍。

燈應亮起，慕瓷站在暖黃的燈下，仔仔細細地把紐扣和照片進行了對比。

太巧了。

巧到都恍惚。

那次救的人是秦衍？他們幾年前就見過？

所以他說的一見鍾是那次。

他說的白月也是那次就藏在心裏。

他還為了隨口一句話去進修廚藝。

想著，慕瓷心尖泛起一陣酸脹。

著紐扣，突然覺上麵鑲的鑽有些刺眼，刺得眼睛發脹。

鼻子也跟著酸。

“寶寶，哪裏不舒服？”

秦衍接到信息急忙趕回家，就見慕瓷呆站在帽間，眼眶發紅，以為哪裏難。

聽到他的聲音，抑的覺突然傾瀉而出，慕瓷吸下鼻子想忍住來著，可眼淚還是不爭氣流了出來。

孕期變哭鬼了，唉。

一哭，他更急了，一向沉穩冷靜的麵容泄出慌，將擁進懷裏：“告訴我哪裏難，現在就去醫院。”

“不是。”

慕瓷悶在他懷裏，他沒來得及外套，上沾染著寒氣，瞬間被淚打：“我沒不舒服，就是……心裏難。”

秦衍皺眉：“心絞痛？你心髒不好？”

“……”

淚意被他一句話衝淡，吸著鼻子：“秦衍，你是個笨蛋嗎？”

秦衍：？？

“這個，”慕瓷在他口蹭掉淚水，從他懷裏退出來，攤開的手掌裏是那枚紐扣，“這是我的。”

秦衍棕眸裏的疑越來越深：“我告訴過你，這是你的。”

“可你沒說是哪個時候我的呀？”

語句不太通的一句話，秦衍恍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的意思：“三年前，F洲那次，你上掉下來的。”

“你沒說過。”

慕瓷泄憤似地捶了下他的口：“我以為是半年前那晚的。”

原來小姑娘是為了紐扣哭鼻子，秦衍好笑道：“有什麽區別，都是你。”

從頭到尾，隻有。

紐扣在手心熠熠閃，慕瓷低垂的眼尾泛紅，嗓音輕又：“當然有區別，原來幾年前救我的人是你。”

秦衍輕輕“啊”了聲：“原來你說的那個事，你要沒想起來，我不打算告訴你。”

“為什麽？”慕瓷不解抬眸。

秦衍盯著小姑娘水盈盈的瞳眸，淺淺彎了下：“那晚的事太糟糕，我不想你記起來，而且——”

“……”

“那晚我跟你說，讓你等我一下，你最後還是走了，我以為，”他鼻子，略一停頓，“你對我沒好。”

麵對喜歡的人，總是會小心翼翼。

“你跟我說過話嗎，”慕瓷腦海裏閃過幾個畫麵，“好像是說了句什麽……”

鬱悶地看他：“可我沒聽清啊！”

“……”秦衍意外挑眉：“你沒聽清？”

“我當時腦子是懵的，到是槍聲，哪裏聽得清，我聽到的話，肯定不會走，會等你回來。”

“…………”

一句話，讓兩人的重逢，變了三年後。

秦衍暗歎口氣，忽地笑了。

不知笑自己愚蠢還是命運捉弄。

“傻，還笑。”慕瓷長睫一掀，沒好氣道。

“是傻，”秦衍抬手了緋紅的眼尾，“我忽略了你的聽力問題。”

嗯？

怎麽覺在拐著彎罵？

慕瓷瞪他：“你才耳朵聾，你全家都耳朵聾！”

秦衍似笑非笑：“我全家還不是包括了你？”

氣死！

慕瓷踮腳，手去拍他的頭，到一半覺得不妥。

都說男人頭人腰，秦衍堂堂一霸總，怎麽能讓人拍頭。

果然，秦衍瞥到橫過來的手，下意識往後仰了仰，慕瓷就算踮腳和他高也有差距，這一下，拍了個空。

但他很快意識到慕瓷想幹什麽，略一頓，在麵前彎腰，低下頭：“這樣拍，不費勁。”

“……”

慕瓷眸彎起，既然他都讓那就不客氣了。

學著他經常頭的樣子，將他一頭造型致的頭發：“乖乖，小狗狗。”

“小狗狗？”他抬頭。

慕瓷彎眸看他，男人發些許淩，幾頭發落在額前，昏黃燈打在頭頂，了幾分矜貴，多了幾分肆。

人。

“現在更像了，像小狗又像小狼狗。”慕瓷很滿意手做的造型。

秦衍接的網絡詞匯不多：“小狗和小狼狗又是什麽意思？”

氣質很難用言語形容出來。

慕瓷拿過櫃子上的手機，在搜索框輸進“小狗”和“小狼狗”，遞給他看。

“你自己看。”

秦衍垂眸——

小狗：撒、粘人、又可的男生。

小狼狗：氣場強大、占有強、霸道能做的男生。

秦衍停在“能做”兩個字上，眸深了深。

“現在懂了吧，我是在誇你。”

慕瓷收回手機，驀地騰空，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幹嘛？”

秦衍抱著，大步走出帽間，低沉的嗓音勾著啞：“當一次你的小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