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機場的場景仿佛還曆曆在目。

連他當時的微表，都記得清清楚楚。

程澍看著有些錯愕，微微皺了下眉，愣了許久都沒說話。

就在明羨想著要怎麽打破僵局的時候，突然聽見他低低的聲音：“對不起，明小姐，我現在沒有談的計劃。”

雖然料想到過他有可能會拒絕，但明羨還是緩了好一會兒。

過了片刻，調整好緒，抬頭重新衝他笑，“沒關係，我有喜歡你的權利。”

“你當然...”的手著行李箱杠，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沒有什麽破綻，輕緩出聲：“當然也有拒絕我的權利。”

說完輕吸一口氣，把提前準備好的禮放到他的行李箱上，微微彎：“這個是送給你的。”

“希你以後每次出任務都能平平安安的。”

“我先走了，再見。”

程澍張了張，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盯著行李箱上的盒子發呆。

他拿起盒子打開，一簡單式樣的紅繩躺在裏麵，繩子的中間綁著一枚玉製的平安扣。

等他再抬頭的時候，視線裏早已沒了明羨的影...

其實真正讓死心的並不是這次被拒絕。

機場那天過後，明羨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每天都兢兢業業地加班。

把能夠胡思想的時間到最短。

元旦的前夜，明羨被安排去采訪京都各個消防站的晚會聯歡活。

等到了程澍在的消防站，時間已經將近零點。

從上次機場那一麵之後，兩人已經將近三個月沒見過麵。

這段時間刻意迫自己不去想程澍，不去想...有關他的一切。

可真到了這裏，還是會忍不住想見他。

站裏的小戰士都認識，看見都熱和打招呼：“你來啦，明記者。”

明羨衝他笑笑，把給他們準備的元旦禮分給他們，“新年快樂！”

小戰士們接過禮，一個個喜笑開，看著明羨時不時朝四周在看，笑瞇瞇問：“明記者，你是想找老大嗎？”

漂亮姑娘都找老大，小戰士們看起來都習慣了。

雖然沒做，但朋友之間的新年問候也是很正常合理的。

想到這，明羨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承認：“怎麽沒見程隊長？”

小戰士笑嘻嘻地解釋：“老大被調回滬城了。”

邊說邊悄咪咪地和八卦“：據說是回家訂婚了。”

明羨的笑容僵在臉上，有些艱難地扯了扯角，反問的聲音很輕：“訂婚？”

小戰士們抱著明羨送的禮，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對啊，老大不是有個青梅竹馬嘛！”

“當初被發配到這裏就是因為拒婚。”

“那現在同意結婚了，肯定會被調回去了。”

明羨穩住心神，想起當初聽到的那些話，和現在的如出一轍。

“人家可是國防科技大學的高材生。”

“怎麽會來你們消防站。”

“這話我隻和你說啊，是程司令親自下的命令，貶到我們這裏的。”

“為什麽？”

“因為拒婚...”

......

沒有談的計劃，是因為要結婚了嗎

所以，才拒絕的。

不自覺喃喃出聲：“所以才拒絕我的嗎...”

小戰士們看發呆，手在麵前晃了晃：“明小姐，你怎麽了？”

明羨已經忘了那天晚上自己是怎麽回的家，看著手機裏程澍的電話號碼。

上次通話還是在三個月前，在爾蘭的時候。

其實很想問問他，可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

他明確拒絕過了，又以什麽立場去問呢。

明羨還記得那天之後，大病了一場。

之後好了以後，就申請去了大山參加探訪古村落這檔節目。

在這裏一待就是兩年。

現在想到這些，仿佛有些恍若隔世的覺。

餘震再次發生，最後一塊能支撐房梁的柱子也塌了，也把明羨從回憶中拉回來。

地麵下陷，他們現在所有人相當於都被埋在了地下。

不及時出去，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被埋在地下窒息而死。

窗外雷聲大作，傾盆大雨順勢而下。

雨水從頭頂的石頭裏滲出，淅淅瀝瀝滴在他們上。

大家緒都有些繃不住。

聽著窗外的雷聲，明羨心裏一，下雨會加劇山坡的危險。

萬一山坡再引發泥石流，會大大加劇後期救援的難度。

人的哭聲此起彼伏，旁邊的男人被哭的心煩意，忍不住吼：“別哭了，還沒死呢。”

“用不著提前在這號喪。”

明羨安頓好小姑娘，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人旁邊，遞給一張幹淨的紙巾：“現在的況，我們最多隻能再承三次餘震。”

“現在我們頭頂的牆結構不適宜再到任何刺激。”

“包括哭聲”，明羨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也包括過大的音量。”

人拉住明羨的手，盡力忍著自己的眼淚，“那怎麽辦，我...我不想死，我還有孩子呢。”

明羨環顧四周，從地上撿起了個鐵勺子遞給，“用這個敲擊石頭或者牆壁，我們這裏是災的中心。”

“一旦有救援隊來，我們這裏一定會被首先救援。”

當時村裏大部分人都聚在這裏吃飯，這裏一定會是施救的首要地區。

人似乎是被的冷靜染，接過勺子開始慢慢敲擊。

五個人，每個人換著敲擊，確保敲擊聲不會停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五個人漸漸都沒了力氣。

再加上沒有水源，他們其實本支撐不了多久。

直到頭頂有石頭被掀開，有雨水打在了明羨的臉上。

混合著新鮮空氣湧。

有男人的聲音喊：“救援隊來了...”

“我們有救了。”

“有救了...”

明羨靠著牆壁，懷裏還抱著個小娃，恍惚間看著一隊消防和軍人搬開石頭朝著他們走來。

為首的男人穿著黑救援服，寬肩窄腰，在雨水中姿依舊拔，隨手抹掉臉上的雨水。

等到看清來人，整個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