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鳴和小夥伴玩遍了整個遊樂區的項目,氣籲籲跑出來,撒似的抱住伏鳶的胳膊,“阿鳶姐姐,我了。”
伏鳶了張紙巾給他汗,“要不要吃小蛋糕?”
“要!”程星鳴打開自己的小書包,拿出水杯噸噸喝了小半瓶水,然後,期待問道:“姐姐,我想抹茶巧克力口味的,可以嗎?”
“當然。”伏鳶淺笑應聲,準備帶他去店裏讓他自己挑。
“阿鳶姐姐你真好!”程星鳴從沙發上下來,拉住伏鳶的手,“走吧走吧,我肚子得咕咕。”
“......”樓聿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了片刻,眉心微皺,忽然出聲:“我帶他去。”
他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伏鳶:“你坐在這裏休息就好,我們很快回來。”
程星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樓聿拎走。
“?”
他腳步踉蹌,一臉懵問:“哥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應該是我比較累需要休息才對。”
“阿鳶姐姐都沒有玩,明明一直在沙發上坐著.....”
“哥哥偏心。”程星鳴小聲吐槽。
樓聿充耳不聞,拎著他進去店裏,沉聲開口:“想吃哪個自己挑,作快一點,你阿鳶姐姐還在等我。”
程星鳴一進去就被琳瑯滿目的蛋糕吸引,也沒注意到某人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他趴在冰櫃上使勁咽口水,回頭跟樓聿商量:“哥哥,這個,這個還有那個,我能都要嗎?”
“我自己付錢!”程星鳴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的紅票,這是臨出發前媽媽塞給他的,為了防止阿鳶姐姐為他花錢。
樓聿挑了挑眉,把那張爺爺重新塞到他口袋裏,“隨便挑,哥哥請客。”
程星鳴歡呼一聲,“謝謝哥哥!”
樓聿“嗯”了一聲,狀似不經意提到:“一會兒回去,別靠你姐姐那麽近。”
“為什麽?”
“為什麽不能靠近姐姐?”
“阿鳶姐姐長得漂亮,又很溫,我就喜歡粘著。”
程星鳴氣哼哼扭頭,等他長大了,他還要和阿鳶姐姐結婚,像媽媽看電視劇裏那樣,這樣他每天都可以見到溫漂亮的姐姐了。
“不?”
“你已經上小學了,是大孩子了,應該和孩子保持距離,不然讓其他小男生看到會笑話你稚。”樓聿輕飄飄睨他一眼,帶著幾分迫:“知道嗎?”
吃人短拿人手,想到班上跟同學玩的男生確實會被大家笑話,程星鳴糾結半晌,弱弱點頭,“好吧,我知道了。”
回到休息區,程星鳴自覺坐到沙發的另一邊,不再著伏鳶。
樓聿彎了彎眉眼,順勢坐在旁邊,沒了那個小鬼礙事,心都愉悅了不。
伏鳶看到袋子裏的五塊四寸小蛋糕,驚訝出聲:“怎麽買了這麽多?”
“我得很,姐姐,我能吃完。”程星鳴心虛保證。
剛才買蛋糕時他隻顧著自己喜歡,忘記考慮了能不能吃完這個問題。
“沒關係,吃不完可以帶回家。”伏鳶無奈搖頭,別說全部吃完,這小家夥能吃完一整個都表示佩服。
歎口氣,偏過頭看向樓聿:“....學長,加上剛才我的那份,一共多錢?”
“我微信轉給你。”
樓聿拒絕了:“不用。”
“這怎麽好意思,你能陪我們來玩已經很耽誤你時間了,現在又讓你破費。”伏鳶堅持。
“耽誤我時間?”樓聿聲音淡了下去:“就不能是我主想來嗎?”
“可你當時在遛狗。”
伏鳶雖然不養狗,但多了解一些,狗狗每天都是需要帶出去遛的,要不是小家夥邀請,他一定不會主提出要跟來玩。
景區裏賣的東西本就會比外麵的貴,五六個四寸蛋糕肯定不便宜。
上午耽誤他遛狗,現在又讓他破費,伏鳶實在不好意思。
樓聿盯著看了一會,忽然低笑出聲,“好,既然你跟我算這麽清楚,我也跟你算算明白。”
“那小鬼跟我的狗是朋友,之前總會找我一起遛耶總,幫我遛那麽多次狗,我請他吃幾塊蛋糕不過分吧?”
伏鳶噎了一下。
“至於那個栗子蛋糕.....”樓聿勾了勾,一本正經道:“栗子蛋糕一百零四塊,我們算它有二十勺,那麽一勺就是五塊二。”
他把玩著手機,在桌上輕敲兩下,“學妹,可以轉賬了。”
伏鳶默默將手機解鎖,打開微信,點進轉賬頁麵,正準備輸碼時,耳邊忽然響起男生幽幽的聲音:“別多轉。”
“......”
被抓包了。
的手莫名一抖,想也沒想就退出頁麵,迅速刪除“104”這幾個數字,點了個“5.20”過去。
看到樓聿點了接收,正要鬆一口氣,卻見對方漫不經心抬起頭,似笑非笑掃一眼,提醒著:“還差一勺。”
“——!”
伏鳶反應過來,萬分尷尬地又轉了五塊二過去。
盯著對話框裏的兩條轉賬信息,的臉紅了個徹底,事發展到這個地步,也真是沒誰了。
因為太抓馬太尷尬,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伏鳶都沒再說話。
空氣沉默安靜,直到程星鳴的聲音響起:“——阿鳶姐姐,樓聿哥哥,我真的吃不下了。”
伏鳶視線看過去。
果然,一整個蛋糕他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吃完,剩下四個更是完完整整擺在桌子上。
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半了,外麵的雨有漸大的趨勢,短時間應該不會停。
“現在回去吧。”樓聿提議。
“好。”
收拾好東西,幾人準備離開,可惜這附近沒有賣傘的,隻能冒雨離開。
好在車上有兩張毯子,樓聿分別遞給兩人:“幹淨的,快一下,別著涼了。”
空氣冷,他們穿的還都是夏裝。
伏鳶看了眼男生漉漉的短袖,半抿著,隻拿了一條,“你也是,別著涼了。”
“別廢話,大男人淋點雨算什麽。”
樓聿揚眉,直接把裹進了毯子裏,順帶著小家夥一起。
看著後排座位上一大一小乖巧老實的兩人,他滿意瞇了瞇眼,關上車門,繞到主駕駛位門前上車。
二十分鍾後,月湖公館。
樓聿以“外麵還在下雨,三個人淋雨是淋,兩個人淋雨也是淋”的理由功讓伏鳶留在了車。
按響門鈴,趙蕓錦好一會才來開門。
難得一個人在家,能安心休息會兒,在房間裏看電視,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沒想到外麵竟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看一眼自家被毯包裹嚴實的兒子,再看一眼被淋得的樓聿,趙蕓錦連忙讓道:“這天怎麽說變就變,快進來換件幹服,看看你們,都什麽樣了。”
“對了,怎麽就你們兩個,鳶鳶呢?”
“鳶鳶在車裏。”樓聿禮貌笑了下,把手裏的蛋糕遞過去:“阿姨,我就不進去了,鳶鳶還在車裏等我,服等我回去再換。”
程星鳴搶先一步接過蛋糕,轉就往樓上跑。
“哎——!”
趙蕓錦住火氣,朝樓聿笑笑:“蛋糕肯定是那臭小子鬧著你和鳶鳶非要買的,多錢?阿姨轉給你們。”
樓聿搖頭:“沒有,小家夥特別聽話,蛋糕是我們主要買的,花不了幾個錢,阿姨不用客氣。”
“鳶鳶還在等我,阿姨我先走了。”
趙蕓錦點點頭,“行,你快去找鳶鳶吧,過兩天阿姨請你倆吃飯。”
.....
車寂靜無聲,隻有雨水淅淅瀝瀝打在車窗上的聲音,伏鳶抱著毯靠坐在車座上,有些無聊,有些昏昏睡。
樓聿拉開車門,目首先朝後麵去,繼而一頓。
單薄纖瘦的子蜷在後座角落,安安靜靜的,卷翹長睫低垂閉,腦袋微歪,輕輕靠在車窗上,儼然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的睡相實在乖巧恬靜,樓聿結輕滾,眼神漆黑,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盯著看。
久久不能回神。
忽然,一陣涼風灌進車廂,裹挾著水汽,樓聿如夢初醒般,皺了皺眉,連忙彎腰上車,同時不忘將作放輕,關上車門。
隻是伏鳶眠淺,聽見一點聲音便立刻醒了過來。
“你回來了。”
聲音很輕很輕,帶著點惺忪睡意,讓他忍不住想起不久前吃的栗子蛋糕,綿溫甜。
樓聿“嗯”了聲,眼眸微深,詢問家的地址。
伏鳶了眼角,吐出三個字:“清湖居。”
清湖居位於東城區,鄰清北院、京北一附中、清北附中等名校,地理位置優越,是京北有名的高檔小區。
開車過去,大約需要四十分鍾。
樓聿手搭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似是隨意一問,“要不,先去我家?”
“.....?”
伏鳶睡意瞬間褪去,看著他,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沒聽錯吧?
前麵的話說出口,再說後麵的話時就要相對容易許多,樓聿麵如常,像關心正常朋友一般,緩緩出聲。
“開車到你家大約需要四十分鍾,現在還是高峰期,路上大概率會堵車,你現在服還著,我怕你冒。”
頓了頓,他接著說:“你喜歡耶總嗎?它似很喜歡你,你可以在我家陪它玩一會兒,等服烘幹後,正好是飯點,我們可以出吃頓飯。”
“你還欠我一頓飯,不是嗎?”他輕笑。
“吃完飯送你回去。”
一環扣一環,無論是於朋友的關心怕冒,還是拿小狗,亦或是樓聿提醒還欠著一頓飯,伏鳶都沒有理由拒絕。
雖然相識不久,但幾乎每次遇見,對方都是於幫忙的一方,伏鳶對他已然信任,點頭同意。
“那就麻煩你了,學長。”
樓聿打了一把方向盤,勾:“客氣。”
....
不同於趙蕓錦家的獨棟別墅,樓聿住在高樓的大平層,車子停到地下車庫,伏鳶跟著他上樓。
出了電梯,後知後覺想到什麽,腳步一頓。
注意到表不對勁,樓聿關切問:“怎麽了?”
伏鳶抬眼,猶豫幾秒,言又止:“那個...叔叔阿姨.....?”
是想問,萬一叔叔阿姨在家,樓聿貿然帶回去,不大合適吧?
沉默了一會,樓聿冷淡落下眸:“我自己住。”
“......”敏銳察覺到對方緒不對,伏鳶半咬著,低聲抱歉:“對不起,我....”
“對不起什麽?”
樓聿很快平複好緒,眉眼如常,反過來安:“是我自己的問題,你不需要說對不起。”
“隻是因為我母親很久之前就不在了,而我和...那個男人關係一般,所以年後就搬出來自己住了。”他解釋道。
伏鳶沒想到自己了個大雷,再次道歉:“對不起。”
小臉微仰,臉上寫滿了自責與歉意,樓聿無奈歎氣,腦袋,“都說不是你的問題了,我們不提了,嗯?”
冷白手指挪開,落在指紋鎖上。
“滴——”
門被打開。
拉著進門,樓聿在玄關鞋櫃裏拿出一雙一次拖鞋,彎輕笑:“家裏隻有這個,你先將就穿。”
“...謝謝。”伏鳶觀察了一下他的表,確認他緒無異後,才安心接過拖鞋在小凳子上坐下。
隻是鞋子還沒下來,眼前一黑,伴隨著興的“汪汪”聲,一團重隨之下來。
——又被撲了!
圓滾滾的大狗狗興吐舌,在伏鳶上來回的蹭:“汪汪!”
“汪!汪汪汪!”
“耶總。”樓聿聲音沉下來,一把將薩耶拎開,訓斥道:“不許撲姐姐,不然以後沒有零食吃。”
“嗷嗚——”耶總顯然聽懂了主人的話,委屈出爪子按在他大上,仿佛在說“不要不要”。
伏鳶被萌了一臉,湊過去握它爪子,“好可哦!”
“放心,哥哥不會克扣你零食的。”蹲在樓聿旁邊,不釋手了耶總的腦袋。
一邊一邊慨這茸茸的小腦袋真好呀。
隻是著著,自己頭上也落下一隻大手。
抬起頭,遞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樓聿笑,又在發頂上明正大了兩下,下輕抬,含笑提醒:“還不快去換鞋?”
“...噢!”差點忘記正事。
迅速換好拖鞋,樓聿抱著幾件服和巾給:“都是新的,可以放心穿,你先去衝個熱水澡,別冒了,然後把服換下來,我拿去洗一下,然後烘幹...”
“不、不用了。”伏鳶忍不住打斷他的話,耳尖暈開一抹紅意,舌頭打結道:“學長,服我自己洗就可以...”
樓聿挑眉:“有洗機。”
“.....我自己洗。”伏鳶聲音很低很小:“然後麻煩借用一下烘幹機。”
“好。”樓聿點頭,眸溫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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