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彥平想起那天吃葡萄，伍洲同和葉櫻坐在旁邊，剝了皮，直接塞到他倆里：“來，姐姐喂。”

人際關系方面，有些強勢和自來，熱過剩，容易越界，也容易跟人打一片。

而梁彥平冷淡，界限分明，換個人來這套他早翻臉了。但對上葉詞挑釁的眼神，鬼使神差，他略低頭，就著的手咬掉蝦尾。

誰害臊？

“這家小龍蝦一絕。”葉詞笑，剝第二只，送過去，梁彥平往前探，正要張口，卻轉手放在盤子里。

“怎麼了？”這姑娘死壞死壞的，狡黠輕嗤：“還想讓我繼續喂呀？”剛才不是滿不愿嗎？

梁彥平懶得理會。

“誒，你熱不熱？”葉詞管閑事，想法稀奇古怪：“其實可以像他們一樣，把服從下面卷上來，這樣涼快些。”

他掃視周圍的男，如所說，大多冠不整，敞啤酒肚和前兩點，觀實在欠佳。

“我不熱。”

葉詞眨眼睛：“你在外面打過赤膊嗎？”

“沒有。”

不知怎麼中笑點：“好矜持哦，小伙子還怕人看。”

梁彥平冷不丁懟了句：“你想看嗎？”

葉詞沒反應過來：“嗯？”

只見他下微抬，神似在俯視，言外之意是：你敢看嗎？

葉詞有啥不敢，上半而已，除非他有本事當街子。

腹誹的當頭，隔壁來了桌新客人，招搖張揚，嘻嘻哈哈。

“喲，這不是葉子嗎？”

轉過臉，看見一幫吊兒郎當的青年，中間是許慎。

說話的金剛，最欠：“幾天不見男朋友了？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唄。”

葉詞白一眼：“關你屁事。”

許慎目凜冽，默然著他們，一言不發。

梁彥平覺察到同的敵意，也直接看過去。

葉詞失去興致，手，拉住梁彥平起：“走，回家。”

金剛立即放聲調笑：“怎麼還一起回家？同居啦？”

葉詞腳踹他凳子，塑料凳不經踢，瞬間折，金剛坐不穩，掙扎兩下就摔到地上，引得滿桌哄笑。

除了許慎。

“你說你惹干啥？二中出了名的小火炮，個子矮，攻擊強，不好惹的。對吧阿慎？”

葉詞置若罔聞，拉著梁彥平大步走遠。

“你同學？”

“算是吧。無聊。”

兩人并肩漫步熙攘長街，葉詞在地攤買了瓶泡泡水，五彩繽紛，猶自玩一會兒，厭了，隨手送給路過的小孩。

拐深巷，喧囂漸散，飛蛾在慘白的燈下飛舞，頭頂電線錯，月夜浩瀚。

葉詞扎著高高的馬尾，有時頭發會掃過他的胳膊。

梁彥平忽然生出一種沖，特別想抓住的后領，把人拎起來……太像掛件了。

葉詞覺察他的目，仰頭打量，不明所以。

還沒走到家門口，巷子里一陣，吵吵鬧鬧，不知出了什麼大事。左鄰右里紛紛出來看熱鬧，有的靠在門邊嗑瓜子，有的趴在二樓等好戲。

葉詞和梁彥平走近，發現原來是捉到。

姘夫來不及穿，全一二凈，被幾個漢子按住，件還大喇喇甩在外面。

梁彥平一愣，葉詞躲到他后，不想臟眼睛。

腥的妻子在屋里和丈夫吵翻天。

“不要臉的狗男，走啊，跟我去派出所！讓你人！”

“我不去！劉文森你個婊子養的，無能騙老娘結婚，想讓我守活寡，做夢吧你！”

丈夫氣絕，拖出門，一把扯掉遮擋重要部位的枕巾：“還敢遮？做得出來別怕人看啊！”

人通雪白，一覽無余。

梁彥平不料會有這一出，下意識背過去。

葉詞輕聲問：“你看見了？”

“沒有。”

“那你轉過來干嘛？”

他不語。

外公遠遠瞧見兩人面壁似的，忙勸架：“唉呀，派出所不管搞的事，先讓他們穿上服，好多孩子在看呢。”

奇恥大辱，哪聽得進勸。

“派出所不管，老子抓他們兩個游街！”

周圍鄰居也開始幫腔：“不要沖，事鬧大對你的名譽也不好。”七八舌間，一個老婦人用床單把人裹住。

不知誰打了110，民警趕來調解：“別看了，喂，你們幾個把人松開！先回屋，都別看了！”

……

夜深人靜，葉詞靠著窗子朝對面張：“梁彥平，你……”

話音剛起，被葉櫻的警告打斷：“安靜。”

葉詞語塞，暗罵這破房子隔音太差，一點私都難保留。

梁彥平坐在書桌前，忽然一個紙團丟進來，滾到腳邊。他轉過頭，見葉詞笑瞇瞇托腮，眉弄眼。

他拾起紙團，里面包著半塊橡皮增加重量，皺的紙上寫：你明天去縣里復診，坐車還是坐船？

梁彥平沒打算回，畢竟丟紙團傳消息這種舉對他來說比較稚。

可是葉詞鍥而不舍，沒一會兒又扔來第二個紙團：我也要去縣城辦事，你走的時候喊我一聲。

等他再向對面，葉詞已經關窗歇息了。

次日午后他們一同出發，前往車站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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