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的家里很空。

鞋柜禿禿的，陸卿從前那些限量版的球鞋都不見了。

除此之外。

臥室更空。

柜里空了大半。

像是這里被陸卿舍棄了，不打算再住了。

沈眠不著頭腦，洗了澡把手機關機，倒頭就睡。

一覺睡醒，天昏暗。

沈眠睜眼看了會天花板，懶洋洋的翻了個閉眼接著睡。

這段時間太忙了，沒日沒夜的。

乍一松散下來，懶，不想。

沈眠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覺屋里的燈好像亮了。

接著又關上了。

沈眠沒在意，摟著被子睡的很香。

天蒙蒙亮的時候被細碎的聲音吵醒。

著腳打開房門，一眼看見了客廳沙發上盤靠著沙發睡著的陸卿。

沈眠嚇了一跳。

輕輕的把門關上，換服提起行李箱，出了臥室門，悄悄的朝大門口挪。

還沒挪到地方。

陸卿“跑什麼？”

沈眠僵住。

離婚后跑來前夫的公寓住，太離譜了。

而且前夫還有朋友了。

昨晚理公事理的滿腦子都是漿糊。

這會清醒過來，恨不得扇自己一掌。

陸卿“轉過來。”

沈眠轉過來，對陸卿眉眼彎彎的笑笑“你怎麼來我家了？”

陸卿挑眉，看了眼四周，接著看向沈眠“你腦子壞了還是眼瞎了。”

沈眠嚨滾，疑的掃視四周“哇哦，竟然把這當了我南郊的公寓，抱歉抱歉，打擾了。”

說著轉就想跑。

“站那。”

沈眠沒理會，慌張的套自己的鞋。

擰開門的瞬間，手臂被大力拽著，接著整個人被重重的按在了

門板上。

沈眠最近熬的其實有點輕微的近視。

陸卿坐在沙發上那會看不清什麼。

現在距離很近，很明顯的看見陸卿眼睛下覆蓋了一層影，像是很久沒睡好。

不漂亮了，有點冷冽和鋒利，約的，還帶了點鷙和掩蓋不住的煩躁，盯著，一字一句，“你又想干什麼？！”

沈眠眉眼安靜下來“了，想吃飯。”

從公司出來，沈眠想睡覺，睡了一天一夜，的前后背，想吃飯。

沈眠“我昨天……不對，前天，熬到了凌晨三點，所以有點迷糊，把你家當了我家。”

陸卿“我先買的房子在北，你后買的房子在南，是南城最遠的距離。”

陸卿語氣平平，看沈眠的眼神帶著審視。

沈眠當然知道。

只是昨晚就這麼鬼迷心竅的來了，如果早知道會這麼巧合趕上陸卿回來，打死也不會來北郊。

抿抿，想找個理由。

被陸卿打斷“別撒謊了，實話實話，誆騙我回來是又想干什麼？”

陸卿松開按著沈眠肩膀的手，朝后退了兩步，著眉心，重重的嘆了口氣“說人話。”

沈眠“想和你吃頓飯。”

陸卿微怔。

“去嗎？火鍋。”

陸卿“還有呢？”

“沒了。”

沈眠沖陸卿笑笑，但是笑的很苦“只是吃頓飯，咱倆離婚的時候沒吃散伙飯。”

陸卿沉默了。

取下外套穿上，額首“開門。”

沈眠開門，把行李

提了出去。

到樓下開后備箱將行李放進去。

回頭看見陸卿在后站著，手兜，面無表，像是在思考的真實意圖是什麼。

沈眠把后備箱關上，“咱倆走著去吧。”

陸卿的這套公寓其實是倆人剛訂婚時候買的。

在沈眠大學對面。

附近有公園電影院小吃街超市。

人涌。

很適合小居住。

和沈眠后來選的沒完全開發好但是有升值空間的南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出去吃飯，走著去最合適。

最開始是陸卿走前面，走著走著變了沈眠在前面。

沈眠無所謂，挎著包左右張找火鍋店吃飯。

瞧見一家牛莊，指了指“這家好吃嗎？”

“恩。”陸卿淡淡的。

沈眠抬腳進去。

但這會人多的，要排號。

沈眠在排號桌那坐下等，側臉看見陸卿站了吸煙區的位置。

但別人在，他卻沒，像是忘了帶。

沈眠想了想，起走近從包里拿煙遞給他。

陸卿了好多年煙了，煙癮很大。

陸卿皺眉“你哪來的煙？”

“我現在煙。”

沈眠想取出一叼在里，手指摳摳搜搜最后沒拿出來，塞回了包里。

和他一起倚著門站著。

邊不時經過一對對小，沒意外的會朝陸卿臉上掃一眼。

沈眠不由自主的側臉看他。

陸卿的手機響了。

沈眠瞄了眼。

‘曾曼’后面還標注了個小心。

陸卿低頭劃開，轉

出了火鍋店。

沈眠看著他的背影，什麼都沒說，循著服務員的指示往里面走。

坐下后點餐。

等陸卿回來，火鍋里面已經咕嚕嚕的燒開了。

沈眠把調好的料碗給他遞過去。

陸卿環靠著椅背沒吃。

沈眠也沒勸，自己埋頭吃。

全辣鍋吃的額頭全是汗，紙的時候和陸卿對視了一眼。

沈眠客套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不吃？”

“你到底想干什麼？”

“明后天，我會離開這座城市。”

陸卿微怔，嚨滾“徐澤呢？你也不要了？”

沈眠“我不喜歡他了。”

“為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慢慢的，不喜歡了，不會在意他怎麼看，和誰在一起，乃至于看見他心里甚至泛不起半點波瀾，只有厭煩。

就和從前不喜歡陸卿了一樣。

沈眠覺自己其實也渣的，想了想說“和你不喜歡林綰綰的理由一樣。”

“不一樣。”陸卿看著咕嚕嚕的火鍋發呆“咱倆從來都不一樣。”

陸卿說著手在服上來回索。

沈眠掏出煙遞給他。

陸卿看著煙呆了會，手放下“戒了。”

“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來戒煙了？”

“想著，如果煙能戒，也許，人就跟著戒了。”陸卿直視沈眠。

沈眠怔住。

陸卿的眼神給了沈眠一種錯覺。

像是他想戒的人……是……

陸卿說“如果你真的要走，就走的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要讓我聽見你的名字，不要讓我看見你的臉，最后拖著我變和你一樣不人不鬼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