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兩聲。

門開了。

沈眠在門口站著環視四周。

半年前去北苑的時候，北苑像是被搬空了。

那是因為北苑屬于陸卿的東西都被搬來了婚房。

從前看著空的婚房，這會再看，像是……家。

有點但的確是家。

沈眠低頭看拖鞋。

只有一雙黑的。

沈眠換上進去。

在茶幾上找到了陸卿吃的藥。

倒出來幾粒用衛生紙包著。

想走的時候沒走，去了臥室。

臥室床上是米白的真四件套。

上面橫了一個黑的大娃娃。

沈眠怔松了會。

這是在國外，陸卿給買的，說長的像。

沈眠丟在了柜里，一次沒拿出來過。

沈眠打開柜門。

手隨意的撥弄了會。

全是的服，沒有別人的。

沈眠關上柜門，腦袋抵上，心口莫名的竄出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

惱的全發麻。

轉去門口換鞋。

手指出去，拉開了鞋柜門。

一眼看見里面放著從前的拖鞋還有留在婚房沒帶去國外的幾雙0鞋。

沈眠狠狠的甩上鞋柜門，甩了門走人。

到樓下手機進來陸卿的電話。

陸卿“你人呢？”

“死了！”

沈眠掛掉電話不過一秒，手機再次進來電話。

沈眠接了。

陸卿說“你走了嗎？”

“去哪？”

沈眠開車去南城的研究院。

陸卿聲音很低“回江南，你的行李不見了。”

沈眠想說，是，老娘要回江南，有本事你把景饒再放出來一次。

最后沒說出口。

那次酒店后，說了怕。

陸卿就再沒把景饒放出來過了。

沈眠“走了，再也不見！你和曾曼結婚去吧！”

沈眠想掛電話，最后沒掛。

驀地抿抿“你和曾曼什麼時候結婚？”

“月底領證。”

沈眠“祝婚后幸福滿。”

陸卿說“一路順風。”

沈眠靠邊停車，了長發“陸卿。”

“恩？”

“你吃藥是因為有家族傳神病吧。”

所以才這麼扭曲。

陸卿說“沒有。”

“你確定？”

“真的沒有，那是維生素，你閑的吧，一天到晚瞎琢磨什麼。”

呵呵。

沈眠冷笑重新啟車輛開始出發。

陸卿說“以后有事給我打電話，沒事就別聯系了。”

沈眠握手機“我如果真的有事，只會給朋友打電話，你和我做朋友嗎？”

陸卿說“不做。”

電話掛斷了。

沈眠開車到研究院。

掏了一萬塊錢。

在外面環坐下，腦袋靠著后面的墻壁，閉眼默默的想。

什麼病呢？

總之不是徐澤那個狗說的頭疼。

胃病？

肝病？

傳染病？

冷不丁的。

腦中冒出一個詞。

抑郁癥。

沈眠瞬間睜眼，后背冒出一層細的汗。

半響后閉眼。

在腦海中推翻了這個想法。

季清說陸卿小時候得過抑郁癥。

沈眠那會就覺得不可信。

因為他年時期很笑。

長大了沒那麼

笑了。

但也不會是抑郁癥。

什麼都不缺的天之驕子陸卿，怎麼會得抑郁癥？

不可能的。

沈眠抿抿，無端的想起了那些很苦的眼淚。

沈眠坐不住了。

站起去門口等。

等到深夜。

里面人出來。

“以后兩種藥不要摻在一起，它們相克。”

沈眠怔住“什麼？”

“你拿來的是兩種藥，四粒是利福平，治中樞神經，另外一粒是舍曲林，三環抗抑郁癥藥。”

沈眠的腦子像是被砸了一個悶錘。

半響后手扶住門框“你再說一遍？”

“你從哪找來的和舍曲林一模一樣的利福平？這是專門定做的吧。”

研究員看沈眠的眼神帶了審視“你做和舍曲林長得一模一樣的利福平干什麼？”

沈眠推開進了實驗室。

低頭看已經溶解了的兩攤藥水。

開合半響，側臉看“利福平和抗抑郁癥藥一起吃會怎麼樣？”

沈眠開車打電話給曾曼。

電話對面接了。

曾曼聲音沙啞“有事？”

“你在哪？”

曾曼“干什麼？”

沈眠笑“找你聊聊怎麼快速讓你懷上陸卿的孩子。”

沈眠半小時后站在曾曼家敲門。

在門開了后，推開直接進去。

快速掃了一眼，進了臥室，開始翻箱倒柜的找。

曾曼拉住沈眠“你干什麼？”

沈眠甩開拉開床頭柜。

看見兩瓶藥躺在那后，瞳孔。

半響后拿在手里。

沒等沈眠站起。

曾曼瘋了似的來搶。

沈眠眼圈泣，反

手給了一掌。

在人撲過來的時候，往后拽著的頭發，直接按在了床上。

“曾曼！”沈眠全都在抖，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你他媽是想死嗎！”

沈眠死死的按著，把藥瓶懟到臉前，一字一句說“你為什麼要換陸卿的藥！為什麼要把兩種藥摻在一起給他吃！你是在殺人！是在毀他！”

“你……”

沈眠膛急速起伏“為了！只是為了！至于嗎？至于讓自己變這樣嗎！”

曾曼趴在床上，嗚咽一聲哭了出來“不然我還有什麼辦法得到他！你告訴我，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得到他！”

沈眠安靜的看著。

半響后把藥塞進口袋，著找出手機打電話“我要報……”

話還沒說完。

整個人被倒掀在了地面。

脖頸被攥住。

沈眠面紅耳赤，手索到旁邊掉落的手機，直接朝著腦袋砸了過去。

曾曼手上力道松了。

沈眠推開坐起，把氣順回來，拿起手機就走。

腳腕被握住。

沈眠側臉看曾曼。

曾曼跪在地上，頭上往下流，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告訴陸卿，我求求你，別告訴他，別告訴他。”

沈眠沒說話。

曾曼哭的泣不聲“我是真的喜歡他，真的真的喜歡，沈眠，你上次能放過我，這次也能的，對吧。”

“不能。”沈眠說“你我沒關系，但你不能陸卿。”

沈眠一字一句“如果是陸卿心甘愿被欺負，我不管，可，只要他不愿意，誰也不能欺負他！”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沈眠說“而且你是害他，你必須要付出代價。”

曾曼慢慢的松開了攥著沈眠腳腕的手。

在沈眠走到門口的時候悠悠開口“如果欺負他，害他至此的人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