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到商務會所包廂的第一時間被卸了手機，按在了包廂中央的沙發上。

陸卿掃了眼屋里麻麻的人頭“讓嚴晉東出來。”

話音落地。

包廂門被推開。

嚴晉東叼著煙進來。

沿著人群繞開的路走近，居高臨下的看著陸卿。

驀地嘆了口氣。

從懷里掏出煙遞給陸卿。

陸卿沒接“我爸呢？”

“去見沈眠了。”

陸卿不接，嚴晉東把煙重新回去，手指微抬。

后多了把椅子。

嚴晉東坐下，翹起二郎，擺弄了會手機。

錄音傳了出來。

只一段。

嚴晉東和沈眠商量怎麼對付沈潔。

放完。

嚴晉東把手機按滅丟到后，淡淡的“我把這段錄音發給了陸叔，陸叔給你打完電話后接到了沈眠的電話，他聽說你得病是因為刺激的，所以想去勸勸收手，陪你看病。”

說完不說了。

因為陸卿微微垂了下，眼神郁又冰涼。

嚴晉東說“我是為了你好。”

話剛說完，嚴晉東被一個拳頭砸在了臉上。

陸卿被按住了。

嚴晉東側臉，半響后偏過臉，手抹去角的，冷笑“你剛上高中那會知道我酒吧里賣違法的東西，給我的那一拳，讓我趴在地上差點沒爬起來，爺，那年你十六，今年你二十八，結果呢？一拳頭，只是讓我角破了點皮。”

嚴晉東朝地上吐了口帶的口水，接著冷笑“越活越垃圾。”

陸卿一字一句“嚴晉東，你他媽想橫著出南城嗎？”

嚴晉東重

新翹腳“陸卿，南城是你的地盤，但你別忘了……你老子還沒死，陸家的當家人不是只有你一個！”

陸卿開合半響，驀地眼圈紅了“嚴晉東。”

聲音有點。

嚴晉東抿，揮手讓人把他松開。

陸卿手肘撐著膝蓋，低低的嘆了口氣“給我爸打電話。”

“打電話干什麼？”

“別欺負沈眠。”陸卿了頭發“別和說難聽話，別兇，想干什麼讓去干，我會幫善后。”

陸卿抬頭看嚴晉東，驀地朝上仰了仰脖子，再垂下，眼圈還是通紅。

“給他打電話，讓他對沈眠好點，沈眠很喜歡我爸媽，尤其是他，你告訴他，沈眠剛和我訂婚的時候每次去家里都有給他帶東西，那會不喜歡我媽，只給他一個人買，那些東西……”

陸卿哽咽了“是挑細選的，很貴，是真的喜歡他，也是因為他，才那麼忙，還是會隔三差五的跟著我去我家。”

嚴晉東抿沒說話。

陸卿抬手扯了扯嚴晉東的袖子，說話像是撒“才上我一個月，我爸再對差點，可能會不我了，你給我爸打個電話。”

嚴晉東嚨滾“爺，有的人，真的不配得到。”

陸卿打斷“給他打電話。”

陸卿吼“給他打電話！”

陸卿驀地從沙發上蹦起來，把嚴晉東在地上，手死死的攥著他的領吼“給我爸打電話！你給他打！給他打！給他打！”

嚴晉東默默的看著他，揮手讓圍上來的人別。

低低的嘆了口氣“陸卿，沈眠真的配不上你。”

陸卿突然就崩潰了，攥著嚴晉東的領哭的泣不聲，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嚴晉東臉上，斷斷續續崩潰到極致的喃喃“不是……是我配不上，是我無能……是我沒用，是我，全是我的錯，是我一無是，是我的……”

陸卿說“太廉價了。”

嚴晉東“把醫生喊進來。”

陸卿被拉開了。

嚴晉東看著被醫生團團圍住的陸卿，低低的嘆了口氣，轉要出去。

陸卿的聲音從后傳來，恍恍惚惚“給我爸打電話。”

嚴晉東走了。

在包廂外面蹲下，默默的了一包煙。

準備拆第二包的時候，陸明遠的電話終于進來了。

虛弱的說“告訴卿吧。”

嚴晉東抿“我后悔參與這件事了。”

陸明遠沒說話。

嚴晉東說“我長這麼大，認識的兄弟倍多，但只有陸卿會一直追在我屁后面念叨著讓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還說如果我愿意洗白，他可以幫我，讓我別活我爸那種人。”

陸明遠“晉東。”

嚴晉東說“我知道他嫌棄我，煩我，討厭我死不改，可我也知道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是第一個撈我的人，叔，要不……算了吧，他真的很喜歡沈眠，我怕他以后會怪我。”

陸明遠說“那針給他打了嗎？”

嚴晉東沒說話。

陸明遠說“神恍惚，眼前出現影的針，給他打過了吧。”

嚴晉東還是沒說話。

陸明遠低低的嘆了口氣“你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是。

嚴晉東在眼淚砸在臉上那會就做出選擇了。

讓陸卿和沈眠分開。

因為他是真的不了從前那個手兜，一腳朝他屁上踹，滿嫌棄但神氣活現的陸卿，變現在這個樣子。

嚴晉東把電話掛了。

重新點了煙完起推開包廂門。

對靠著沙發，眼神恍惚的陸卿說“你爸出車禍了，沈眠撞的。”

陸卿是被嚴晉東架著去的醫院。

陸明遠在重癥監護室。

陸卿隔著玻璃看里面躺著的陸明遠，“沒這麼嚴重吧。”

嚴晉東朝里面看了眼。

陸明遠的車被他自己毀的很嚴重，整個炸了。

但人真的沒這麼嚴重，全是皮外傷。

躺在重癥監護室，只是騙現在神恍惚的陸卿。

嚴晉東說“就是這麼嚴重。”

說完揮手。

后人把手機遞上來。

嚴晉東接過，打開視屏。

視屏上是暫停的。

第一幀畫面是沈眠推開了包廂門。

照的很清楚。

的的確確是沈眠。

但只可能開始是沈眠，后來的不是。

嚴晉東看著扶玻璃才能站住的陸卿，把手機遞過去“沈眠和你爸在包廂里的監控錄像，殺人機全在對話里。”

嚴晉東說“后面一段，是沈眠開車撞你爸，撞到車著火炸后離開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