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懵了一瞬。

陸卿聲音很輕“你找上我的時候十九，二十，境地和你有點像，我想幫幫。”

沈眠開合半響“那為什麼要拉上陳啟明？”

“因為……”

十點了。

車還沒來到。

沈落已經有點犯困了，摟著陸卿的脖子，腦袋靠在他脖頸昏昏睡。

陸卿低頭看了眼，側臉看沈眠“因為一個人很辛苦，那些年，你一直是一個人，和你有點像的，再一個人，我有點看不下去，哪怕陳啟明沒什麼用，廢的。”

陸卿的聲音很輕很溫。

可細聽聽，其實沒什麼緒。

像是在說，我晚上想吃圓白菜，無波無瀾。

可正是因為這種無波無瀾，沈眠心里升騰起來的奇怪攀爬到了頂峰“你既然嫌棄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陸卿不了的原因。

沈眠想過。

最開始和陸卿失聯的那幾年。

想的是誤會了撞陸明遠。

后來……

知道他沒誤會，全都知道。

想了想。

只能是嫌棄了。

嫌棄的點有很多。

有可能是和徐澤一樣，從嚴晉東那知道了沈家的事，想多了，嫌臟。

有可能嫌棄歹毒心腸，死不改，就是不做人。

總而言之。

言而總之。

不管因為什麼七八糟的，就是嫌棄了。

不然怎麼就好好的不了。

就這麼說不就不了。

哪怕知道是為了和他復婚，依舊就這麼不了。

其實沈眠之前就覺得奇怪。

嫌棄，為什麼要和說那些不是的錯，反擊是對的話。

只是因為孩子嗎？

現在那種奇怪的覺又來了。

陸卿在這一點上，說話和做事有點前后矛盾，奇奇怪怪。

沈眠直接問出口“你當年到底為什麼突然不我了。”

陸卿明顯愣住。

沈眠問的時候沒過腦子。

現在反應過來了，抓了抓頭發，覺自己好像有點不要臉。

這麼問像是在埋怨他不了似的。

不等陸卿說話，擺擺手找補“算了算了，反正咱倆都已經不了，原因不重要。”

陸卿沒說話，看向遠，在車來到后把孩子遞給沈眠“去吧，我明天一早去接你們。”

明天是沈落的開學第一天。

沈眠想上車。

回頭看了陸卿一眼，把沈落放進車里，調轉回頭“你最近睡眠不太好嗎？”

陸卿“什麼意思？”

沈眠指他的黑眼圈“你黑眼圈重的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了。”

陸卿下意識抬手了。

沈眠“要我幫忙嗎？”

陸卿“回去睡覺。”

“需要我幫忙就說，我們是盟友。”沈眠抬了抬胳膊，“瞧瞧我的。”

陸卿嘖了一聲“趕的，別磨嘰。”

沈眠“注意休息，還有……”

“說。”

“勞逸結合，保重，你還得給我轉好幾年的錢呢？”

沈眠在陸卿發火前，鉆進車里，讓司機開車。

車開走后，回頭看了眼。

陸卿還在原地站著，看著車的方向。

沈眠沒看了。

回頭看前面。

默默的想。

因為什麼不了，重要嗎？

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已經不了。

陸卿不了。

沈眠也不起來了。

心像是壇死水，不管怎麼看陸卿，都泛不起半點波瀾。

覺現在這樣，像是盟友、朋友、親人的關系，真的很好。

……

沈落上學第一天。

沈眠起了個大早。

想下廚，被王姐趕了出來，說沈落吃烤的面包能吃三片。

吃沈眠的，撐死了兩片。

沈眠不糾結，笑嘻嘻的去沈落起床。

沈落爬起來第一時間問“爸爸來了嗎？”

沈眠沒好氣“沒呢。”

“那爸爸什麼時候來。”

正說著。

房門被敲了敲。

沈落的速度出奇的快，從床上下去，噔噔噔的去開門。

抱著陸卿的小就撒“爸爸爸爸。”

沈眠膩歪的不行，從床上下來，“讓你爸給你扎辮子。”

說完就要走。

抱著陸卿小的沈落轉而抱沈眠的小“媽媽扎，爸爸抱著。”

沈眠“你也太貪了。”

“媽媽媽媽，爸爸爸爸。”沈落眼淚汪汪“落落第一天上學。”

沈眠有點糾結，看了陸卿一眼。

陸卿已經把孩子抱了起來，往外走，走了兩步側臉“愣著干什麼。”

沈眠拎起梳子出去了。

沈落坐在陸卿懷里。

腦袋靠在陸卿膛里，沈眠有點無從下手。

手在腦袋上轉來轉去。

手肘不時掃到陸卿的膛。

然后陸卿把孩子轉了過來。

沈眠叉開往下蹲，抿給沈落扎辮子。

全神貫注的時候，眼神微抬，和陸卿對視了，笑笑“看什麼看？沒見過大。”

本以為陸卿會噎一句。

哪知陸卿站起把孩子遞到沈眠懷里，直接起走了，步子很快。

但沈眠還是沒錯過陸卿熨燙整齊的西裝子那的反應。

沈眠沒在意，把孩子放在凳子上，接著扎辮子。

換上兒園園服，綁上蝴蝶結。

牽著沈落坐上餐桌，陸卿才回來。

陸卿頭發有點，眉頭皺著，有點煩的樣子。

沈眠沒說什麼，安靜的吃飯。

在陸卿喂完沈落后，把孩子送上車，準備去駕駛座開車時拉住他“沒關系的。”

陸卿“什麼？”

“反應。”沈眠小聲說“異之間，懂得。”

陸卿“……胡說八道。”

“我住陸家隔壁的時候，你晚上來家里，我穿著睡，你那會就有了。”

陸卿耳尖在下悄無聲息的紅了，闊別很久，罕見大聲說話“胡說什麼！”

沈眠皺眉“我……”

沈落從車里探出腦袋“爸爸媽媽不吵架。”

陸卿閉了，抿一會“沒有的事。”

“我和你說這個沒別的意思……”沈眠低頭從包里翻出卡遞過去“意思是你該出去解決解決，只要別鬧出人命就好，我可以出錢。”

沈眠被揍了。

為了不讓沈落看見。

被陸卿狠狠了兩下后面。

沈眠懵了。

憋了很大會，想說點什麼。

陸卿已經去了后座，探出腦袋，冷的像是高冷之花“你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