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晉東定定的看著沈眠。
幾秒后笑笑轉移話題“到國外,我不會再關你,你想怎麼過怎麼過,怎麼開心怎麼過。”
沈眠說好。
嚴晉東輕輕的吐出口氣“徐澤很惜命,他為什麼激你殺他?”
沈眠“不知道。”
“你們在里面說什麼了?”
“我問他怎麼知道陸卿給他下了個套。”
“他怎麼說的。”
沈眠面如常“說從我前男友那知道的,說陸卿年輕那會喜歡的是我,不是林綰綰,徐澤找人開車撞我,第二天陸卿把我送走,他確定了,手游是他給你和徐澤下的套。”
嚴晉東怔了下。
卻不是因為這些話,是因為沈眠的態度。
真的很平靜。
很像……之前放棄找陸卿的那種平靜。
沈眠吃飯,呲了一聲,扇了扇“好辣啊。”
嚴晉東“辣就吃點。”
沈眠說好。
嚴晉東垂眸看了沈眠一眼,沒說什麼。
沈眠說“你待會能給我找點安眠藥嗎?”
嚴晉東著筷子的手了。
沈眠說“我怕我晚上睡不著。”
“因為陸卿?”
“恩,我有點怕,畢竟是從前關系這麼親近的人,結果現在隨時會死。”沈眠低頭吃飯,小聲說“嚴晉東。”
嚴晉東嗯了一聲。
沈眠說“陸卿當年被帶去國外,不是自愿的吧。”
嚴晉東愣住。
沈眠安靜的吃飯,“他都快死了,和我說句實話吧。”
嚴晉東把筷子放下,問“孩子在哪?”
沈眠把地址說了,毫無磕絆。
嚴晉東豎起手機打電話,讓人去接孩子。
沈眠說“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把我和孩子分開關著。在出國前,不要讓我們見面。”
沈眠抬頭看嚴晉東,笑笑“你該比誰都清楚,落落對我有多重要,也該知道,我這個人什麼都沒有,沒有家,沒有爸媽,沒有兄弟姐妹,季清對我很好,但我算計了,我們倆這輩子也沒法心,我只有落落了。”
的確,嚴晉東比誰都知道落落對沈眠有多重要。
但……
沈眠說“我會乖乖的,你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嚴晉東,陸卿輸了,我不想我和落落淪為陸明遠的工人,一輩子被錮自由,我能靠的,只有你,我哪都不會去,會和孩子一起,和你出國,讓落落下輩子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嚴晉東“你覺你在說謊。”
沈眠聳肩笑笑“那我要怎麼樣,你才會認為我不是在說謊。”
嚴晉東抿抿“和我做。”
沈眠點頭“好。”
說著放下筷子,開始風外套。
沈眠風里穿了件黑的中領,好材一覽無余。
沈眠站起,往上掀,出一截雪白的纖細小腹,去松黑西裝的扣子,解開要往下褪的時候。
嚴晉東的目從那片雪白定格到了沈眠臉上。
大概是辣的。
沈眠很紅,可也只是。
臉蒼白,眼睛烏黑。
綁著的低馬尾,垂下幾縷發,襯的白的
臉面無表到……麻木。
嚴晉東“行了。”
沈眠充耳不聞。
嚴晉東“行了。”
沈眠彎腰往下褪子。
嚴晉東說“我說。”
沈眠把子拉上來扣上,在嚴晉東對面坐下,抬頭直視他“你說吧。”
“再問最后一句行嗎?”
沈眠點頭“你問。”
“你明明知道如果回來的話會被關,為什麼還要帶著孩子回來。”
沈眠沉默了會,說“因為我想來見陸卿最后一面。”
沈眠勾淺淺的笑笑,眼圈紅艷艷的,覆上一層水汽“畢竟,我們認識了那麼那麼多年,他是我過的人。”
沈眠說“很很很過的人,最后一面,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見的。”
嚴晉東看了沈眠很久,開口“他當年出國,的確不是自愿的,是被陸明遠強制帶走的。”
“為什麼?”
嚴晉東手掌握了拳,抿“因為……病了。”
“什麼病?”沈眠盯著他“你知道嗎?”
“我……”
嚴晉東當然知道,他是參與者,旁觀者,推者,準確來說,是締造者。
“我……”嚴晉東嚨滾,抬眼看沈眠。
“我真的只想聽實話。”沈眠說“你別騙我。”
嚴晉東沉默。
本來是想說的,可話在邊,卻像是堵住了。
嚴晉東握拳的拳頭,慢慢的松開了,了頭發,很煩躁。
最后抬眼看沈眠。
沈眠坐在對面
,手放在桌面上,很安靜的看著他,眼神平淡,無波無瀾,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看著他。
“就算知道了,我又能做什麼呢?”沈眠說“就算知道四年多前,陸卿其實為我做了很多很多,很我,離開我是迫不得已,我又能做什麼呢?我無權無勢,有肋,我什麼都做不到。”
沈眠輕輕的安嚴晉東“別怕。我什麼都做不到,季清自都難保,我也不可能再像從前抱著孩子義無反顧的跑,陸卿快死了,這世上無人再能護我和孩子。”
嚴晉東低低的吐了口氣“陸卿四年多前得了重度抑郁癥。”
嚴晉東開始說起了四年多前。
沈眠從商務會所離開后發生的一連串的事。
陸卿在沈眠后跟著,看著,守著,想給善后。
嚴晉東發現陸卿得了病,想救他,告訴了陸明遠。
陸明遠和嚴晉東聯合,給陸卿下藥打針錯了他的神經,讓他幾近崩潰,隔天綁在病床上,送出國關了起來。
沈眠說“我當年和陸卿通最后一通電話的時候,他在停機坪?”
沈眠去過停機坪三次。
一次送季清。
一次陸卿送。
一次是和落落回國。
那個呼嘯而過的風聲,現在想想,真的很耳。
嚴晉東說“是,沒意外的話,在床上,被綁著。”
“也被打了神經錯的針?”
嚴晉東嚨滾“是。”
說完補充“我以為陸叔是給他看病,誰能想到……沈眠,其實我是為他好。”
沈眠點頭,過了會笑笑,漂亮又溫的說“的確是為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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