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急速起伏的心口慢慢的平靜了。

門外陳啟明的聲音還在持續。

溫溫的，帶著小心和忐忑“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和你說報酬，也不該和你說請求，你別趕我從公司里離開，你答應我的，你說了，只要我在陸氏待三個月就會教我，手把手的教我，瑤瑤，老婆……”

陳啟明聲音破碎又抖“我不疼了，一點也不疼，我不讓你來看我了，你別……你別趕我走，讓我再待六十二天，然后親手教我，行嗎？”

刑南藝眼底紅一片，湊近簡瑤耳邊輕語“你還答應了三個月后要親手教他？”

簡瑤沒說話，也說不出口，但看刑南藝的眼神卻帶上了抹不去的憎惡和厭惡。

刑南藝額頭和簡瑤相抵“我想讓你陪我三個月，就差跪在地上磕頭，可你卻就這麼輕飄飄的答應了要手把手的教他？手把手啊，手把手……”

刑南藝悶悶的笑出聲“你可真……行。”

門外陳啟明的聲音還在繼續“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這次，我以后不敢了，我昨晚，我昨晚……我昨晚其實開心的，因為我終于又對你有用了，我這個人其實有點笨，什麼都不會。從你開始和陸卿沈眠關系親近了后，我就開始害怕，怕陸家能給你很多，陳家對你沒了利用價值，你會不要我，我……我不知道怎麼辦了，只能和你慪氣，昨晚我真的很高興很高興。”

“瑤瑤，你再給我次機會吧，讓我跟著你，我發誓，你絕對還能從我上找到可以利用的東西，你相信我，真的，絕對可以的。”

陳啟明細細碎碎的哭腔從門外傳來“我沒哭，只是……只是這里風太大了。”

刑南藝牢牢捂著簡瑤的手掌松開了。

簡瑤

悶悶吐話“我去讓他走。”

“不。”刑南藝埋進簡瑤脖頸的臉抬了起來，居高臨下道“你去告訴他，晚上十點去會館。”

簡瑤拉下刑南藝的手，“我說了，你找死我不管，但你不能拖著我……”

刑南藝打斷“不是跪地認錯，是讓他對你徹底死心。”

簡瑤怔住。

刑南藝手抬起了簡瑤的臉，溫繾綣道“晚上十點，我給他找幾個人，只要你親自把他送進去，看著他把一切都做完，告訴他，以后再也不要出現在你面前，我就把什麼都給你，刑家、礦山、公司，我擁有的全部，我都給你。”

簡瑤“為什麼？”

“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忍自己心的人把他推給別的人。是我，我接不了，我覺得，他也會接不了，然后對你徹底死心。”刑南藝歪頭，冰涼的手指輕簡瑤的臉“還有，這樣我才能確定，你真的對他只是過，沒有別的，往后余生，你的眼里生命里，會只有我。”

簡瑤“我要親自起草合同。”

刑南藝莞爾一笑“好啊。”

簡瑤推開他整整服走去門口。

手覆上門把手開了條。

蹲在門邊墻壁捂著臉細細碎碎哭的陳啟明扭過頭。

慌張的把眼淚干凈，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扶著墻站起，“我……我沒哭，只是風太大了，騙你

我……簡瑤。”

簡瑤上下打量陳啟明好多眼。

從纏滿紗布的腦袋，到病號服都遮不住的傷痕累累軀干，最后定格在烏紫爛青的臉上，“晚上……”

簡瑤嚨滾“晚上十點，在會館里見。”

陳啟明怔住“啥？”

“回去多吃點飯，攢點力氣，晚上十點，來會館找我。”

陳啟明還想說話。

簡瑤直接把門關上了。

陳啟明興雀躍的聲音從門外漫進來“我一定會去的，你等我。”

簡瑤沒說話。

陳啟明說“我現在就回去吃飯，你等我昂，晚上十點，不見不散。”

拐杖砸地的聲音慢慢遠去。

簡瑤抬頭看刑南藝，冷若冰霜，“把刑家財產明細給我。”

簡瑤后半天一直待在家里。

看著來的三個律師整理刑家的財產明細，一份份的裝訂整合。

晚上九點。

厚厚一扎資料遞到了簡瑤手里。

簡瑤一幀幀的翻看。

半響后合上，拎起筆看刑南藝找來的公證人員。

簡瑤負責今晚事，只要事就什麼都是的。

事不，不管因為什麼。

要賠付對方同等數額違約金。

簡瑤多看了很多眼違約金數額。

這些錢，一千個也賠不起。

刑南藝悠悠道“事事不，你我雙方請來的公證人員說了算，不是我說了算，這個我做不得手腳。”

  簡瑤手指蜷了蜷，抬頭“有藥嗎？”

刑南藝挑高眉。

“陳啟明是個人，清醒的他，我無法保證萬無一失。”

刑南藝噗噗的笑了幾聲“有，到地我給你呈上去，你親手給他喝。”

簡瑤點頭。

簽字畫押。

對面已經簽了字的刑南藝手機響了。

刑南藝看了好幾眼，豎起手機對著簡瑤“現在才九點，那臭蟲已經到了。”

視屏中的陳啟明腦袋上的紗布沒了，戴了一頂帽子，穿了一白，沒拿拐杖，一手扶著，一手捧著一束花朝著會館們門口挪。

刑南藝收回手機喃喃“真惡心。”

簡瑤“走吧。”

“不著急。”刑南藝把手機按滅“去洗個澡。”

簡瑤微怔。

刑南藝托腮笑道“你這個樣子，我帶不出門。”

簡瑤洗了澡，換上刑南藝讓人送來的子。

頭發也被刑南藝綁了公主頭。

打扮的像是個被養的小公主一樣坐車去了會館。

被門口的人引著到會館門口后站定，朝刑南藝手“給我藥。”

刑南藝給了。

簡瑤把塑封的末袋子，半響后遞過去“再給我一份。”

“你什麼意思？”

“你用一份，陳啟明用一份。”

“這麼不信我啊？”刑南藝輕笑“怕我給他換別的？”

簡瑤穿的多清純好，眼神多冷冽“對，我不信你，一點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