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明臉騰的下紅了，“噓噓噓，閉。”

“可是。”簡瑤嘆了口氣，“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啊，就算你年輕了，和我也沒關系了。”

簡瑤選的這個片子是搞笑片。

電影院里的笑聲此起彼伏。

唯獨倆人在的角落里安靜的像是開了個靜音鍵。

一粒米花遞到簡瑤邊。

簡瑤看了眼陳啟明，張吃了。

后半程的電影之旅，倆人都沒再說話。

也沒人笑過。

只是安靜的看電影。

結束后，簡瑤和陳啟明一起回了家。

吃了飯后躺上床，被住。

床頭燈沒關。

簡瑤和陳啟明對視。

不過幾秒，陳啟明往下趴，整個人圈著，臉埋進脖頸，聲音低低的“簡瑤。”

“恩。”

陳啟明說“你是過真心的吧。”

簡瑤怔住，手指蜷了蜷，嗓子跟著干了，“你說什麼？”

“你過真心，喜歡過，而且很喜歡，是不是？”

簡瑤否認“沒有。”

“騙子。”

“我……我沒有騙你。”

陳啟明撐起上半，目不轉睛的看著“你敢發誓嗎？”

簡瑤呼吸微重，磕磕絆絆的解釋“你……我，我，我真的……”

“好了。”陳啟明低低的嘆了口氣，把簡瑤額角的碎發捋到一邊“又不是多大事，你承認了又能怎麼樣。”

“我真的沒有。”簡瑤磕磕絆絆的解釋“真的……”

“那你的六十億去哪了？”

簡瑤怔住。

陳啟明直勾勾的看著“你

敢說不是給刑南藝還違約金了？”

簡瑤茫然了幾秒，喃喃“刑南藝？”

“國外各大賭場我找人都問遍了，沒人三年豪賭六十億。”陳啟明說“只有刑南藝，三年前因為突然出丑聞，付了幾百億的違約金，你那六十億本就沒到你手上，直接去了刑南藝的賬戶。”

“還有。”陳啟明說“刑南藝丑聞出來的時候你消失在了南城，往后三年再沒出現過，你去哪了？去江南找他了嗎？”

簡瑤“沒有，我……”

陳啟明打斷“還說沒有，你連牌九和黑卡，甚至于籌碼都認不全，六十億怎麼可能是賭輸了？”

陳啟明仰頭深呼吸好長時間，低頭看簡瑤“傻子，你不能這樣。”

簡瑤抿“不能怎樣？”

“不能這麼喜歡人，不能參雜利用和算計。”陳啟明說“喜歡，不，知道自己心了，時時刻刻想看見他就大大方方的對他好，告訴他說，我好像對你心了，然后去追，不要學我，到失去后才后悔。”

簡瑤沉默了。

陳啟明說“我很后悔當年沒再對你好點，每天多和你說幾句喜歡和，沒早點長大，問清楚你想要什麼，然后拼盡全力把你想要的給你，簡瑤，我都快后悔死了，你知道嗎？”

陳啟明眼淚往下掉的前一秒，重新埋進簡瑤脖頸，低低的說“我今天接完電話一直在想，如果當年咱倆結婚期間我對你好點，你是不是可以對我點心，如果我爸媽晚幾年把我生出來，如果我年輕那會沒那麼貪玩，多去公司幾趟，不說為陸卿那麼厲害的

人，最起碼比現在強點，是不是，你心的人就不會是刑南藝，而是我了。”

陳啟明滾燙的淚水掉落在簡瑤脖頸。

陳啟明喃喃“這樣的話，你這個傻子，三年前就不會因為后悔而追去江南，臉和腳被凍的全都是瘡，而且無分文，多年辛苦全空，從前什麼都不怕的人，對自己的仇人說……怕。”

陳啟明悶悶的說“你這個笨蛋，為什麼小時候了這麼多的苦，長大了還要的苦，你還不如沒長心呢。”

簡瑤陷長久的沉默。

聽陳啟明碎碎念。

陳啟明說話沒章法。

一會說刑南藝不是個好東西，該被千刀萬剮。

一會解釋說不是說簡瑤的眼不好，是說刑南藝會裝。

接著說皮相好的都不是個好東西。

接著嘟囔，跟著刑南藝去江南的三年是不是很苦。

陳啟明憤憤的罵“不就是利用了他幾回嘛，又沒他一手指頭，他至于嗎？王八蛋，詛咒他下一秒出門被車撞。”

簡瑤沉默。

陳啟明說“我不是故意罵他的，我是覺得冤枉。”

簡瑤“冤枉什麼？”

“冤枉你對他了心了，追去找他了，可他卻不知道珍惜，王八蛋，他本不知道他不珍惜的東西，別人有多想要。”

簡瑤沉默。

陳啟明支起上半“其實我也就是比他老了點，你看看我。”

陳啟明捧著簡瑤的臉，和對視“你看看我，我也不丑，就是老了一點點而已，我很好，以后可以去做醫，就算到七老八十了，我也絕對不會讓人以為我是你叔叔。”

> 簡瑤沒說話。

陳啟明眼圈紅了“其實我吧，今天心復雜的。”

簡瑤“復雜什麼？”

“以前總覺得你沒長心，一輩子也不會上別人，現在知道了，你這人是長了心的，也會上別人，但……不是我。”

簡瑤沉默了。

“你我好不好？就一丁點，一點點點點。”陳啟明出手指比劃“就一點點，你我一點點，我不會和你鬧著太了，就一點點點，行嗎？你都不知道，我因為你怎麼都不我，心臟都快碎了，可看見你還是喜歡，我很難，難的要命。”

簡瑤眼圈突兀的就紅了，抿抿想說話。

陳啟明打斷“我開玩笑的。”

簡瑤到邊的話咽了回去。

陳啟明額頭抵著簡瑤的額頭，輕輕的晃了晃“你別紅眼睛，也別對我出委屈的樣子，我不了。”

呼吸錯間的溫度很暖。

可這種暖落在這會的簡瑤心里。

突然變了個味。

像是一瓶醋澆在簡瑤的全。

酸從腳底板開始蔓延，一直沖到鼻腔。

簡瑤長長的呼吸吐納，將鼻腔克制不住的酸下去。

但怎麼都忍不住。

抬眼和陳啟明對視“你別和我說這些了行嗎？”

簡瑤說“我不想聽，一個字都不想聽。”

陳啟明微怔，抿抿“對不起。”

又來了，又來了，又來了。

簡瑤眼淚奪眶而出，手握拳，盯著陳啟明一字一句“你對不起我什麼！你哪對不起我了！”